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豪霸气地坐在坐位上,看着单膝跪地的烽火。
“烽火,现在,我正式将你逐出豪义门,从此以后,你和豪义门再无瓜葛。你的生死、荣辱,豪义门概不负责。”
烽火一愣,抬起头,恐慌地看着姜天豪:“帮主,我没做错事啊!”
朱子墨走了出来:“烽火,你别激动,帮主和我都知道你没做错事,不但没错,而且对帮派有功。帮主不是那种昏庸的帮主,怎么会冤枉你呢?”
烽火糊涂了:“那为什么要逐我出豪义门啊?”
朱子墨笑着走到烽火的跟前:“烽火,实际上,是我和帮主有求于你,才出此下策。”
“啊?”烽火更不明白了。
帮主也笑了:“烽火,你站起来说话。”
烽火狐疑地站起来,搞不清这俩人要做什么。
帮主道:“狼烟的任务失败了,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是。”
姜天豪叹了口气:“咱们豪义门,到了存亡的关头了。”
烽火道:“不是不良局的八爷刚刚来过这里吗?我看他对帮主十分器重的神色啊,有八爷罩着,咱们豪义门应该是要到了飞黄腾达的时刻了啊,怎么会……。”
“唉。”姜天豪重重地叹口气。
朱子墨走到烽火跟前:“你是咱们豪义门的中流砥柱,所以,这件事,我们不瞒你。要干掉李画尘的这个任务,具有十分大的风险,一旦失败,可能会祸连全帮,到时候,帮派子弟,怕是各个都会不容于不良局。灭门就在眼前了。”
烽火皱着眉头:“八爷给了帮主一个烫手的活,是吗?”
“没错。”帮主道:“他们这些当王子的,有王族血统,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们不一样。豪义门要开枝散叶,成为江湖的强大门派,就得依靠他们,但是一旦我们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们就会对我们弃如敝履。所以,我先将你逐出豪义门,将除名信息上报不良局登记造册,这样在文件上,你已经不是豪义门的人了。一旦你任务失败,不良局会拿你是问。”
烽火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这俩人是要坑死自己啊。
朱子墨继续道:“但是,这是账面上的事儿,咱们的背后是八爷和七爷,七爷是迟早要成为北战王的人,你做好了这件事,别说是我和帮助,就是七爷和八爷,心里也会有你。如果任务顺利,没有任何差池,恢复你的身份,就是一份报告的事儿,就说我们帮派内部查清楚了,是个误会,你没有什么劣迹,是被人造谣生事。七爷、八爷会在不良局处理这个事情,你直接回到帮派。”
“就算是失败了。”姜天豪继续道:“这件事也会由七爷和八爷负责,名义上对你通缉、追杀,但是你就留在豪义门,我们保护你。直到七爷上位,下文件给你平反,到时候,你就是咱们豪义门的第一功臣。当然,在这之间的这段时间,你会受点委屈,不能出去任务,也不能成名。你愿意吗?”
烽火惨然一笑:“帮助都决
定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七爷、八爷的我也不认识,也不指望他们认识我。我就是想为帮主分忧,仅此而已。”
帮主道:“烽火,这个雷,让谁去踩,都是委屈,我不能强买强卖,你要是不愿意,我刚刚的放逐令就算作废,你还是我的兄弟,还是咱们豪义门的中流砥柱。”
烽火来了劲头:“帮主,我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是真话。但是豪义门是咱们的根基,帮主您是我的恩人,在这个关头,我不冲出来,还指望谁冲出来?什么都别说了,这个任务,我接了。”
“好!好兄弟!”姜天豪双手握着烽火的肩膀,感慨地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咱们豪义门只要有你这样的劲草忠臣,就不怕闯不出名堂!”
朱子墨道:“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三个人站在一起,举起酒杯。
姜天豪道:“兄弟,委屈你了,我这一杯,给你赔罪!”
烽火道:“帮主,若是将来藏不住我,帮派有灭门之危,就把我交出去,我一个人扛。每年忌日给我送一壶酒就行!”
“好兄弟!”
朱子墨道:“兄弟,切记,那个李凤儿是十公主,她是绝对不能碰的。八爷的人会引走她,她一走,你就动手,只要李画尘的命,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任务,咱们回来还能痛痛快快地喝一次庆功酒!”
“干!”
“干!”
“干!”
烽火一饮而尽,摔杯走人。
白依菲这些天,其实过的并不轻松。
她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自己和爷爷的对话。
“依菲啊,你喜欢李画尘?”
白依菲红着脸,没有否认。
“唉,有些事,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现在,有些事情,我已经不能不告诉你了。”
“什么事啊,你说的这么严重?”白依菲脸上还带着笑容。
可是爷爷已经很严肃了:“依菲,你了解李画尘吗?”
“了解啊。”
“说说。”爷爷拄着拐棍坐了下来。
“他……人很好,很随和,喜欢开玩笑,有时候脑子有点短路。”白依菲吭哧一笑,看到爷爷严肃的表情,继续道:“不过他很讲义气,关键时刻很靠得住,他会为那些素未平生的人勇敢地战斗,我觉得,如今的世道,如果说还真的有侠,那就应该是李画尘这样的人了。”
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爷爷?难道……您不喜欢他?”
白羽化苦笑一下:“我之前也很欣赏他,但是现在……我才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真面目?”
白羽化道:“江湖险恶啊,我一把年纪的人,竟然也着了他的道。”
白依菲感觉十分诧异:“爷爷,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羽化道:“之前我不明白,现在我全明白了。装傻充愣,是李画尘的拿手好戏,义薄云天,也不过是他的临时表演,至于什么救死扶伤、为那些平凡人战斗,更是他为自
己博夺虚名的手段而已。真正的李画尘,比你我想象的更加深藏不露、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凶残狠毒……。”
“爷爷!”白依菲猛地站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呀?李画尘,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白羽化道:“是啊,开始我也以为,他是你的恩人,他救了你的命,是咱们白家一家的恩人。但是你知道,他为什么救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带着他,找到全套的广寒战衣,这才是他的终极目的。”
“不对!”白依菲激烈地争辩:“他找到广寒披风的时候,虽然经过了犹豫,但是最后还是信守承诺,把披风给我了。”
白羽化笑了,似乎是在笑自己孙女的肤浅和单纯。
“爷爷,您笑什么?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的傻孙女,这就是李画尘的过人之处,他的心机之深,怕是一百个你也比不上啊。”
“啊?”
“他犹豫再三,为什么还是把广寒披风给了你?那是因为他知道,你有找到所有广寒战衣套装的能力,他要用一件披风,换来其他的所有战甲的套装,到时候,只要再骗你,甚至可以娶你,让你把广寒披风送给他,他就能集齐全部的广寒战衣,完成他封神的野心啊!”
白依菲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爷爷不像是开玩笑的,不像……。可是,这种事情,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不……不可能……他……他明明……。”
“你们上一次去寻找广寒战衣的套装,真的是一无所获吗?真的吗?我告诉你,他找到了,找到了项链九州残月,现在就挂在他的脖子上,或者是被他收了起来。他和你盟约,说你们定不相负,但是他找到了咱们白氏的广寒披风,却自己藏了起来,还总是催促问你有你没有其他套装的下落,你还不明白吗?”
“不……这不可能……他不会的爷爷,这一定是哪里误会了,他……他自己有战衣的,他是黑云战甲的继承人,所以才和我盟誓的。”
白羽化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费尽苦心,才查出了九州残月的一点点消息,实际上他并不确定,这东西就在李画尘身上。但是白依菲在情急之下的这个重磅消息,的确让白羽化惊讶万分。
“是谁说,有了金子,就对钻石没兴趣了?”白羽化道:“如果有机会,李画尘会搜集全十二套诸神战甲,唯我独尊。他就是在利用你,你个傻丫头。你那么喜欢他,他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吗?他故意欲擒故纵,和你若即若离,就是要让你在他面前毫无自尊,随时随地准备主动献身。这样他就可以对你予取予求,让你为他做任何事!”
“不,不是的,不是,李画尘不是那种人……。”白依菲哭着大喊:“李画尘不是那种人,他不是!你搞错了,你们全都搞错了!”
白羽化动情地道:“我的孙女啊,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珍贵的宝贝,我欺骗谁,也不会欺骗你啊。我不能让你被李画尘骗光所有……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回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