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祁朱雀眨了眨眼睛。
宿文斌顿时神魂颠倒,只觉得自己就好像青睐了天上的仙女。
一阵漫长的沉默,祁朱雀忍不住问道:“宿公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家世子殿下要赶着一路走马观花的去西海畔,一路的风景不能错过,但时间也不能耗费太多,所以有些赶。”
宿文斌脸涨得通红,就像是西蜀火锅你滚烫的红油锅底一般。
他眼里闪过一抹浓烈的犹豫,半晌过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相问:“不知道祁姑娘以后还会不会来浊水?”
祁朱雀笑了笑:“你送的珠钗、脂粉虽然并不名贵,山花也不稀有,但我都很喜欢,只要我喜欢那对于我来说便是极好的,所以浊水对于我来说还不错,兴许来年山花绽放时,我就来浊水了呢?”
笨书生宿文斌闻言激动得浑身颤抖,差点一个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
良久过后,宿文斌终于平静了下来:“我等你。”
祁朱雀眉开眼笑:“好呀。”
驾车的王玄月和坐在王玄月身边的赵 南北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
尤其是王玄月,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是情爱?”
赵 南北摊了摊手:“你要我说青楼里那些那女之事,我比这浊水花魁还能事无巨细、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可要说着情爱一事,你可是瞎子问聋子,问道于盲喽。”
王玄月叹了一口气,眉头微挑:“东方百忍前辈和那叫林什么来着的邪修,知不知道答案。”
赵 南北翻了翻白眼:“东方爷爷对于情爱基本跟我们一个水平的,倒是林舒醒来你可以问问,鬼知道这个娘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才走上采阳补阴的邪修道路。”
王玄月点了点头:“有道理。”
他们二人看着宿文斌与祁朱雀挥泪告别,没有什么感觉。
就像是老牛听仙乐一般,除了觉得无趣还是无趣。
……
……
浊水过而青州。
青州位于浊水西南,酆都皇城以南,算是关中要
地。
此位置不必浊水、荒州要震慑东华天下百国。
但却是整个北冥天下真正的腹部,心脏。
也算是酆都真正的屏障。
破青州而入幽州,入幽州可取酆都。
至于青州的掌权者,正是当今大统皇帝的亲舅舅,东方玄武。
东方玄武破九境而入大自在,虽然没有荒州赵翦的贴身随从项昆仑那般强悍,但也不是陈北樘这样的天下第十一武夫可以比拟的。
而且东方玄武为人圆滑无比,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无论是朝政的“张党”、“韩党”还是浊水的“黄党”等等,哪怕是大统皇帝的忠心耿耿的心腹、南华皇后赵袖的党羽,都跟他关系不浅,甚至有不少是莫逆之交。
纵观东方玄武一生,似乎除了当初春秋乱世,大统还是北魏质子的时候,坚定的站过队,拥护大统皇帝归国继位,与王安措争夺皇位,支持大统皇帝对春秋时雪国的一系列政策和宏图,深受大统皇帝和神剑无敌的喜爱。
可春秋之后,这位雪国大统的奠基者便成了最具代表的中立派,坚决不站队、不结党营私、更没有做权臣的想法,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给足了面子和情分。
兴许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手握关中要地青州。
青州身为关中要地,一系列政策坚决主张张左相的新政,于民生、士子、官风、民风都成为了雪国一流水准。
而在法律上坚决主张韩右相的严法,从而让青州的治安、赏罚、公正也是雪国一流水准。
虽然无官不贪,但贪财有道好色有品,便是青州最正的官风。
你可以拿,但你得为雪国、为百姓、为天下做实事。
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做多大的事情,取多少的钱财。
在进入青州境内后,王玄月忍不住对赵 南北这样说道:“你们荒州的文治,应该像青州学习一下。”
赵 南北抬头看了一眼入秋的天空,叹道:“我们荒州如同武人立国,文治、政事上疏漏极多,而又如此堆积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甚至久而久之都成了习惯、一种暗地里的规矩,即使
是我爹都没有信心能够快刀斩乱麻。”
王玄月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那你世袭罔替后有得忙了。”
赵 南北苦笑一声,好奇道:“你来青州是找东方玄武的?”
王玄月点了点头:“东方玄武的态度至关重要,虽然他的修为不是很强,战力也不是很高,但是他手中的人脉和力量,可以影响雪国未来很多东西。”
赵 南北说:“有时候我多希望你是我亲哥哥。”
王玄月:“你跟皇姐对我一样重要,只是荒州终究要小一些,雪国终究要大一些,若是雪国一乱,荒州又能太平?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当然要先保住雪国,然后再图谋荒州在雪国未来的一系列方案,别的不敢说,只要我王玄月在世一天,便要谋求荒州永远姓赵,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即使我王玄月有一天不在了,你荒州还是永远姓赵。”
赵 南北听了这些话,忍不住笑骂着给了王玄月一拳:“阿玄我告诉你,你可比这些破事对于我来说重要多了,要是你敢有一天忽然那么早的死了,我连个纸钱都不烧给你,我们都要活得很久很久,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享受世间的美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王玄月忍不住感慨道:“是啊,我们都要活得很久很久……”
他说着这些话,忍不住看了一眼被秋色染了些许金红的天空,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剑神师傅,你虽无敌,但活得真的不够久呐!
……
……
天下第十一的陈北樘在生死局悄然退场后,放弃了杀死赵 南北向荒王赵翦复仇的事情,回归了本来的生活。
他看上去很像一个乡野间每天忙碌于农耕的男子,身上哪里有半点武道天下第十一人的风范。
事实上他真的是一个乡野间每天忙碌于农耕的男子。
陈北樘的家就在浊水的稻香村。
因每入秋来,稻花香十里而得名。
陈北樘一路疾行,终于赶到了稻香村一个简陋的小屋前。
此时已经是月明星稀,天色晦暗。
屋内一盏烛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