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洋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下午了,睁开迷迷糊糊地双眼,环顾了一下发现是在医院,正要起身,却感觉全身的酸痛。
趴在病床前的秦紫菱见刘洋醒来,惊喜万分,可瞬间又是泪如雨下,呜咽着说:“洋哥,你醒了?谁打的你?”
“哥没事,一点小伤,你去把强子他们叫来。”
瞧着潸然泪下的紫菱,刘洋抬手抚摸了一下她柔滑的发丝,隐瞒了事实。
“好,好,他们在医生办公室,我这就去叫他们。”
秦紫菱见他意识还清醒,抹了一把泪水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得知老大苏醒过来,强子和黄天赐悲喜交加的跑进了病房。
“呜呜……”
见刘洋确实已经醒来,黄天赐一头扑在病床前抓着他的手就哭了出来。
“哭啥?我还没死呢?”
刘洋见他眼泪汪汪,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又好气又好笑。
“可你来到医院后,医生说你内脏受损严重,如果今晚不醒,你就真的死了。”
黄天赐瞪着一双豹子眼认真的回应着。
“刺猬,我刚才怎么教你的?”金强见他把刚才医生说的话说了出来,喝斥了他一句,然后神色凝重的问:“洋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伤害到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昨晚……”刘洋刚想把昨晚之事说出来,可看见站在床尾抹着泪的秦紫菱顿了一下,才说:“我想吃香蕉,你给我买点。”
两个人见老大故意的支走了紫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猜测昨晚肯定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他俩听完刘洋的叙述后,面露惊骇之色,汗毛竖起,如果不是刘洋受伤住在医院里,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文明社会还会出现元神附体之事。
“洋哥,那我们报警吧,把那个腾海洋抓起来就完了。”
黄天赐脱口而出道。
“你懂什么?即使把腾海洋关进大牢,可附在他身上的那个道士的元神也可以再附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还会出现李海洋,张海洋的。”
刘洋抬起手微微地摆动了一下,表示他的方法不可取。
“那,那就没有办法降住他了?”
金强虽然昨晚没有亲历他俩的决斗场面,但是从刘洋的伤势来看,他俩昨晚打的肯定非常激烈。
“庆幸的是,他昨晚也受了重伤,近一段时间他应该不会来了。不过,我担心的是,他会巫蛊之术,万一他……”
刘洋说到这里,不想在说下去了。此刻,他脑海里想起了紫菱,得尽快的让他离开自己,以免她被牵连进去。
当医生检查完刘洋的身体后,面露惊异之色,没想到他五脏受损还能这么快的苏醒过来。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刘洋一直坚持喝师父为他秘制药汤的结果。
不过,由于他受伤严重,医生建议他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离开。
三天后,刘洋在一个深夜里悄悄地离开了医院,去了川省的祁连山。
师父生前提起过,他有一位故友在祁连山的济草道观里修行,道号灵虚子,如果还健在的话想必今年应该九十二岁了。
灵虚子原名耿桩,十三岁入道观,一直潜心在道观里修行。在灵虚子三十岁时奉师父之命下山购买生活用品时,在山脚下的草丛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上官云天。
住在道观里十多天的上官云天就这样和灵虚子成了好友,一俗一道,皆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然而,虽然两人相谈甚欢,但毕竟两个人走的路不同,在上官云天养好伤后,就依依拜别了灵虚子下山浪迹天涯去了。
在江湖上浪迹的这几年岁月,上官云天并没有忘记灵虚子的救命之恩。五年后,上官云天有幸弄到了一笔黄条,一并送给了已经当上了道长的灵虚子。
然而,两人这一别就再也没有见上一面。
当刘洋走出川省火车站,正赶上这里的梅雨季节。本来这里就是潮湿之地,再加上阴雨连绵,空气里都能拧出水来。
下了出租车,刘洋抬头仰望了一下高耸入云的祁连山脉就沐浴着绵绵细雨拾阶而上。由于这里连绵阴雨,青石台阶上长了很多的苔藓,有些滑。
由于身体刚受了重伤,当刘洋来到半山腰的济草道观门前微微气喘,腹部和胸口疼痛难忍。
就在他正要抬手起敲门时,黑漆漆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施主,请进,师父恭候你多时了。”
一位面目清秀,和刘洋不相上下年纪的小道士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侧身。
“哎,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师父的?”
刘洋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附近就他自己时,才回应道。
“施主既然来找道长,必定知道我师父有占卜先知的能力吧。”
面目清秀的小道士回应了他一句,就转身朝前引路了。
一路七拐八拐,走过回廊,穿过亭台楼榭来到了大店内的正厅,看见一位身材干瘦,满头白发的老者的正盘膝坐在匍匐上打坐。
“师父,您的客人来了。”
小道士微微一躬身拘礼提醒道。
站在大殿外的刘洋上下瞅了一眼道长,暗想,想必这位就是灵虚子道长了吧。
“灵虚子道长,晚辈前来拜见。”
刘洋双手抱拳微微一躬身,向他施礼。
然而灵虚子却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皮都没翻一下,依旧专心的在打坐。
站在殿外的小道士抿了一下唇,冲着刘洋微微一笑就悄悄地退出了殿外。
约一刻钟以后,灵虚子微微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刘洋说:“进来吧。”
“多谢道长,我叫刘洋,家师上官云天,您还记得吧?”
刘洋走进大殿内彬彬有礼的介绍了自己。
“你是上官云天的徒弟?”灵虚子微微一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双眼流露出了慈祥的光芒,问:“”他现在何处?我们有数十年没见了。”
“家师半年前已经驾鹤西去了,我今天来是……”
刘洋把三天遇到的那个巫蛊道士向他说了一遍。
听到上官云天已不在人世间,灵虚子嘴角微微翕动着,募然走出殿内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仰天悲悯一啸:“上官小子,你不仗义啊!”
然而,除了门前参天古树上的鸟儿受到惊吓振翅高飞外,就是山谷返回来的空寂回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