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俩熊样,能出什么事?我出去看看。”
刘洋咽下嘴里的干冷馒头,喝斥了他俩一句,站了起来就朝大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给金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把钱藏起来。
他透过大门的缝隙看见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警车,暗道,妈的,我的运气不可能这么差吧?刚得手的第一笔买卖,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就栽了?正想着是否开门时,从警车下来一位年轻的民警,看到民警有点面熟,刘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您找谁?”
刘洋看到下车的民警是一位少管所的狱警,这才打开了大门。
还没等年轻的民警回话,警车门打开了,古春从车里走了下来,盯着刘洋笑着问:“刚才吓着你了吧?”
“古大哥,瞧您说的,我又没干违法的事,我怕什么?”刘洋迎着他走了出去,浅浅笑着,而后问:“我的身份证您办好了吗?”
“嗯。”
古春点了一下头,倒背着手走进了小院,看见了堂屋门口的黄天赐,微微一惊,还没等他问话,黄天赐怯怯的瞄了他一眼,声音有点颤抖说:“报告政府,我出狱后就走上了正道,没再做过违法的事情,真的。”
“那就好,呵呵……?”古春凌厉的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刚才的举动有点好笑,而后回头望着刘洋说:“小子,我劝你记住老爷子临终前给你对你的嘱托。”
“放心吧,古大哥,师父的教诲我会一生铭记在心的。”刘洋想起师父离去的那一刻,情绪十分的低落,然后又指了一下站在一旁像个木桩似的的黄天赐,说:“还有他,我也会一直看住他的。”
“好,小子,我当你这是对我的承诺,如果胆敢违背,我决不轻饶你!”
刚开始刘洋被关进少管所后,古春就把他划为了具有暴力倾向的少年犯,一直担心他在狱中再惹出事端。可随着后来的接触,渐渐觉得他并不是想象的那种冲动暴力性很强的少年。他也有温柔、爱心的一面。而刚才的一番话,主要是在警示他,希望他能走正道。
“古大哥,我的身份证呢?”
见他进来左看右看的,也不提身份证的事,刘洋只好先提了出来。
“瞧我,都把正事忘了,我今天是路过告诉你一句,身份证在家里,你去我家拿吧。”
古春浅浅一笑,随后就把家庭地址告诉了他。以他当警察的职业敏感性,他的家庭地址绝对不会透露给一个刚刚出狱人的,危险性太大。可不知怎么了,他对刘洋却是极度的信任,也许是他出狱后,没有带走老爷子的一件家产的原因吧,一个不贪财,且重情义的人,绝对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当刘洋送走古春关上大门后,金强才敢从里间屋出来,瞄了一眼还在站在那里愣神的黄天赐后,又走近大门口倾听了一下,确定古春他们离开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哎呦,吓死我了,刚才我就在里屋紧紧地抱着钱,大气都不敢出。”
也许是在少管所里经常领教过狱警们的威风吧,直到现在金强看见古春他们,心里也都是极度紧张的。
“瞧你那怂样,我就不怕,一看你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黄天赐撇着大嘴嘲笑着他。
“刺猬,你不吹牛逼能死啊?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弹了你一个脑嗙,你不知道吗?”
金强反唇相讥,对于他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该忽悠时就得忽悠。
“你真的弹了?”黄天赐摸了一下后脑勺,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金强。这时,见刘洋拿着毛巾走了过来,问:“老大,刚才强子真的弹我脑嗙了?”
见他一副憨傻的模样,刘洋淡淡一笑也想戏虐他一下,说:“嗯,刚才我也弹了你一下,你也没感觉到吗?”
“没有啊。”
黄天赐又抚摸了一下后脑勺,这次完全相信了脑子刚才是真的断片了。
与此同时,坐在椅子上金强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转过身去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强子,瞧你,眼泪都笑出来了。”刘洋盯着他往下拽了一下刚刚换上的灰色T恤,强忍着笑意道:“我去古大哥家里拿身份证,你们收拾一下。”
金强点了一下头,见刘洋走出去后立即关上了大门。
按照古春提供的地址,刘洋在广安市东城经济开发区下了车,走了十几米后就来到了市公安局家属院。
“嗙,嗙。”
刘洋来到四楼401号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来开门,他疑惑的把耳朵贴在了防盗门上,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
“嫂子,嫂子,你在家吗?”
以前听师父无意中提起过,古春的妻子患有脾胃虚寒之顽症,有时腹痛的会晕厥过去,此时的刘洋心提了起来。
就在刘洋抬手再次的敲门时,防盗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刘洋看到一位穿着粉色睡衣三十岁左右漂亮的女人,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目光呆滞。
“您是嫂子吧?”
刘洋微微一笑,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响,她跌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