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幽剑圣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就连平时对什么都不太感冒的瑶池仙人,也是一挑眉头,露出了笑容。显然,这位洞幽剑圣的怪脾气,让她很感兴趣。
花大江眯起眼睛,盯着洞幽剑圣:“好!比那个小子强,敢作敢当,看来刚刚不杀他是对的,杀了他,我倒是找不到正主了。”
“哼。”洞幽剑圣冷冷地道:“找到了正主又怎么样?你这样的东西,说的好像我还得躲着你似的。”
花大江气极反笑:“用胆魄,我敬你是条汉子,既然你都承认了,就乖乖出来受死吧,拔剑!”
洞幽剑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喜欢拔就拔,不拔剑就走人,我没时间搭理你。”
花大江提着剑,猛地一招七剑归宗,直奔洞幽剑圣。洞幽剑圣动都没动,旁边的少年一跃而起,只一招,七把剑啪啪啪地都打的粉碎,一脚将花大江踹翻。
花大江摔在地上,少年才慢慢落地,长剑斜指:“滚。”
花大江没想到,正主都没动弹,只是一个学徒,竟然会有如此造化。他惊呆了:“你……你是……?”
洞幽剑圣冷冷地道:“完了么?完了就滚。”
花大江一伸手:“剑来!”
他的徒弟赶紧扔了一把剑给他,花大江扭头道:“你们也别闲着,杀光这群人,包括丁兆华。你们能杀几个杀几个,打不过就撤吧,今天以后,七剑派就算绝了。我把所有财产都分给你们,你们以后各自去再投名师吧。”
一群徒子徒孙们听到了以后,都懵了。怎么?这就……完了?七剑派绝了?
他的徒子徒孙们都跪成一片,嚎啕大哭。
“师父!徒儿愿一生追随师父,永不反悔!”
“师父!徒儿愿助师父一臂之力,宁死不悔!”
“妈的!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我们七剑派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兄弟们,跟我杀,跟他们拼啦!”
李画尘一愣,他见到花大江此时好的状态,再加上花大江这些徒子徒孙们的壮烈喝喊,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是怕,而是敬。他也有师父,他师父要是被逼到这个绝境,自己绝对也不会甩手就走。
说到底,这个花大江到底什么人自己也不了解,为了儿子拼命,也是情有可原,倒是不知道他平时是什么人。关键是,他的儿子已经为自己的轻狂行为埋单了,犯不上因为这点事搞的他们一门灭绝。
此时李画尘大声地道:“花掌门,你报错了仇了!”
花大江剑指李画尘:“小兔崽子,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但是从犯我也不打算宽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画尘朗声道:“你儿子不管啦?”
花大江一愣,笑了,笑的满脸是泪:“儿子?哈哈哈!儿子?我儿子总又不是,你们又怎么能如此惨下毒手?如今倒是来跟我说风凉话,你倒是不怕我杀你。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花大江恩怨分明,我先和这主谋拼命,你能否敌得过我这些徒弟们,就看你们自己了。”
花大江的徒弟们就要拼命,李画尘高声道:“你儿子不是他们伤的。”
花大江站定了身体,张开双臂,所有人都停下来了。
“你说什么?”
李画尘走了出来,面对花大江:“你儿子的伤,和他们没关系。”
“他都承认了。”
“他胡说的。”李画尘问洞幽剑圣:“阁下,他们当时还有九个徒弟,都被杀了,不会也是您做的吧?”
洞幽剑圣冷冷地道:“是,又怎么样?”
李画尘一摊手:“你看看,我估计你问他米国地一百六十八界总统是不是他干掉的,他也认。”
花大江怒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洞幽剑圣站了起来:“就凭你们,也敢气势汹汹地来质问我?全天下的死人都是我杀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花大江刚要发火,李画尘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你儿子吗?”
“谁!?给我说清楚,谁!?”
李画尘怒吼:“你!”
花大江愣住了:“我?”
李画尘满面怒容:“你纵子行凶,娇生惯养,只教他耍枪弄棒,不教他做人处世。闯了祸了,糟了报应了,你火冒三丈到处找仇家。只有你儿子欺负人,到处闯祸的道理,就没有别人看不过去,教训他的道理?这天底下的好事都是你们爷俩的,你们怎么就那么横!?啊!”
花大江愣住,又理屈,又委屈,又愤怒,又纠结:“可是,这么歹毒的手段,也太过分了吧!”
“这特么的是江湖!”李画尘指着大地,一声一声地吼着:“你把他养的目中无人,敢把天捅个窟窿,你自己知不知道,江湖中的高人有多少?强者有多少?怪人有多少?别说你儿子欺负别人,调戏良家妇女,就算是他心情不好,骂一句闲街,遇到了真正的怪脾气高手,也可能抹了他的脖子。他年纪小不懂事,你花大江是一派掌门,有几十年的江湖阅历,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现在又要你的徒子徒孙给你那闯祸的儿子报仇,我把话给你放在这里,真的要动手,这里就会血流成河,他们一个都走不了,都得死在这!”
花大江脑袋嗡嗡地响。
此时此刻,他已经濒临崩溃了。李画尘的气场完全大变,和之前判若两人。之前唯唯诺诺,假装小人物,现在是话语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而且说的完全是诛心的话,让花大江彻底意识到,自己的儿子这次真的是自己把祸闯大了。
李画尘平复了一下情绪:“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一句实话,你儿子今天踢到的铁板,是你们西凉国主都惹不起的。没有我踹他那几脚,他今天命都要留在烤肉店。”
花大江笑了:“好,好好好,我信,我信你。所有七剑派的人听了,今天这个铁板是我儿子花小溪踢的,为他灭绝一个门派,不值。为了这么个闯祸的不孝子,不能搭上我的徒弟们。你们都走,这里的生死,我一个人承担!”
他的徒弟们哪个肯走?谁都不肯走。
一个人哭着走了上来:“帮主……花少爷……他平日里
确实有些纨绔,实际上,他暗地里闯了不少祸,我们知道您这几年身体不好,不敢告诉您,夫人也不让说。但是这两年,少爷越发地过分了,很多事情,几乎……哎。”
又一个道:“帮主,少爷带的那几个人,根本就是门派里的败类。他们平日里就拍少爷的马屁,带着少爷吃吃喝喝,到处作威作福。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花大江浑身的力气都没了。他之前还有一口气,靠着这口气,去战斗、去复仇。但是如今,这口气不在了。
他的肩膀垂了下来,仰望苍天:“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李画尘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一派掌门,你惯着儿子,谁敢说你?”
花大江点点头:“我花大江纵横江湖几十年,想不到,会是这种结局。好,好好好,所有的错都是我,所有的错都在我。我……。”
“哎!”李画尘道:“你不能再错了。”
“你要做什么!?”
李画尘道:“事情还有补救的余地。”
“怎么补救?”
李画尘道:“你儿子的双腿,只是暂时性的废掉了,生育能力,要是好好治疗一下,说不定也能恢复。一切都可以回到原样。不过,他将来要练功,怕是就困难了。”
“胡说八道。”花大江道:“我亲眼见过他的伤势,怎么可能……。”
李画尘道:“让你的徒弟都走,我告诉你解决办法。”
花大江疑惑了半天,想了想,这个时候,害怕他用什么阴谋诡计么?
“所有人,都走。”又喝道:“没听到我的命令吗?退出百步开外。”
所有的徒子徒孙都退散开来。
李画尘走到花大江跟前:“当今天下,谁的医术最高?”
花大江脱口而出:“自然是五老翁之一的药翁前辈……你……你是药翁的弟子?”
李画尘摇摇头:“我不是,她是。”
碧柔一愣,李画尘拉着她走了出来:“这位就是药翁的弟子,碧柔姑娘。”
丁兆华也懵了,我靠,原来这个漂亮又温柔,而且讲礼貌的女孩子,是药翁的弟子!?李画尘怎么搞的,怎么身边永远都是大人物?
“这……我凭什么信你?”
李画尘道:“那边坐着的就是洞幽剑圣和他的徒弟,洞幽剑圣和药翁总是见过面的,而药翁和碧柔姐姐之前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花大江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洞幽剑圣……自己平时根本没几乎见到的大人物,这个小鬼竟然直接点破了身份。难道……怪不得他的一个徒弟都如此厉害,自己的七剑归宗,被人家一招就给破的彻彻底底。
李画尘在他身边幽幽地道:“再说一声,你儿子今天惹毛的那对师徒剑客,是水涟剑圣和他的徒弟,陈小刀。还有一个大人物,比水涟剑圣还要惹不起,名字不能告诉你。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冤枉么?”
花大江看着洞幽剑圣:“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