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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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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宽敞的大厅塞进十几条长桌也会显得拥挤。

眼前的景象立刻令系密特联想起军营。军营里面军官们会场就和这有些相似。

背贴背的两排长桌中间空出一条走廊那些盛装的仆人们端着盘于在长桌前走来走去。

长桌上每隔一米放置着的一盏烛台此刻已然亮虽然看上去远没有巨大的水晶吊灯那样明亮和气派不过却别有一番韵味。

作为一位公爵的宅邸自然不可能连吊灯都没有但是那昏暗浑浊的玻璃显然除了用来证明这些吊灯的历史有多么悠久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用场。

灯光透过那些玻璃投射下一片朦胧的光芒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吊灯或许是前帝国时代的产物。

他同样也怀疑此刻他所坐着的长桌是否也是从军营里面借来。

从四周的摆设可以看得出来宅邸的主人并不富有这显然令他有些奇怪。

虽然葛勒特将军同样简朴好像每一个他曾经看到过的军人都差不了多少但是以爵位和地位来这位公爵大人实在显得太过寒酸。

“噢……那是安哥芮马的作品。”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和塔特尼斯侯爵正凑在一起聊得起劲。

“安哥芮马?”财务大臣眯着眼晴仿佛想要将吊挂在大厅一侧的那幅画看个清楚不过对此丝毫没有擅长的他显然看不出任何名堂。

不过这并非他对于绘画一无所知相反在某些方面这位财务大臣拥有着特别的擅长。

“如果是安哥芮马的真迹这样大幅面我枯价至少值二十五万。”塔特尼斯侯爵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道。

“毫无疑问那肯定是真迹。”詹姆斯七世插嘴道:“在这座宅邸里面你恐怕找不到多少金币不过肯定能够看到许多珍稀的艺术品。

“这里不仅仅有安哥芮马还有索勒、阿格雷恩、桑尼、贝尔德等等许多家的作品。

“你们是否注意到院子里面的那几座雕塑?那原本是布理士安宫廷里面的摆设至于门口的那两座浮雕更是贝康王朝全盛时期南方土着奉献给那位宽仁王的礼物。”

今天这位至尊的陛下显然心情相当不错因此颇为健谈。

“走廊上面的那些铠甲其中有一些也大有来历正对门口、最显眼的那件铠甲原本的主人正是我的先祖征服者理查德。

“几个世纪以前这个家族的富有在拜尔克、乃至整个丹摩尔都赫赫有。

“开疆拓土对于丹摩尔来得到的更为广阔的天地和强盛的实力对补这个家族来就是巨大的财富。

“所有这一切除了从被吞并的敌国缴获而来的战利品之外还有一部分是我的先祖给予的赏赐。

“不仅这些历代先王还将拜尔克附近的许多矿山赐予了这个家族。矿山的收入加上领地的收入塞根特家族曾经富可敌国。”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看着四周的一切系密特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大多数军人世家想必都是如此。”系密特的那位足智多谋、思绪敏锐的哥哥立刻道。

看到国王陛下微微地着头他立刻知道自己所的一切恰好是陛下喜欢的话题。

“那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插嘴道因为他也看出来那位至尊的陛下有借题挥的意思。

“财富来的太过容易失去的也就轻易。丹摩尔王朝的开拓时代确实令将领们获得了惊人的财富缴获的战利品和赏赐的矿山确实几辈人花销都用不完但是开拓时代到今天这些家族不止经历了几代而已几个世纪以来子子孙孙、孙孙子子已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人。

“当年的财富难道还可能留到现在?即便那些矿山几个世纪开采下来也总有乾涸枯竭的时候。

“此刻这个家族日常的花销除了王国给予每一位公爵的津贴和统帅部的津贴之外就只剩下领地上的税收。

“不过据我所知军人世家之中没有哪个能够将自己的领地经营得很好。

“这倒并非是因为他们太过贪婪或者不称职而是他们全都缺乏经营头脑他们总是喜欢将领地里面的佃户当作是部下和士兵。

“塞根特家族的领地恐怕是拜尔克附近经营的最差的土地之一真是可惜了那些肥沃的土地。”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您是否想过将爵位和领地脱钩?虽然拥有领地的人未必会将领地卖出去不过至少陛下用不着担忧肥沃的领地被不善经营的人所占有。

“这样一来还可以解决许多问题事实上据我所知对于北方领地的那些军官来贵族的头街足以安抚他们的心。”塔特尼斯侯爵压低了嗓门心翼翼地道。

那位至尊的国王眉头一皱毫无疑问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封奉贵族给予一个头街的同时赠与一块土地。

让那些贵族保有并且经营各自的领地这既是他们的收入同样也是他们的义务。

可以无论是丹摩尔王朝还是以往的那些帝国和王朝全都是以这为基础和磐石。

“那不是会让贵族的头衔突然间暴涨几百倍?”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惊诧地问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子爵一级的贵族在丹摩尔难道还少吗?即便伯爵也数量众多在蒙森特就至少有两百多个伯爵头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征服者理查德的时代封建大吏也只不过是个子爵三位帝国宰最高的也只是拥有伯爵头衔。

“丹摩尔王朝已维持了一千多年贵族头街的泛槛早已经成为了无庸置疑的事实只要看一眼那些等候公职的名单足以证明众多的贵族已是王朝最为巨大的累赘。

“各地财政方面的亏空和漏洞除了人性的贪婪之外贵族泛滥同样也是原因之一”大多数贵族子弟因为拥有家族产业这笔产业虽然并不丰厚却能够令他们维持生机所以他们并不担心活不下去以至于将大多数时问花费在等待公职上面。

“而职位缺乏等待人数众多不可避免就有贿赂收买之类的弊端出现。

“底层的腐化势必造成上层的堕落。而每年财政收入就只有这些自然就只能够在帐面上做些又章。

“而贵族头衔一旦和土地不再有所联系只需要把握住伯爵的名额子爵和男爵头衔的泛滥反倒是好事情。

“那些能够获得这些头衔的人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十有**会比那些等候公职的世家子弟优秀。

“把公职给予他们无疑能够用来补偿他们没有领地的损失。而给予他们公职毫无疑问会令原本苦苦等候的那些世家子弟耿耿于怀。

“正因为如此那些没有领地的贵族肯定会遭到排斥并且被认为是异类而排斥和歧视无疑会令他们难以融入地方上的政治格局之中。

“或许这些矛盾会令地方上办理公务的效率大大减弱不过同样想要再在财务帐本上做手脚也将不那么容易。

“只要在这个基础上能够保证拥有才能的人确实得到重用最终那些拥有才能的人将会占据在重要位置。

“只需要持续一段时间肯定会有失意的家族将领地出售。

“陛下只需要制订法律让出售的家族领地变成国有土地就可以慢慢地将那些被白白占有、却缺乏管理的领地获得复苏。

“同样这也能够治好那些世家子弟悠闲懒散的个性没有土地没有收入贵族也有可能饿死街头。”

塔特尼斯侯爵心翼翼地着自己的设想。

那位至尊的陛下始终紧皱着眉头。

毫无疑问这是他所听到过最为大胆的设想。

而那位国王的宠臣法恩纳利侯爵则睁大了眼晴瞪视着盟友显然他丝毫没有想到盟友竟然会拥有如此疯狂的念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贵族自己养活自己。”詹姆斯七世微微了头。

这一次换成了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感到震惊显然他们全都没有想到这位至尊的陛下思绪竟然如此敏锐准确。

“陛下的一没错我确实是打算让那些贵族自己养活自己。

“您知道每年国库的开销是多少?你知道其中的几成被用补支付津贴?

“每年税收的大部分被用来养活各级官员和众多贵族子弟而他们还拥有着自己的领地。

“特别子爵和男爵虽然高等爵位的津贴更为丰厚不过高等爵位毕竟数量有限加起来也及不上这两等爵位的十分之一。

财务大臣的话显然打动了那位至尊的陛下他稍微思索了一下竟然了头。

“这样做是否会令政局为之动摇?”法恩纳利侯爵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道。

“亲爱的依维你想想看如果爵位和土地无关如果能够增加爵位授予的名额如果撒调底层官员让没有土地的贵族获得那些职位从中能够获得最多好处的会是些什么人。”到这里这位财务大臣朝着四周瞥了一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微笑。

“而此刻魔族就在北方虎视眈眈有人想要反对想必那些军人们正求之不得只需要稍微进行一些军事调动让城墙上看不到一个士兵第二天早晨那些执迷不悟的官员就会妥协。

“至于占据了那些底层要职那些人从此之后便是丹摩尔的官员他们即便和军队仍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真正的利益所在已然不同。

“到了那个时候军队只是他们强有力的外援真正的靠山仍旧是陛下。”

塔特尼斯侯爵微笑着道他显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这一次连法恩纳利侯爵也没有什么话好不过他从心底里感到疑惑。

自己的盟友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念头此时此刻他和自己已达到了人生的峰而那个建议却显然会令贵族的头衔变得不太值钱。

那岂不是削弱自己的地位?

法恩纳利侯爵绝对不相信伯爵乃至侯爵的名额能够真正受到控制。

一旦领地和头衔互相脱钓毫无疑问大量的头衔将会被赐予前线的将士。

毕竟像塔特尼斯家族幼子这样的藉口并没有多少。

只要那些前线军官立下卓着的功勋肯定会被授予伯爵的头衔。

而各方面的总指挥如果能够成功守住各自的防区这样的功劳如果不能够被晋升为侯爵显然难以令众人臣服。

以往领地和头衔紧密联系在一起还能够找到一些藉口但是如果这样一来显然想要不破坏陛下那慷慨大方的名头大量封赏高等爵位将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盟友从财务大臣的脸上法恩纳利侯爵丝毫找不到任何提示这更加令他感到疑惑不解起来。

法恩纳利侯爵在那里疑惑不解那位至尊的陛下双眉紧锁正陷入沉思只有系密特的心里是雪亮的他已猜到了自己哥哥的意图。

不过对此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家族的荣华高贵的地位对于此刻的他来还不如全新的力量更加有吸引力。

事实上系密特对于那些钩心斗角感到有些厌烦。

他将大部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那些食物上去。

不仅仅宅邸的布置风格充满军人的味道在系密特看来就连端上来的菜肴也充满了军队的风格。

不能够这场婚宴不够丰盛一眼望去桌子上密密麻麻摆满了菜肴。

有整只烧烤的火鸡和羊羔金黄色的外皮散着诱人的香气。

有那肥美的牛排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一起滋滋地冒着油脂。

还有整块的熏肉大个的猪蹄。

系密特毫不怀疑这些食物的美味不过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看就感到有些饱了。

显然这些食物绝对能够受到军人们的欢迎而系密特更希望看到精细烹调的烧烤滋味鲜美的美味佳肴。

山鸡和鹌鹑远比火鸡羊羔更符合他的胃口。

还有那刚刚在兰顿品尝到的美味生蚝和巨大的龙虾只要一想起它们的滋味系密特忍不住就要流口水。

系密特左顾右盼最终叉了块牛排不知道为什么以往非常不错的胃口此刻变得很。

轻轻地拿起右手边上的酒杯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里面仍旧是那味道苦辣浓烈的白兰地。

看到四周那些军官们朝着这里看了一眼看到他们之中的一些轻轻举了举酒杯系密特感到进退两难。

总不能够不在意别人的好意再将酒杯放下。系密特只能够再一次硬着头皮将那烧心的酒喝进嘴里。

突然间一阵不清楚的晕眩感觉直冲脑门。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奇慢无比。

原本嘈杂的大厅突然间变得安静了许多那吱吱喳喳的吵嚷声此刻听起来就仿佛拖得很长的牛叫。

不过这对于系密特来原本就求之不得此刻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花钱买醉。

在那浓浓的醉意之中确实能够逃避许多东西。

系密特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虽然因此稍微消失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又感到天地仿佛正在慢慢地旋转。

几个端着盘子的侍从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看着盘子里面那油炸得酥脆的土豆片系密特很想告诉他们桌子上已放不下东西了。

但是突然间一切都生了改变。

一蓬土豆片飞散开来就仿佛狂风吹落了无数金黄色的花瓣。

不过系密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飘飞的花瓣之中夹杂着十几道闪亮的寒芒。

系密特自己最经常用的武器就是钢针正因为如此他自然最为清楚这些武器的可怕。

几乎是下意识地舞动手中的刀叉。

虽然感觉和用惯了的弯刀差得很远不过以他所拥有的越普通圣堂武士的能力仍旧击落了那些阴狠毒辣的暗器。

看着那渐渐变得惊讶起来的一张张脸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自己醉意全消。

看着盘子被扔了过来看着那无数金黄色的土豆条漫天飞舞看着正面相对的那两个刺客抽出细长的匕。

对于这两个刺客系密特已不太关注他更在意的是旁边的另外一个侍从。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突然间又是一蓬寒芒射了过来不过这一次角度有些倾料。

系密特身体一侧打算前往救援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已看到自己的哥哥操起了桌旁的那只火鸡。

仅仅瞥了一眼哥哥的手势系密特就放心地掉转身对付另外两个刺客。

突然间又是一声轻响这一次从那拥挤的、还未曾完全反应过来的人群之中传来。

几道寒芒从另一侧飞来系密特尽管极力格档仍旧无法令缓慢的身体追上那角度刁钻的射来的暗器。

乱舞的刀叉拨开了几道寒芒。

一阵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响起声音来自那渐渐歪倒在地上的法恩纳利侯爵。

漏掉的暗器有两支钉在了他的身上此时此刻系密特只能够为他默默祈祷但愿那些暗器上没有涂抹毒药。

突然间一阵洪亮、甚至显得震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一个高大的身影高高跃起朝着这里落下。

飞舞的刀光卷起一片白亮的涟漪。那剩下的漏网的暗器最终消失在了翻卷的刀光之中。

所有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是如此缓慢但是对于其他人来却如同闪电划过一般快疾。

事实上大多数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连法恩纳利侯爵也仅仅只是下意识地闪避不过他显然判断错了闪避的方向替那位至尊的陛下档住了射来的暗器。

而那位年迈的国王更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唯一及时反应过来的除了系密特和那位身为保镖的力武士大师就只有急中生智的财务大臣。

那些刺客同样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刺杀行动居然一收获都没有。

“为前线阵亡的将士讨一个公道。”

突然间一个刺客疯般叫嚷着冲了过来。

那显然是一个暗号其他的刺客随着那声喊叫一起急冲过来。

“当”的一声盛放火鸡的大盘子被锋利的匕轻易洞穿。

而系密特则用餐叉别住了那两柄刺来的匕那划出的餐刀割断了那两个刺客的手筋。

另外一个刺客同样也被围观的人之中的一个奋力扑了上来紧紧抱住。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那个人显然有些愚蠢。那简直就是将身体往匕上送。

此刻他就算是想要救援也已然来不及而那位力武士大师显然同样也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这时候四周的那些军人们才反应过来。

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感到是那个愚蠢的扑上来挨刀的家伙的举动促使他们有所反应。

十几个人扑上来那些刺客刻被扑倒在地上。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此刻已然荡然无存。

那位至尊的国王被两位圣堂武士大师夹在中问。甚至包括系密特在内所有的人都被隔离开来。

刺客全都被按压在地上他们的嘴巴被用力捂了起来。

因为刚才从他们嘴里出来的全都是“为了前线将士拥护塞根特元帅”之类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只有两个人在刺杀行动之中受伤。

其中的一个是法恩纳利侯爵不幸的他刚刚治愈好双手又被暗器刺穿了肩膀。

更要命的是那些暗器之上显然涂抹了毒药。

不过和另外那个受伤的人比起来这位侯爵大人显然要幸运许多。

令系密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参谋总长如此有勇无谋的人居然是参谋部的最高长官。

但是当系密特看清那深深刺入腹部的致命伤口看到那些军官们脸上充满哀伤和愤怒的神情看到那抓住刺客的军官们咬牙切齿的模样——系密特突然间忧然大悟。

那位参谋总长并非是有勇无谋的蠢货相反他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迅思绪也比其他人更加填密。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叹的是那毫无畏惧的栖牲精神。

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除了挺身而出挡下那致命的一刀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证明军方的清白。

系密特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位至尊的陛下。

从詹姆斯七世的眼神之中系密特看到了一丝闪烁游移的目光。

那是不信任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浑身乏力他只希望能够坐下来休息一下。

不知不觉拿起了一个酒杯。系密特连想都没有想一口将酒灌了下去。

那种醉眩眩的感觉再一次向他袭来但是此刻系密特却现这种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看着那些神情凝重的神职人员。

看着那阵阵黯淡的白光笼罩在两个受伤者的身上。

看着为的那两个祭司头上冒出的大颗汗珠。

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一位祭司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有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突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大厅之中传来了一片呜咽之声。

从军官们无比哀伤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那位参谋长拥有着众多的敬重。

又过了一会儿正在治疗法恩纳利侯爵的祭司叹了口气道:“毒已然解了接下来需要的是休息。”

听到这句话那位始终沉默着的国王陛下微微了头从他那凝重的神情看不出任何东西。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宫。”那位至尊的国王用冰冷的语调道。

突然间他转过头来对着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道:“你们俩跟我来。”

“今天我能够平安无事全亏了你们两兄弟。”

一路之上始终沉默一言不的那位至尊的国王直到下了马车才开口话。

“陛下这是我等的荣幸。”系密特的哥哥自然是那冠冕堂皇的话。

“我没有想到你的身手也这样好那个火鸡耍得不错看起来反应灵敏身手矫健同样也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天赋特。

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创造万物的父神真是特别锺情于你的家族啊!”

听到这样的话系密特的哥哥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窃喜不过国王陛下心情的好转让他放心不少。

“你们俩看对于刚才那场刺杀行动的看法。”那位至尊的国王突然间又阴沉下来道。

“这个。”系密特的哥哥迟疑了一下道:“反正刺客已然被抓到严刑拷问之下肯定会有所收获即便那样也不行请魔法协会帮忙总可以知道那幕后的主使。”

听到这番话那位至尊的陛下冷冷地摇了摇头。

“对于行刺和暗杀你显然没有什么了解事先洗脑用诅咒在远处操纵刺客的性命事先服下延时死亡的毒药各种各样的花样多着呢。”那位至尊用异常冷漠的语调道。

“陛下怒我愚昧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能够依靠猜测。不过值得怀疑的对象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刺杀行动既然选择在塞根特元帅的府邸元帅大人先无法脱却嫌疑虽然参谋长大人用自己的生命来洗雪军方的清白不过仍旧不足以令塞根特元帅从嫌疑犯的名单之中剔除毕竟那同样也有可能是刺杀阴谋的一部分。

“除了军方之外内阁大臣之中恐怕也有人值得怀疑。

“据我所知为了伽登的那件案子虽然陛下为了大局考虑并没有深究这件事情不过仍旧有一些人整天担惊受怕。

“狗急跳墙因此派遣刺客也并非是毫无可能事实上据我所知财政预算里面有几笔花销确实显得不明不白有几笔看上去好像是安家费。”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猛然间心头一动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刻道:“不管是否属实也用不着刻意去核实你把()那些值得怀疑的东西整理成专门的报告我希望能够尽快看到你的报告递交到我面前。你亲手交给我懂了吗?”

得到国王陛下的旨意财务大臣自然毕恭毕敬地连连头。

“想必还能够怀疑的就只有那些叛逆者和居心叵测、虎视眈眈的敌国。”

詹姆斯七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反倒魔族最显得清白它们不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

一阵无声的苦笑令那位至尊陛下显得异常衰老和苍凉。

“陛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也并非不是一件奸事这场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至少能够令陛下知道在这特殊的时刻对于您来最重要的是保重自身的安危。

“这一次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侥幸那些刺客最大的失误恐怕就是选择了这场婚礼在塞根特元帅的府邸法恩纳利侯爵和我们两兄弟毫无疑问是没有人格理的特殊人物。

“如果是在另外一场宴会之上至少法恩纳利侯爵和我会离开陛下您的身边我们多多少少会有些交际应酬。

“那样的话即便系密特的武技再娴熟高也绝对难以格挡下来自三面的突然袭击。

“而对于我来同样幸运之神始终眷顾与我实话如果那只大火鸡离我再远一些的话我就只能够像依维那样用身体来掩护陛下您。

“最不幸的恐怕就是依维了腿上的石膏还没有去掉折断的双臂刚刚疹愈此刻又不得不接受治疗。”塔特尼斯侯爵连忙道。

“可怜的依维看样子最近他正在走霉运。”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故作轻松地道。

从王宫出来那位财务大臣自然急急忙忙前往财政部。

独自一人的系密特只要“想到回到红鹤旅店肯定会被那些满心焦虑的女人们围拢成一团问个不停他就有些兴趣索然。

因为记得早晨三步一停接受检查的麻烦系密特请宫廷总管替他准备了一辆宫廷专用马车。

当他回到那座圣殿的时候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陛下和大长老已在谈论刚刚生的刺杀。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波索普大魔法师打趣着道。

“教宗陛下您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神灵可不会去管这些世俗之中的事情。”那位教宗陛下淡然道。

“系密特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那几个刺客全都死了他们事先就服下了毒药被捕之后不久便全部毙命。”

波索普大魔法师缓缓道从他的语气之中系密特能够猜想眼前这三位或许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与其那些刺客还不如你自己的现。”

大长老道看到系密特的神情有些变化他立刻补了一句:“这一次我们并没有监视你是教宗陛下在无意间有所感。”

听到这样的解释系密特稍稍放下心来他耸了耸肩膀什么也没有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几个球。

轻轻挥舞起手臂让那些球在掌心和指尖来回往复跳跃着。

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和圣堂大长老这三位无一不是智慧高远睿智非凡之人看到系密特耍的把戏他们刻就明白了家伙的意思。

“非常有趣的玩具‘在简单中隐藏着真理’这句话还真得一都没有错误。”大长老感叹着道。

“是啊与其让法珠静止固定在空中还不如让它们在不停地运动中保持平衡这样控制起来反而容易。

“而且也用不着再费脑筋让‘大惩罚者’派上用场只需要再制作一些专门用于攻击的法珠所有控制的方式全都可以弄得一模一样。”波索普大魔法师连连头道。

“我还想去掉飞翔的能力。”系密特插嘴道。

“噢?你有更好的设想?”波索普大魔法师显然来了兴致他坐直了身体道。

“难道不能够让‘球’滚起来滚动肯定比飞行容易做到也会比能武士飞得更快。”系密特道。

“这倒是有趣的想法一个能够自动滚动的圆球。”波索普大魔法师皱紧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了头道:“这不难做到。”

系密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圣堂武士除了自己几乎个个都拥有着异常魁梧高大的身材但是偏偏大长老看上去并不比平常人魁梧多少。

看着那随着阵阵“咯咯”爆响原本蜷缩着的身躯突然间如同魔术一般变得异常高大魁梧的大长老系密特此时此刻才知道令肌肉常收缩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奇的是大长老原本显得皱纹堆垒那副饱经风霜的苍老模样令他看上去远比波索普大魔法师和教宗陛下更为年长。

但是此刻如同巨人般站在他眼前的大长老原本满脸密布的皱纹因为皮肤彻底张开的缘故消失得无影无踪。

配上那黑色多于白色的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系密特我非常期望你有朝一日能够达到、甚至过我此刻的境界。”熟悉的声音从那显得有些陌生的大长老的口中传了出来。

“是啊系密特我们三个人都对你抱有特殊的期望。”旁边的波索普大魔法师也道。

“诸神的力量需要依靠数量众多的信徒才能够被召唤到人间单独的一个神职人员的力量非常有限。”而魔法师并没有所谓最高力量的极限魔法师最擅长的是借助外力而召唤出强大的力量。

“不过力量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无论是神术还是魔法抑或是力武士的武技和能武士的闪电最终都是精神力的体现。”

“神职人员依靠精神力召唤诸神的力量魔法师同样也依靠精神力来调控魔法元素或许力武士看上去并不需要精神力的帮助但是你应该非常清楚敏锐的感觉招式的变化对策的思索无一不需要精神力的支撑。

“当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力量的增长便达到了尽头这种情况在圣堂武士身上显示得最为清楚正因为如此圣堂武士后期的修炼往往转入对于精神力的修炼。

“我此刻要向你展示的是力武士在精神力修炼方面有所突破的结果从力武士的修炼获得突破的大长老历代圣堂也将我们称作为力者因此对于能武士来也存在最高的电者。”

到这里那位仿佛巨人一般的大长老双手一圈手掌相对抱拢在那虚悬的双手掌心之中仿佛抱着什么东西似的。

突然间大长老双手往外一推那推击的方向直冲着系密特而来。

但是系密特偏偏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一阵沉闷的撞击将他的身体打飞了出去。不过系密特仍旧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所击中。

那绝对不是风同样他也能够肯定那不会是某样隐形的武器。

刚才攻击他的那东西感觉起来根本就没有实质。

有什么比风更加虚幻难以捕捉。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思索明白突然间他又感到身体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抓了起来。

紧接着那股力量又变成了左右相反的两股力量在那无形却又巨大无比的力量夹逼之下系密特如同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

四周的景物飞快得旋转着从那稍纵即逝的影像之中系密特看到远处的大长老双手轮换循环推移着。

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都是大长老的力量运用的证明。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大长老时候的情景那一次大长老连手都未曾动一下就将他全身上下紧紧地锁定住。

“和你想像的有些出入当初我所运用的力量和此刻并不相同当初用来锁固你的力量是仅仅对圣堂武士有效的精神攻击。而此刻我所运用的一切对于每一个人来都能够有效。”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的话的正确性大长老双手齐推。

随着系密特的身体再一次被远远撞飞一连串喀嚓巨响声中两旁的树木突然间横七竖八地倒了下来。

系密特偷眼看去折断的所在全都破碎不堪仿佛被用力反复揉搓过那样没有留下一整块。

“运用你刚刚获得的全新的战斗力让我见识一下你最强悍的力量。”大长老高声喊道。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大长老提醒系密特早已经双手一挥令无数法珠围绕着他盘旋飞舞。

随着他嘴里吟唱着的那神秘的咒语那些法珠渐渐散出朦胧的蓝光。

笼罩上蓝光的法珠渐渐开始互相排斥起来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蓝光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

“嘶嘶”声响偶尔飞起一道电芒在蓝光之中穿梭流淌那副模样看上去无比诡异和神秘。

蓝光看起来越来越像是一个圆球而系密特则被不知不觉地抬高了一些他的双脚二地半米看上去就仿佛是悬浮在巨大的蓝色圆球中央。

嘶嘶飞射的电芒显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亮丽最终朦胧的蓝光变成了灼眼的白光。

而系密特的身形在灼眼的白光之中显得朦胧黯淡。

突然间从巨大的白色光球之中飞射出一蓬如同萤火虫、又仿若万星辰一般的白色亮。

这些亮有的宛如随风飘舞、轻轻荡漾的柳叶有的就像那狂风席卷之中飞盘旋的尘暴还有的就像是闪电流星瞬息之间划过天际。

不过越来越多的亮变成了迅疾的流星这些流星毫不留情地朝着大长老击去。

“好。”随着一声暴喝系密特看到大长老双手连连抓出。

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一把萤火虫轻轻地抓在了手里。

系密特看到那悬浮在大长老收拢成拳的手臂前面一米的那团白光。

看着那在极为狭的空问里面不停地以惊� ��的度窜来窜去的白色亮系密特一时之问什么话都不出来了。

“我要进攻了你最好心。”大长老轻笑着道。

突然间他手掌猛地一张那紧缩成一团的十几颗法珠飞的逃窜了出去。

又是手腕一翻又是刚才一模一样的双掌齐推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可绝对不敢再有所怠慢。

对于这种纯粹精神力的攻击系密特无从得知周围的这些法珠组成的防御阵是否能够抵档得住。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躲避系密特飞快地朝后逃去。

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大长老的度一都不比他差。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他只有穿着着那加的铠甲全力施为的时候才能够拥有这样的度。

原来力武士的最高境界便是那群的度。

看着大长老那轻巧的动作系密特知道依靠捷径得到的东西毕竟没有那一一滴修炼而来的可靠和灵活。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大长老又凌空虚抓了一把。

那稍微靠近一些的攻击扶珠又一次落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这一次大长老丝毫没有停留立刻随手一挥将那些法珠射了出来。系密特看到那些直冲着自己而来的法珠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就在这时稍微的一疏忽大长老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系密特连忙朝两侧张望但是就在那一刹那间又一阵沉闷的撞击击中了他的胸口。

巨大的白色圆球化作灼眼的彗星被远远地抛射了出去一路之上所有阻档的树木全都被折断并且燃。

旁边的波索普大魔法师连忙施展起魔法将树林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火光映红了雾气不过却渐渐黯淡了下来。

“感受如何?系密特。”大长老缓缓道。

“这就是力者的能力?那么电者的力量又是怎样?”系密特彻去了保护自己的白光问道。

“电者可以凭空召唤出闪电的能量你的防护罩同样没有任何用处。不过和力者比起来电者的数量极为有限。”

到这里大长老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同伴。

“事实上通过这次对战我最希望告诉你的一件事情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所拥有的能力恐怕不会起到多少用处。

“并非仅仅只有圣堂能够做到自由运用精神力事实上在过往的岁月之中有些魔法师同样能够做到这一同样因为信仰而对精神进行磨练也可能达到这种境界。我无从得知那个魔族的创造者到底是哪一种类型不过我至少不希望你对于自己的力量太过自信。”大长老神情凝重地道。

“教宗陛下是否达到您这样的境界?”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他寻求的另外一条道路纯粹的精神力攻击是力量的峰却并非是唯一的峰。”大长老微笑着道。

“还有很多种强大的力量吗?”系密特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去寻求答案。你要远比我们三个人拥有更多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或许会现越来越多的秘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寻求力量颠峰的人是相当寂寞的需要抛却很多事情。”

听到大长老这样一系密特感到犹豫不决起来他非常清楚有许多东西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抛弃。

事实上当初令他走上这条寻求力量的道路的原因正是为了保护远在蒙森特的亲人。

母亲、沙拉姐、玲娣姑姑和文思顿对于这些人的亲情怎么可能割舍。

还有格琳丝侯爵夫人此时此刻她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占有很大一部分意义。

这又怎么能够割舍?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越感到仿徨。

他茫然地看着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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