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落下,如同太阳砸向大地。
寂灭的气息席卷整个楚州赵府,如同世界末日来临。
楚州赵府的人皆吓得脸色一片苍白,有的看着头顶那一抹璀璨了整个世界的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有的惊慌失措的逃离了赵府,就像是逃离死亡。
有的甚至发出了悲戚的哭喊声。
赵楚河就宛如一只蝼蚁一般,被苍穹之下的金色巨剑狠狠钉在了深坑里。
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些金色的寂灭剑意和剑气,疯狂的切碎着他的肌肤。
他的鲜血不断顺着他身体的裂缝和伤痕溢了出来,流了一地,是那样的猩红刺目。
他的血肉消逝在金色的剑光里,直至流露出白骨。
无数楚州赵府的人被波及,生命瞬间被金色的剑光、剑意、剑气吞噬,连一点残肢都没有留下,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玄月披头散发,脸色一片苍白。
他就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缓缓落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他虚弱到了极点。
可以说一个手持匕首的稚童,都可以夺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候,楚州赵府四周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黑袍剑客。
那些剑客皆戴着各不相同的面具,面具上是一些魑魅魍魉,恶鬼罗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群来自地狱的妖魔鬼怪,。
他们的胸前和斗篷上写着一个很大的白色的刺目的“剑”字。
“剑”字如剑,给人无比凌厉的感觉。
就像是这些黑袍剑客胸前和斗篷上的“剑”字就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一般。
这群人是一群阴冷如鬼,锋利如剑的人。
王玄月落下来后,这些人便接住了他。
其中两个黑袍剑客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并尊称他为“少主。”
王玄月回首看向了在这一惊神剑诀诛仙一剑下,不断寂灭变成废墟的楚州赵府,神情冷漠。
“剑心不灭,剑府长存。”
“剑道万古长如夜!”
“我们自幽冥来。”
“我们自深渊生。”
“我们是黑暗之子。”
“我们是执剑者。”
“我们是白骨王座旁的侍者。”
黑袍剑客们齐声长吟。
这些低沉而有力的句子,宛如魔咒一般,就像是某种神圣的宣言或者说是诅咒。
最终金色的金光终于消失,而偌大的楚州赵府也被夷为平地。
那巨大的深坑里,飘荡着冲天的怨气和死气。
在里面的一滩血泊里,躺着一个浑身鲜血的老头。
他身上的伤势很重,就像是被无数的刀剑凌迟过一般。
但因为他的生命力太过顽强,所以饶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是活了下来。
他的很多血肉已经被那一剑的金色剑光给吞噬了,露出了血淋淋的白骨,甚至有很多脏腑都受到了损伤裸露了出来。
比起那些黑袍剑客,他才更像是一个恶鬼,一个睡在废墟、深渊里的恶鬼。
他的五官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着。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看着昔日繁华的楚州赵府如今已经是一片破败的废墟。
那些楚州赵家的子孙,也皆死在了这一剑之下。
“王玄月,你个小兔崽子,老夫终有一日,要将你碎尸万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终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声,流下了两行血泪。
这一日受皇后娘娘庇护如日中天的楚州赵家化为虚无,赵家子孙近乎被屠满门,只有老祖宗赵楚河还吊着半条命。
当这个消息传到南华宫的时候,皇后娘娘震怒。
据说连她平日里最为喜爱的七宝琉璃盏都摔得粉碎。
于是她召见了赵观潮。
这不是赵观潮第一次踏进南华宫。
但却是他第二次昂首挺胸的踏入这里。
他与这繁华宫殿中那披着一席银色凤袍的高贵、美艳女人对视。
良久之后,赵袖说道:“惊神剑诀最终诛仙一剑重现人间,老祖宗赵楚河只剩下半条命,恐怕也活不长了。”
只有一条手臂的赵观潮笑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既然老祖宗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你希望我去送死?”
赵袖神色平静:“自然不是,据赵勾的密谈回报,在楚州赵府的周边发现了自在真灵阵。”
赵观潮:“自在真灵阵需要大量的高等灵石,如果不是蓄谋已久,王玄月怎么可能布下自在真灵阵?但若是蓄谋已久,楚州赵家怎么会无人发觉,其它人是饭桶,老祖宗可不是。”
赵袖:“这就是奇怪之处,我怀疑剑府并没有被消灭。”
赵观潮冷笑:“当初的屠杀多少大人物冷眼旁观,怎么可能那些剑府的主力妖孽还活着。”
赵袖:“剑府是被屠杀了个干净,但传说中白骨王座的那群侍者呢?至今都没有找到,我怀疑王玄月手里握着白骨王令。”
赵观潮:“那只是一个传说。”
赵袖:“现在楚州赵家需要你回去重掌大局,当然如果有机会你想杀了王玄月,也可以。”
赵观潮眯了眯眼睛:“我有什么好处?”
赵袖凤眉微挑,被气笑了:“家被灭了,家被杀了,叫你回去重振家族,顺便找机会杀死这不共戴天屠戮我们满门的仇敌,你竟然还跟我要好处?”
赵观潮:“你忘记我上次说的话了么?我不是狗,我是人,至于楚州赵家?上至赵如意赵楚河,下至赵心平这些崽子,谁拿我赵观潮当人?我替他们报仇,他们这群废物死有余辜。”
赵袖:“再怎么说,赵楚河也是你老祖宗,赵如意、赵心平也是你的兄弟。”
赵观潮:“我这个人向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人家不拿我当人,莫说是兄弟,就算是父母又如何,别跟我谈什么仁义道德,仁义道德值多少钱?多少钱一斤?你赵袖这些年做的事情,又有几次讲过什么情分、仁义、道德?”
赵袖双目微微一凝,微怒道:“赵观潮!”
瞬间九境大自在的威压,笼罩整个南华宫。
赵观潮身上当即也涌起一股不输赵袖的气势,二者只在伯仲之间。
一时间南华宫内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针尖对麦芒。
最终赵袖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你想要什么?”
赵观潮:“楚州灵脉的控制权。”
赵袖:“你可知道一条灵脉的控制权很贵?即使是一州州牧都无法获得该州灵脉控制权,除非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