王玄月笑了笑,不置可否:“你们十万大山五族真的有这种宝术?当年我师父又是为了复活谁?”
“原来那个人终究只活在他的心中”水蓝蓝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一个精致小巧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副画卷,然后在王玄月、赵直二人面前展了开来:“你们可认识此人?”
画中一女子着一袭淡蓝色长裙,佩剑,风华无双,冷傲如冰霜,妩媚如玫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别人认不得画中女子,但是王玄月和赵直怎么会认不得。
而他们认得这画中女子,不是因为神剑无敌,而是因为大统皇帝。
这女子正是赫赫有名的春秋第一刺客宁唐国荆阿冷。
也是唯一一个成功近身大统皇帝,差点刺杀成功的刺客。
不过最终她却死在了神剑无敌的剑下。
据大统皇帝回忆,当时的荆阿冷似乎是自愿死在神剑无敌的剑下。
水蓝蓝叹息道:“原来你们认识她,却不知道她与南书有着怎样的故事。”
剑南书是神剑无敌原来的名字,他在剑挑天下后改名神剑,自称无敌,于是才被后世称为神剑无敌。
还有一种意思是神剑自然无敌。
水蓝蓝接着说:“南书和荆阿冷曾是挚友,策马同游数载,可谓是红颜知己,然而南书一心问道,却不知道荆阿冷倾心于他,更被剑道蒙蔽了自己的本心,直到后来,荆阿冷刺杀大统,最终自愿死在了南书的剑下。”
王玄月、赵直二人听得很认真。
水蓝蓝:“那时候的南书才发觉自己,竟然早已经对荆阿冷动情,只不过被剑道蒙蔽了本心不自知,所以他去道宗祖地云梦山天外天,想去找那位号称最接近天道的人问个究竟。”
王玄月:“所以才有了太玄宫论道春秋,花谢花开,道树常青?天不生我剑南书,剑道万古长如夜这件事情?”
水蓝蓝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后来剑南书愧得本心,所以入了南疆,来取生死道,想要复活荆阿冷,寻回那段失去,才追悔莫及的感情。”
王玄月忽然陷入了回忆。
那一年穿着玄衣的稚童坐在风雪凝结的皇宫里,和那位白衣剑神同坐 台阶。
白衣剑神忽有所感,问道:“玄月,你这一生最大的理想、愿望是什么?”
玄衣稚童笑道:“最大的理想当然是不行后悔事,不走回头路,一生清明本心,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追寻着的是什么,最大的愿望当然是雪国当兴,完成剑神师父您和皇帝师父最大的念想。”
白衣剑神感慨道:“是啊,不行后悔事,不走回头路是多么潇洒、快意、风流的一件事情。”
玄衣稚童问:“那师父你有没有后悔的事情?”
白衣剑神微微失神:“曾经有一个女孩曾真挚的爱过我,我没有珍惜,直到我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永远!”
玄衣稚童问:“永远有多远?”
白衣剑神笑了笑:“从这个世界诞生直到毁灭,连永恒的星辰都归于消亡。”
当时王玄月并不明白,神剑无敌说的那个女孩就是荆阿冷。
如今王玄月明白了,于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王玄月:“你十万大山五族真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生死之术?”
水蓝蓝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的。”
王玄月顿时怔住了,即使是他这样博学广识,深得两位千古绝才人物传承的绝世天骄,也有些难以置信。
生死有命,命由天定。
起死回生违背命理,乃是逆天行事。
这样的事情一般几乎不可能发生,而十万大山不起眼的五族竟然有着这样的逆天宝术。
即使是十万大山、万里长森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也未必能够有这样的本事。
可为什么,十万大山五族有这样逆天的本事,还要为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做奴仆呢?
水蓝
蓝当然知道此时王玄月的想法,笑了笑解释道:“起死回生之术虽然我们五族祭祀能够做到,但条件极为苛刻,若不是神剑无敌太过惊才绝艳,竟然凑够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些条件,五族人当时也不可能做到。”
王玄月蹙了蹙眉头:“当时师父成功让五族实现了起死回生之术,阿冷姑娘为什么没有复活?”
水蓝蓝看着那张画卷,顿时沉默了。
那一夜白衣剑神神剑无敌凑齐了起死回生之术需要的苛刻东西和条件,几乎完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那一夜白衣剑神与她在水族畅饮。
然而白衣剑神永远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出现在南疆。
不得不说南华皇后赵袖真的是个很擅长玩弄心计的女人,她看出了水蓝蓝喜欢神剑无敌的时候,利用花言巧语勾起了水蓝蓝的心魔,最终导致了对荆阿冷起死回生术的一个环节出错。
从而让复活荆阿冷失败了。
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白衣剑神并没有怪罪水蓝蓝,而是拔剑杀入了南华宫,于是才有了后来神剑无敌一袭白衣承剑出西海的事情。
想着这些事情,水蓝蓝眼眶渐红,泪水夺眶而出:“我对不起他。”
王玄月和赵直相视一眼,有些茫然,他们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候水蓝蓝整个柔美的身躯忽然散发出屡屡黑色诡异、邪恶的气息来,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恶魔笼罩着她的身躯。
那恶魔张牙舞爪,仿佛随时要吞噬水蓝蓝一般。
而水蓝蓝的双目渐渐绽放出可怕的红芒,竟然一把抓住了那水族女战士首领的脖子,似乎想要将她的脖子扭断。
那水族女战士满脸惊恐:“族长,你干什么呀?我是水……柔柔……”
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水蓝蓝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整个脸因为呼吸困难,先是比熟透了的红苹果还红,之后变成了绛紫色。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是想以此获得呼吸的空间,但水蓝蓝的力道之大,几乎快要扭断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