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还在客厅研究让门天书,听到有人敲自己的房门。
“谁啊?”
应凝凝站在门口:“他们两个来了,找你。”
“谁们?”
“还能有谁,你的两个狱友。”
“哦。”
走到楼下,就看到明锦圣站在夏日雪景跟前认真地看着,公羊歌则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扭过头看到李画尘:“呦,听说您老仙闭关了啊,要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你们怎么来了?”李画尘道。
明锦圣也转过了身,看着李画尘的一身“IT”造型,忍不住吐槽:“你把自己关起来多久了?”
“没……几天吧。”
“半个月啦!”应凝凝不满地道:“好像我这里就是个宾馆,还得管吃管住。”
明锦圣忍着笑:“洗个澡吧,换身衣服,再去剪剪头发,你现在跟野人没什么区别了。”
“哈哈哈!”张笑然道:“这算好的了,你们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李画尘才是真正的野人。头发很长,衣服跟要饭的一样,还光着脚,哈哈,想起来就想笑。”
被张笑然一说,应凝凝也想起了自己和李画尘的初遇,那时候的李画尘,的确是够标新立异,真的是和要饭的一样。想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画尘看了看自己,点点头:“你们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
明锦圣和公羊歌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仅凭这一个动作,李画尘就断定,这俩家伙是商量好了,有目的的过来找自己的。
公羊歌嘿嘿一笑,站了起来,走到李画尘跟前:“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就是就是。”明锦圣也赶紧道:“就是几天没见……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李画尘一摊手:“现在你们看到了?回去吧,我还有事儿呢。”
这要是换做别人,公羊歌敢把他直肠里的东西都踹出来,但是李画尘说这个话,他只能忍了。
“唉你别这么无情无义啊,我问你,咱们是朋友吧?”
李画尘老实地摇头:“不是。”
公羊歌一愣,还不死心:“那咱们多少也算是有点交情吧?”
李画尘继续摇头:“不算。”
公羊歌实在没招:“最起码……啊……咱们之间……也算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吧?”
李画尘想了想:“也不算,我从来也没要求你们跟我一起啊。”
公羊歌看着李画尘,想了半天,没词儿了。
明锦圣赶紧过来道:“喂,你别防我们俩跟防贼似得,不管你借钱。”
“借我也没有啊!”李画尘激动地道:“我把大小姐的车子烧坏了,到现在都没赔呢,白依菲说要借钱给我,这几天也没了消息。我现在兜比脸都干净。”
公羊歌道:“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的脸可不干净。”
明锦圣走到李画尘跟前,认真地看着李画尘:“有事找你商量。”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李画尘道:“须霓四少要是再找麻烦,就等于是找死,你们安全了。”
两个人郁闷的不行。
明锦圣突然感觉来了消息,低头一看,是张笑然发的,信息只有四个字:紫铜火锅。
明锦圣揣起手机:“算了,李画尘没兴趣,这顿紫铜火锅咱俩自己喝吧,走了。”
公羊歌还没反应过来,李画尘已经一个蹦子蹿到了明锦圣的对面,双手握住明锦圣的手:“哎呀,紫铜火锅啊,正宗,咱们哪儿吃?”
“不好吧,咱们都不算朋友。”公羊歌道。
“唉,当然不算朋友,咱们是兄弟。”李画尘道:“好兄弟,一辈子地。”
“也没什么交情。”明锦圣道。
“哇塞,我们出生入死好几个回合了,这个时候你说咱们没有交情,我可伤心了。”
“那都是我们剃头挑子一头热,您压根也没要求我们帮忙啊。”公羊歌道。
“所以这种情谊才难能可贵,不需要我开口,你们就站在我的身边,为我付账埋单,不是,和我并肩作战,对。”
明锦圣笑了:“行,那咱们是出去吃,还是买回来在家里吃?”
公羊歌赶紧道:“家里吧,家里方便。”说着给明锦圣使了个眼色。
明锦圣立刻点头:“就这么定了,我现在打电话,应该三十分钟就都能送过来。”
李画尘也是跟着这群有钱人混在一起以后才知道,原来这吃饭最讲究的,是在家里吃。
一个电话,一条龙服务。你所需要的,不需要的,应有尽有,只允许你说你不喜欢,不允许说你想要我们没准备。直接一辆小货车开过来,专业的师父,专业的服务人员上门提供服务。
你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工作人员就把一个热气腾腾的紫铜火锅给你架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摆上,没摆上的都在车里的冰柜里存着,这边招呼那边车里立刻往餐厅送。专业的大厨在你家餐厅里现场给你加工制作,各类刺身、各种海物、各种凉拌菜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要吃点稀奇另类的,人家也有准备,只要是你说得出来的,出去不到十分钟,立刻给你弄回来。
酒水需要提前预定,要喝什么酒,大概要多少,他们一定准备的比你想象的多。当然,也可以不用他们的酒水,自己备酒。
吃完以后,你们尽管撒酒疯,去玩去疯去潇洒,人家一定把厨房、餐厅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比吃饭之前还利索。
当然,这种私密的高端饭局,最牛的还是人。
大酒店这种活可不是什么人肯花钱都会接的,也就是明锦圣、公羊歌、应凝凝、张笑然这些人,才能有这样的特权。为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服务,是酒店的荣光,是稳固大客户的一种情感投资。
随随便便一个暴发户如果也给如此服务的话,那大酒店的人根本就不够用,而且也掉档次,就要不上那么贵的价格了。
他们吃的东西,几乎都是免费的
,人家根本不跟你算什么一盘肉多少钱,一条鱼几斤几两,直接收取整数。当然,明锦圣他们的零花钱也足以支付这种酒局的费用。
还有一点,就是所有的服务人员,必须有小费。
这个不在服务清单里面,算是行业内部的一个潜规则。人家一行七八个人来给你服务,临走的时候,不揣个千八百的,不合适。主人家面子上也过不去。
酒席是明锦圣订的,又来了一辆车子专送酒水,这是公羊歌订的,大厨、服务员、司机等人的小费,是应凝凝给的。
李画尘和张笑然两个人就带了两张嘴巴,以吃为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画尘的脸也红了,兴致也起来了,穿着新换的衣服,频频举杯,显得十分开心。
公羊歌给明锦圣使个了眼色,明锦圣想了想,端起酒杯:“李画尘,这杯敬你。”
李画尘赶紧举起酒杯:“哎呀呀,怎么这么客气啊?呵呵呵,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敬大家。”
“不,这杯就敬你。”明锦圣道:“我这辈子,打过很多架,从小学功夫,之后就总是跃跃欲试,刚十几岁的时候,上街就甩掉保镖,自己到处走,就盼着哪里能有人欺负人,我上去和那些坏蛋抻练抻练。”
“都有这个阶段。”李画尘深表同意。
“之后在学校我发现没人敢欺负我,就闹心,这功夫不白练了么?”明锦圣道:“直到到了向贤学院,我才听说,有个特么的什么向贤大魔王。”
“是龙虎榜首座。”公羊歌笑着道。
“对,就是那个狗屁龙虎榜首座。”明锦圣道:“我当时就兴奋了,这干起来得多爽啊,名正言顺,我就不服他们,他们就得找我麻烦。而且对方的后台也不弱,根本不惧我。可是啊,被这个混球抢了先。”
李画尘哈哈一笑:“我听说过那次,公羊歌自己一个人要去挑战人家五十多号人,够有种的。”
“那算什么。”公羊歌道:“我也是憋的难受啊,一听说有这种架打,其实我内心也有点发憷,毕竟人家人多啊,五十多个人啊。但是那个狗屁首座太嚣张了,小爷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然后。”明锦圣抢过话题:“就是我们三个,算勾玉一个,三个人干翻了那群家伙。从那天开始,我就发现,和学校里有两个和我差不多的家伙,一个是公羊歌,一个是勾玉,所以,我的目标,就是干倒他们。我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面子,而是……他们变成了我的追求,你懂吧?就是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只有他们,只有他们能让我……。”
“明白明白明白,都练过,明白那种心情。”李画尘碰了一下明锦圣的杯子:“干了。”
“你等等。”明锦圣轻轻地压住李画尘要一饮而尽的那只握杯的手,认真地道:“但是后来,我发现了,有一个人,让我真正地感觉到什么叫做高山仰止,不可逾越。”
李画尘笑着道:“勾玉。”
“不。”明锦圣道:“是你,李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