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就代为收藏吧！”李富达倒也爽快，他当然明白孙建平此行的意图，宝贝女儿电话给自己提及了此事，而且话里话外都提及到了他这个孙副市长的秘书曹凡臣，经历世事的他当然明白老大不小的女儿此时对一个男人的赞不绝口，意味着什么，于是他话锋一转对孙建平道：“孙市长啊，听说你现在这个秘书很有才能，很不错啊！”
孙建平听了，脑袋瓜子一转，大体明白了李大小姐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但是他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透露到了李富达面前，看来这个李大千金真的很喜欢曹凡臣，这事其实孙建平他自己是有些为难的，毕竟这牵涉到自己侄女的终身幸福，而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尽诉离别之苦呢！自己怎么难有意为无意的掐灭这段爱情之火呢？
“孙市长，你怎么了？”李富达注意到孙建平的一丝犹豫和沉默。
“呵，我是在想我这个秘书何德何能能得到李主任的赏识！这是他的荣幸啊！”孙建平扯了个谎，掩盖过去了。
李富达摆了摆手，调整了一下坐姿，脸上的笑容真和蔼可亲了：“孙市长，这现在年青人跟我们那时不一样了，思维敏捷，有自己的思想，敢想敢干，要是我们适当的给他们机会，他们会有更出色的表现的，是吗？”
孙建平没有想到八字还没有一撇，这李富达听了闺女的一面之词，就如此暗示帮助曹凡臣，这真让他十分感慨，但碍于面子，他还是附和道：“李主任说得对，这方面我一定得李主任学习！”
“嗯，孙市长，康平就需要象你这样自我要求高，能力强的领导，你回去以后得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我想到时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到时你更上一个台阶也是水到渠成的，是不？”
孙建平没有等来李富达的一句明面上的承诺，但是话里话外也暗示了自己当上常务副市长的可能性，再加上他这么爽快的收下了画，这常务副市长之职应该问题不大，如果自己之后没有出任何问题。
“谢谢李主任，欢迎李主任有时间到康平指导工作！”孙建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是告辞的时候了，于是起身说道。
李富达也起身，和孙建平握了握手，笑容可掬道：“行，到时一定要让你那个秘书一起陪同哦！”
孙建平一楞，随即还是满口答应：“没问题，这是他应该做的！”
孙建平离开人大大楼后，掏出手机，犹豫是不是马上给曹凡臣打电话，但一想到刚才的李富达的话，以及孙婧那张幸福的笑脸，他就愁眉苦脸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前程，置侄女的幸福不管吗？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干脆掏出一支烟，站到路边的书报亭边抽了起来。
“先生，买报纸吗？”亭子的报纸小商贩有些不满意孙建平站在一边抽烟，影响他的生意，于是没好气道。
孙建平看了他一眼，掐掉了吸了半截的香烟，对他说道：“来一份达州晚报吧！”
孙建平拿过报纸，快速的浏览了起来，很快他就被一标题吸引住了：康平大学医学院副教授胡子亥实名举报康平大学医学院院长许明鹤论文造假，骗取国家专项基金。孙建平心下一沉，这对于康平医药行业绝对是一个劲爆新闻，而且这篇文章是在省城晚报登载的，看来此事已经捅出去了，怎么自己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孙建平心下一慌，觉得得赶紧回康平了。
于是他再也顾不上侄女的事了，赶紧掏出手机给曹凡臣打了个电话：“凡臣，赶紧把车开到山西路8号，我们回康平！”
电话那头的曹凡臣正和孙婧你侬我侬，听到孙建平的电话，也赶紧收拾起来，和孙婧告别：“丫头，孙市长有急事，我得先回去了！”
孙婧当然难舍刚见面的情人，她散乱着头发抱着曹凡臣道：“我不许你走！”眼泪洼洼的好不可怜。
曹凡臣叹了口气，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宝贝，我真得走了，下次我们还会见面的！乖！”
孙婧还算是明理之人，再难舍的情结，也不能耽搁了心上人的工作和前程。眼巴巴地看着曹凡臣离开。
当曹凡臣接上孙建平上了车后，他看了一眼孙建平：“有急事吗？”
孙建平满面愁容点了点头：“嗯，出大娄子了！现在康平医大内部掐了起来，还捅到达州晚报上了！”
“啊？怎么回事？”曹凡臣马上一惊，知道这事大……
“回去说吧！具体的内情我也不清楚，只是看了一下报纸，现在这达州晚报的社评也是相当尖锐啊，我这个主管副市长这下可够呛的啊！怎么会这个时候出这种事！”孙建平越起想气。
曹凡臣也没有敢多话，毕竟自己不了解内情。
车内气氛一时沉闷起来，只听得车子在高速上呼呼的行驶的声音。
好一会儿，孙建平打破了沉寂：“见过你女朋友了？”
“是的！”曹凡臣简短了应答了一句，心情也并不太好：“匆匆来，匆匆去，眼泪洼洼的，唉，我也不知道这两地分居，以后怎么办？”
孙建平当然明白此时曹凡臣的纠结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解决此事。于是他试探道：“你觉得让你女朋友来康平发展，不就解决了？”
曹凡臣苦笑一声：“她在省城发展得那么好，家又在那儿，我不能因为我而让她牺牲太多，否则以后她事业发展不如意，会后悔的，我也会不安的。”
“你要是这样想，还真没辙，除非你去省城发展！”孙建平又进一步试探道。
曹凡臣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孙建平，开玩笑道：“你舍得放我走？”
“哈，当然舍不得，不过这事还得看你自己了！”孙建平无奈道。
曹凡臣想了好一会儿，回应道：“我想去，可是父亲这一关也过不了！我这次回去，把我和孙婧的事说了一下，他马上反对，说这不在一起，两地分居的，不现实，还给我介绍我们村里的小芳，唉，你说……”
听了曹凡臣的所说，孙建平笑了起来：“我说曹秘书，你这桃花运是一朵接着一朵啊，连村里的小芳都同现了！”
“什么啊，我这人这方面还真不行，不然早结婚给我爸抱孙子哦！”曹凡臣苦笑一声。
“听你这口气，这恋爱经验不少啊！”孙建平奚落道。
“什么经验不经验的，只是一些年少的经历罢了！”曹凡臣摇了摇头。
孙建平知道此时的曹凡臣对自已的最终选择还在犹豫迷茫，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真心希望曹凡臣和孙婧走到一起，可是现实摆在那儿，距离是一大硬伤，有时再坚定的爱情在现实面前都是脆弱得体无完肤，这年轻时的孙建平是有所感悟的，而且加上他父亲反对，身边又出现了李大千金这样重量级的追求者，可想而知他们的这段异地缘修成正果是多少不容易。
“李主任那边顺利吗？”曹凡臣不想再纠结在自己的个人问题上，于是话锋一转。
“出奇的顺利！我看这李大千金起了作用啊！”孙建平瞟了一眼开着车的曹凡臣。
“嗯，应该是的！听说这李主任对这李大小姐从小就宝贝得不得了！”曹凡臣笑道。
孙建平知道这次自己是走了这条捷径，可别人看重的可不是自己的面子，而是坐在前面替自己开车的秘书的面子。这多少让他有些挫败感，但同时又有些幸运，也许这枚棋子如果恰到好外的运用起来，自己的一连串官运就会朝着不可限量的前程奔去。只是他有可能要牺牲掉自己至亲的幸福，自己的良心。无毒不丈夫！有时心不狠，做不成大事！想到这儿，他笑着建议道：“小曹啊，回去后你得请人家李雯吃顿饭，表示谢意，这饭钱，我报销！”
“这饭应该你孙市长来请啊，我请了算什么？”曹凡臣推辞道。
“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吧，这次这么顺利，还不是看在你曹大秘书的面子上？所以你去请客，替我谢谢就行了，人家还是愿意看到你，不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啊！”孙建平干脆把话挑明了。
曹凡臣没有吱声，他耳边响起了李雯对他说的话：“我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牵线搭桥的！”
他心里明白李雯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再说这李雯虽然说长得也不错，但是这官小姐脾气不小，和孙婧比起来，真是差得太远，他怕这样的女人他ＨＯＬＤ不住。
三个小时后，孙建平和曹凡臣已经到了康平市府的办公室。
“曹秘书，你去查一下这事是怎么回事！明天把结果告诉我！”孙建平把报纸递给曹凡臣，交待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曹凡臣回到自己办公室，马上展开报纸，看到了那条让孙建平心意难平的消息，这一看不好紧，这胡子亥真是胆大，一个小小的副教授竟然公开举报自己的顶头上司，医学院的院长许明鹤？这许明鹤他知道是康平大学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兼大外科手术学术带头人，是个全省乃至全国出名的医学专家，这个胡子亥就不知道了，这个小人物怎么咬上了这么大的专家呢？曹凡臣脑子里在快速的飞转着，一时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