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立夫没有想到老鹰突然发难,躺在地上看着对方眼睁睁向着自己线人而去,银光闪烁快若流星。
忽然线人脚下一蹬地,整个人倒着飞出去,银光瞬间落空,老鹰心中微微一惊,嘴里发出一声轻叱,银光暴涨,如匹练向着线人而去,眼见身形已被银光包裹。
“草,你们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收尸吧!”
老鹰眼中瞳孔迅速缩小,手势稍微缓了一下,身形立刻脱离了银光,急速后退。
“哼!鬼蜮伎俩!”老鹰嘴里轻哼一声,手轻轻一扬,数点寒星向着线人而去,手中银光再次暴起,眼见退路被寒星封死,银光已然到了近前,退无可退。
老鹰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忽然脸色一变,生生停住身形,银光向后悍然劈出,足下轻点,身如轻烟斜着飞出。
只听铮的一声金属碰撞脆音,银光瞬间消失,咔哒一声,半截短刃落在地上,老鹰手中握着刀柄,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眼睛死死盯着一个地方。
在那个地方出现一个欣长的身影,身材笔直,在夜色深沉中,微弱的天光,将身体勾勒出,如标枪一般,似乎要把天捅出一个窟窿。
一道银光在身前不停地上下翻飞,静静的站在那里。
“飞剑!”老鹰哑着嗓子说道。
“不错!”
“哼!”老鹰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低垂握着刀柄的手,一滴滴鲜血落到地上。
“我说,你是不是看见某家身往极乐世界你才高兴!”线人摘掉帽子眼镜和口罩,露出一个清光光的脑袋,还有清秀的面容,不是圆静还是谁?
“要死哪那么容易,了不起是个重伤!”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在老鹰的斜对面多了个俏生生的身影。
此刻老鹰在三个人中间,三个人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已经将他视为瓮中之鳖。
“呵呵,原来这不过是个圈套!”老鹰笑了两声,不过笑声又尖又利,还真像鹰唳。
“是啊,老鹰你也不过是受人指使,识相做个污点证人,到时候保你没事!”花想容说道,肩膀上有个金色的小东西跃跃欲试。
“呵呵,苗疆神蛊花想容,怒目小金刚圆静,再加上你张子健,看来我上个当并不亏,既然你们这么说,我还有选择吗?”老鹰笑着说道。
“呵呵,老鹰你还真是个俊杰!”张子健说道。
“形势比人强,我有的选择吗?”说完这句话老鹰高声大笑起来。
忽然张子健脸色一变,“不好!”,一道银光激射而出,向着老鹰而去。
可没想到老鹰的身形被一团光幕包住,璧银剑穿光幕而过,笑声袅袅,再看老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方才站立的地方,有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堆。
“该死,这个家伙竟然有五行遁符!”花想容嘴里恨恨说道。
“阿弥陀佛,该死的,小僧还没出手他就跑了,真是气煞人也!”圆静在一旁嚷嚷,刚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气,当然是憋了一肚子火。
“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先看看宁立夫怎么样了!”张子健向着宁立夫走去。
宁立夫躺在地上,眼睛乱转,看见他们走过来,眼神中露出求援的目光。
张子健看了看宁立夫,接着在地上寻找了一番,捡起抽了半截的烟,小心的将烟嘴剥开,露出一个小小吹管。
宁立夫看到小小吹管,心中顿时明白,原来老鹰这厮的烟里还另有玄机,刚才感到身上一刺,对方肯定使用吹管里的毒针对付了自己。
“没事立夫兄,这只是强力麻醉药,等过了药效自然就好了,那啥花和尚过来帮个忙!”张子健喊了一声,却没人应承,抬头一看这厮人影都跑没了。
“喂,你该不会打一个美女的主意吧!”花想容翻了个白眼说道。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在月光中,街灯下,拉出一个好长好长的孤独背影,不,身上还有个人,就这样一步步向前。
“花和尚你丫的,将来生儿子没屁眼!”每走一步,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到没有想对方是个和尚,根本不能娶老婆,更何谈有儿子!
终于到了地方,张子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再长的路也能一步步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心中抒发了一阵感慨。
张子健发现自己的思想有了更加的深度,同时也有了人生感悟的精华。
深深吸了口气,壮志豪情充塞于胸口,禁不住仰天长啸,“干你娘,花和尚给老子滚出来!”,话一出口,惊起无数的夜眠的鸟雀。
“张子健你好笨,怎么就不会用滴滴打车找个出租车呢!”花想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说道。
滴滴打车……出租车……我去年买了个表,张子健瞬间石化,怀中的宁立夫重重落在地上。
一阵风打着旋吹过,卷起两片落叶,苍凉孤独的背影,她说的对,我真的不是一般笨,低低的呓语在风中凋落……
坐在外面的宁立夫,夜风一阵阵吹过,眼中充满了痛苦,一种被欺骗的痛苦。
表面看起来他和李晟棠是上下级关系,但宁立夫一直以对方马首是瞻,而对方对他也相当的照顾,两个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上下级。
而且宁立夫是孤儿,李晟棠几乎照顾了他将近二十年,两个人的关系用父子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现在,真相被现实这把锋利的刀,完全被剖开,血淋淋,令人震惊,同样也让宁立夫痛苦的想去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宁立夫将手插进头发里,使劲的绞动着,揪拽着,撕扯着,可这点痛苦怎能比上内心的苦闷。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罐啤酒,宁立夫一言不发接过来,打开,仰脖一饮而尽,将手中啤酒罐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到地上,“还有吗?”
就这样动作就在接啤酒,开啤酒,喝啤酒,扔啤酒罐只见不断重复循环。
手伸了过去,张子健耸耸肩膀,“你比花和尚还能喝,再喝的话我只能给你买去!”
宁立夫放下手,看着微微透出天光的远处尽头,就这样一直看着。
“不想说点什么?”张子健问道。
“你想听什么?”
“随便,这时候做个倾听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张子健盘腿坐下来,往嘴里丢了几个花生豆。
“我是个孤儿,可以说李晟棠照顾了十几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那是我沿街乞讨,被五六个大孩子打翻在地的时候,我护着头蜷缩在地上,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我身上,我以为我要死了,真的我要死了,这个时候李晟棠出现了,我还记得那只手,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的那只手,那么温暖,真的好温暖,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宁立夫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双手的很紧,很紧。
“呵呵,你说我算不算恩将仇报!”宁立夫转过头红着眼睛看着张子健,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怒和悲哀。
张子健慢慢嚼着花生豆,眼睛看着前方,神情上带着淡淡的厌倦。
“你回到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吗?”张子健慢慢的说道,没有等宁立夫回答接着说道,“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与自己所爱的人携手一生,每天我在外面打拼,她在家中操持,回到家里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喝上二两小酒,跟孩子说上几句笑话,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完饭后我们在黄灯下给孩子讲故事,睡觉。就这样一天天重复着,儿女们都大了,直到我们老了,相互搀扶着一起去看夕阳,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慢慢地摇,手还牵在一起。也许她先走,也许我先走,但手还是一直牵着,不放开!如果她要先走,我会亲吻额头告诉她,在前面等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