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间,几十位高手嗖嗖嗖地落在四周,全部身着重甲,手持钢枪、钢剑。
队伍让开一个口子,一个英姿飒爽,通身白甲,胸口别着不良铁徽的人走了进来,走到李画尘跟前,单膝跪地:“岑寅参见九殿下!”
所有铠甲军一齐单膝跪地,齐声道:“参见九殿下!”
李画尘看着岑寅:“你是三哥的人?”
岑寅道:“回九爷,三爷就在附近,接到了文成先生的急报,命我等迅速赶来,他本人稍后就到。”
岑寅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宋家的所有武者,朗声霸气地喊道:“执刃者,死!”
所有铠甲军一齐站起,大声呐喊:“执刃者死!”
宋家的一伙人都被吓傻了,宋一成更是彻底懵了,浑身都被汗水打透。
此时铠甲军已经开始运动,走进一个人一刀砍翻,接二连三地砍翻了好几个人,那些人似乎被下了降头一样,连反抗都做不出来。剩下的人纷纷丢掉兵器匍匐在地上。
仅剩下宋一成一个人站在中央,左右环顾,像是个傻子一样,好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岑寅朗声道:“全部都押起来,带回去。”
李工正要逃走,李画尘冲过去直接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光刀在手,直接奔着他的咽喉刺过去。
李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浑身都被一股强大的神识压迫着,完全动弹不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个家伙,领会了让门天书了吗!?不行,动不了了!难道要死在这里了!?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李……李画尘……你敢!?”
李画尘的手落不下去,扭过头,凶狠地道:“岑寅!你敢拦我!?”
岑寅心说我不拦着你才是作死,我既然已经赶到了,既不能让九爷死在贼人手里,也不能让八爷死在九爷手里。如果当着我的面,你直接杀死了八爷,那我回去还说得清么?这个罪过,我可担不起。
岑寅拼命地控制着李画尘,心里也是十分惊讶。
不是说九爷只是个中四门的古武者么?怎么会如此强悍!?这分明是已经进入了上四门的实力,而且……就算是上四门,也是个初级选手,怎么会有这么强横的力量?
岑寅艰苦地道:“九爷……您先息怒,有是什么事,咱们回北战国慢慢计较,八爷是您的兄弟。”
李画尘咬牙切齿:“岑寅,你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对不起了九爷,今天哪怕九爷记恨属下,属下也务必保证九爷和八爷的周全。来人,把八爷押起来!”
李工脱离了李画尘的控制,大声地道:“岑寅,你敢!?我是王子!”
岑寅冷哼一声:“八爷,你私自外出,涉嫌谋害王子,下官是奉命执法,请您好好配合,否则,兄弟们宁可得罪了八爷,也不能弃王法于不顾。”
李画尘趁着岑寅说话的功夫,一招逼退了
岑寅,岑寅惊叫一声:“九爷不要!”
李画尘再度冲到李工跟前,一拳砸在李工的胸口,李工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还没等翻倒地面,就被李画尘一脚踹在面门上,鼻梁塌陷,门牙掉落三颗,鲜血如注,那袋像是个血葫芦一样。
李画尘如同难以控制的凶神恶煞一般,疯狂地进攻李工。
手臂一甩,光刀再度浮现,直接奔着李工的咽喉抹去。
光刀距离李工的脖子只有一丝丝距离的时候,却又砍不下去了。文成拉着缠丝线,绕着刀锋,急切地道:“九爷!文成求您了!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您的兄弟应该还有救,八爷也会得到制裁的,您犯不上为了他变成弑兄之人啊!”
岑寅也冲了过来,一把按住李画尘:“九爷,得罪了!都给我上!”
李画尘瞬间被一群人死死地按在地上,亲眼看着一伙人拖着奄奄一息的李工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李画尘知道,这一次把李工给弄走,自己可能就再也杀不了他了。
李画尘疯了一样地喊:“文成!岑寅!你们放开我!次奥,放开我,你们两个混蛋!今天不放我,我早晚杀了你们!”
岑寅道:“九爷,岑寅稍后给九爷登门请罪,今天真的不能让您杀了八爷。”
文成也道:“九爷,您杀了八爷,就是弑兄的罪人,王上会痛心疾首,届时会迁怒于你!而如果八爷活着回去北战国,您是受害者,他必定受到王上的重罚!王上会给九爷公道的!”
“老子要他的公道有屁用!”李画尘怒吼:“放开我,横竖就是一死,老子拉他李工当个垫背的!”
“九爷,抱歉了。”
文成对着李画尘的昏睡穴重重一击,李画尘顿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睛也模糊起来,睡意袭来,知道自己支持不下去了。
“文成……我次奥你……。”
文成和岑寅等人喘息着,岑寅似乎惊魂未定:“文成先生,要把九爷先捆起来吗?”
“混账!”文成道:“九爷是犯人吗?”
“可是……。”岑寅为难地道:“他一会儿醒过来,要是再闹起来,着实不好控制啊。他毕竟是王子,手下们投鼠忌器。”
“凡是有我。”文成平静了一下情绪:“九爷折损了三个兄弟,所以暴怒难制,等他醒过来以后,会冷静不少的。放心吧。”
“就听文成先生的。”岑寅下命令道:“用捆仙锁将李工捆好,押回去交给王上发落。”
“是。”
李工大口咳血:“我看谁特么敢,我是北战国的八王子,我是……喂!你们胆大包天,放开我!放开我!”
文成板着脸走到他跟前:“八爷,您还是省省力气吧,不客气地说,您这条命,可是兄弟们给你救下来的。”
“你……文成!我早就知道,你和老九是穿一条裤子的!呵呵,假装是帮大哥做事的,现在看到老九有点名气了,就跟着老九混。文成,你以为你是什么当朝重臣?你就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你给我李
工提鞋都不配。”
文成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对不起了八爷,对九爷我多少有几分尊重,所以会对他客气点。但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我是文成,是敢和王上对着干,宁可坐十几年水牢的倔老头。”
李工一愣,瞬间被文成的气场震慑住了。
文成一拳砸晕了李工,两个人赶紧从两边赶过去架着他。
岑寅忍不住笑:“文成先生还是那个火爆脾气。不过八爷也是被九爷吓坏了,说几句壮胆的话而已,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吧?”
文成平静地道:“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拦着九爷,他不但恶心了九爷,也恶心了我。”
岑寅点点头:“回去。”
北战王坐在王座上,虚弱无力,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他捂着自己的头,闭目养神。
下面站着一群人,微微躬身,没人敢大声说话。
“都说说吧。”北战王道:“李工是怎么逃出去的?又是怎么联系了一个北国名不见经传的宋家?别的麻烦没找上来,他们倒是纠结了一大群人,去围攻孤的儿子……。”
北战王慢慢地睁开眼睛:“总要有人为事情负责。”
一个人站出来道:“王上,八殿下借口出逃,谋刺九殿下,有计划、有步骤、有援助、有接应……。这是一次精心组织策划的谋杀行动,是兄弟阋墙,是北战国的玄武门之变。这件事如果不能公正处理,将来王子之间的私斗,将无人敢说、无人敢管;真要是到了时代更替的时候,北战国可能会……血流成河。”
“没错!”另一个人道:“不仅是在外有接应,在这北战国的内部,怕是也有同党相助。这件事的责任人必须全部揪出,依法惩处;立功者入岑寅、文成、三殿下等人应予以褒奖。否则,将来遇到同类事情,人人畏首畏尾,不敢阻拦,王子之间的斗争就会更加肆无忌惮,道道见骨。”
“危言耸听!”另一个人站了出来,急切地道:“往上,八殿下素来与九殿下不睦,但是也只是兄弟之间的隔阂导致。九殿下在江湖游历之时,就毁了七殿下的前程,所以引发八殿下的不满。再加上九殿下出身隐晦,没有在北战国成长,与其他兄弟本无童年想好的记忆,所以才游离于众位王子关系之外。怎么能因为八殿下的一时鲁莽,就喊打喊杀,将一位王子放置于刀俎之上呢?更不该因为这种小概率事件,形成攀咬之势,牵扯众多北国重臣。请王上明鉴!”
“满口胡言!”又一个人站了出来:“九殿下是北战国的擎天一柱,为北国争光无数!他的出身哪里隐晦了?即便没有在北战国成长,也是王子,同样和他没有童年相好记忆的四爷,为什么偏偏对九殿下推心置腹?弑弟暗杀,这种事情岂可以一句‘一时鲁莽’轻巧带过?还说什么小概率事件,难道要所有王子都相互厮杀,每日上演兄弟相残的戏码,才要重视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