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生活对于系密特来是新奇的同样也是美好的。
其中最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便是他最喜欢的玲娣姑姑现在也在他的身边。
除了姑姑和姑丈以外撒丁.莫莱而伯爵也住在京城这更加令系密特感到兴奋因为莫莱而伯爵是他所见到过的人中除了教父比利马士先生以外第二有趣的人。
每天的大多数时间系密特都跟在姑丈和莫莱而伯爵身边。
最初的几天莫莱而伯爵担当向导陪系密特逛遍了整个京城和家乡勃尔日比起来京城确实大多了而且也热闹许多。
系密特很快便知道两位先生为什么不带着他们的妻子一起逛街。
这里的商业街实在是太繁荣了不但商品琳琅满目而且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按照莫莱而伯爵所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之中带着妻子逛街绝对是考验自己的财富和忍耐力的绝好方法。
对于两位成年人来那些恢宏壮丽的建筑物那些气势磅礴的广场是他们流连忘返的地方。
每当到了这些所在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总要高谈阔论一番好像从五世时代到十二世时代的所有建筑风格都藏在这两个人的记忆之中一样。
有的时候姑丈还会带着画具和画板一起走他会将这些建筑物全都用笔和颜料记录在纸片之上。
每当这种时候就是系密特感到最乏味的日子。
塔特尼斯家族的每一代子孙在诗歌方面都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但是对于绘画他们无疑个个都是一无所知的白痴。
系密特始终弄不懂姑丈为什么不画那些笔调细腻精美的绘画就像自己家族那座祖宅的走廊上面悬挂的那些画一样。
对于那东一块西一块的颜料和那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绘画风格系密特一好感都没有。
京城里面真正令系密特感兴趣的是那些繁荣的商业街道在这里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甚至是世界各国的精美商品店员的服务之周到也是其他地方根本无法比拟的当然价格同样也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系密特猜测这也是为什么姑姑和沙拉姐从来不到外面的餐馆吃饭的原因。
也许姑丈和莫莱而伯爵并不在乎这些钱但是却可以让他们的夫人心疼好几天。
系密特和他这两位长辈只要一起外出不到天黑是绝对不会回到红鹳旅店的。
回到旅店便意味着需要休息了。
一天的游玩对于身为圣堂武士的系密特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两位成年人足以让他们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回到旅店之中自己的房间里面系密特好像听到隔壁传来哥哥的声音。
系密特很清楚哥哥最近这段时间的心情颇为烦躁。
虽然每天他都到他认识的那些豪门世家的宅邸去拜访和问候但是那些豪门世家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原本许诺的官职和推荐也毫无踪影。
在房间里面塔特尼斯伯爵坐在沙上面手中拨弄着那些刻有家族纹章的珠宝饰。
“今天又没有成功参议长大人拒绝了对你的推荐是吗?”沙拉姐冷冷地问道。
因为旅店之中房间紧缺更因为塔特尼斯伯爵不想浪费自己手头的金币因此他将沙拉姐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对于这样的安排沙拉姐倒也无所谓毕竟她还得尽妻子的职责。
不过对于丈夫撇开她和其他所有亲近的人整天钻营着想要得到推荐和晋见国王陛下这确实令沙拉姐相当反感。
因此看到丈夫又碰了一鼻子灰她心中颇感高兴。
“这没什么我并不气馁。事实上我早就清楚他们是什么货色。虽然当初得好听但是实际上只是空口许诺;参议长大人想要让他的儿子在这次胜利中得到一分功劳;那位钦差大人则想要打击那些武夫。
“他们原本就只是想要利用我至于其他人则将我当作是有钱的土财主他们盯着我手中黄澄澄的金币。
“所有这一切我全都知道。但是亲爱的沙拉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对于我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和真正的京城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要尽快学会他们的习惯和举止谈吐而拜访那些豪门世家对于我相当有帮助。至于那些在意我的钱财的家伙我现在只是给他们品尝一的甜头但是真正想要叫我下血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和他们混熟之后至少也顺便结识了不少家族。而那些浪荡公子是京城之中时尚的先锋和他们在一起很容易遇上那些不甘寂寞的达官显要的公子少爷。”
“再我手上还有这些珠宝他们所属的家族确实对我深有好感。今天我就拜访了一家那位老侯爵虽然嘴上没有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他对我颇为欣赏。而那个遭到抢劫的少爷也对我感恩戴德这种人才是真正可以相信的。不过我并不需要他们来推荐我他们可以成为我今后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强援。”塔特尼斯伯爵轻松地道。
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沙拉姐身边用手轻轻抚弄着沙拉姐那微微卷曲的秀道:“我现在就等着一个能够让我在京城引起轰动的机会我每天都在收集各方面的消息。无论是上流的酒会还是私人举办的沙龙通过那些浪荡公子我都能够成为其中的会员。
“在那种地方稍稍有些本领就可以成为众人瞩目的偶像。最近我从努瓦那里学到了不少辨别名酒的本领。努瓦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有帕尔马他调制的香精很受那些浪荡公子的欢迎。”
听到丈夫得意洋洋地诉着他的成就好像这一切比战胜魔族更加意义重大沙拉姐颇不以为然她冷冷道:“那么你有足够的资本让那些浪荡公子来羡慕并且享受你的生活方式而不必费力的学习他们的举止言行这样不是更容易让你在这个***里面出名吗?”
沙拉姐这番话只不过是对于丈夫的冷嘲热讽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对于沙拉姐的这番冷嘲热讽大感兴趣。
虽然他绝对能够清楚分辨出沙拉姐这番话的本意但是这确实是一个他原本并没有想到的好主意。
事实上他确实越来越感到那些浪荡公子是愚蠢无知的废物他们是一群只懂得在牌桌上消磨时光的蛆虫。
想要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而不让他们察觉这并不困难。
塔特尼斯伯爵开始盘算着应该如何将这些浪荡公子控制在自己手中应该如何让那些蠢蛋对自己的生活方式羡慕不已。
其中最令塔特尼斯伯爵费脑筋的便是什么样的生活在那些浪荡公子的眼中是天堂般的享受?
在京城看惯了恢宏壮丽的建筑群看惯了华丽的宫廷和优雅的沙龙很难找到能够让这些浪荡公子真正羡慕的东西。
当然美酒、佳人、和赌注庞大的赌台确实能够吸引这些以此为生的寄生虫但是用这些东西吸引这些人自己的名声将变得极为糟糕。
毕竟自己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在朝廷上谋取一个职位名声对于自己来极为重要。
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想好了等到他获得了国王陛下的晋见之后便要和那些浪荡公子渐渐疏远省得这些家伙影响自己的前程。
心中有了打算的塔特尼斯伯爵异常兴奋因为妻子的冷嘲热讽而有所打算的他极力想要用他的方式来回报妻子的功劳。
对于丈夫的要求沙拉姐虽然并不心甘情愿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她有着她必须尽到的义务。
更何况她也确实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当然她绝对会将自己的孩子教育成和老塔特尼斯伯爵一样的男子汉至少也要像系密特那样真诚而又纯洁但是没有必要和系密特一样顽皮捣蛋、喜欢冒险和惹是生非。
不过即便自己的孩子和系密特一样也总比成为丈夫那样的人要好得多。
沙拉姐对于丈夫的爱抚毫无感觉对于她来那只是为了尽自己身为妻子的职责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并没有多少快感可言。
当丈夫那迅聚集起来的漏*同样迅消退之后沙拉姐转过身去默默地躺在床上。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可能的让她的体内蕴育出生命。
平静下来的塔特尼斯伯爵心满意足地搂着沙拉姐他将这一切看作是自己的胜利是自己渐渐打动妻子的证明。
不过兴奋过后塔特尼斯伯爵又为自己该怎样去控制那些浪荡公子而苦苦思索。
塔特尼斯伯爵绞尽脑汁寻思起来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阖眼……
当第二天清晨来临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终于有了主意。
对于那些浪荡公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些肤浅的家伙审美观念极为庸俗外表描着金漆花纹的家具要比造型优雅的雕塑更能够引起他们的兴趣。
而且他们总是抱怨沙龙里面那嗓音优美的女高音让他们感到讨厌——因为那个女高音长的相当难看。
而墙上挂着的那些出自于名家之手的静物绘画也一都引起不了他们的兴趣。
这些庸俗肤浅的家伙喜欢更加激烈刺激的场面。
神灵和魔鬼之间的战争或者身躯优美丰满的裸女更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些浪荡公子中的大部分并不能够分辨出名酒的绝美回味往那些最劣质的葡萄酒里面掺一些糖水恐怕更对他们的胃口。
既然很清楚那些庸俗浪荡公子的喜好塔特尼斯伯爵自然明白应该怎么去做。
只要能够迎合那些庸俗家伙的兴趣再往里面搀杂一些高雅的成分这样调配出来的生活方式想必很快便能够在京城流行起来。
想要实现这一切先必须让自己的宅邸符合自己的意愿。
在这充满了华丽而又雄伟的建筑物的地方想要一鸣惊人那么自己的宅邸必须是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
磅礴的气势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是京城的主旋律但是那昂贵而又不受重视的雕塑便显得没有必要。
塔特尼斯家族有的是种植花卉的经验完全可以将宅邸的每一层都布置成为一座花园。
房间里面可以铺上厚厚的羊毛毡毯上面倒不必编织出花纹因为没有人会真正在意它们。
吊灯绝对是最重要的。
塔特尼斯伯爵盘算着所有的吊灯全部自己制作反正他的仆人之中有个铁匠和玻璃匠人。他们的手艺应该足够达到自己的要求花冤枉钱到外面去采购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家具可以订做不过只要没有涂上油漆的毛胚上漆和装饰品的制作同样可以让仆人们完成那样不但能够真正称心如意而且还能够节省很多金钱。
至于墙壁的布置就更加容易聘请有名的画师来描绘壁画是根本没有必要的那简直是在浪费金钱很少有人会在意墙壁上到底画些什么。
找一个三流的画师对着森林和花丛精心临摹一番再配上极为漂亮迷人的女人同样也不次于名家的手笔而且那些三流画师工作起来保证尽心尽力。
塔特尼斯伯爵已经计画着将所有房间都画上各种各样的壁画再按照壁画的内容冠以动听的名称。
这必将是一座比任何宫殿更加优雅的宅邸。
每一间房间里面还得布置上先祖明的那套维持温度的装置。
塔特尼斯伯爵已经不止一次想到当年的先祖实在是太浪费那优秀的头脑了。
将那么多精力花费在玫瑰花上面还不如想想办法怎样将那些管子弄得漂亮一些并且放置在屋子之中。
人毕竟比玫瑰花重要得多。
塔特尼斯伯爵不得不自己开动脑筋来解决这个难题不过对于这些东西他的脑子并不太好使。
这些事情还是得听听那些仆人们的意见和建议他们之中有这方面的专家。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伯爵连饭都没有吃便急急匆匆的赶了出去……
除了塔特尼斯伯爵破天荒的一大清早便离开房间以外整座旅店之中另外一群早起的人便是系密特、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
这是他们早就养成的习惯。
对于一个高明的猎手来清晨无疑是收获最为丰厚的黄金时段更何况前几天晚上他们听人起在郊外有一座王家猎场那座猎场每到星期天便向喜好打猎的贵族们开放。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因此他们三个人一大清早便起身收拾好打猎的用具早餐是昨天晚上准备好了的毕竟他们并不想过于麻烦旅店之中的厨师没有人会愿意一大清早被别人从温暖的被窝之中拖出来。
马车也早已经停在了旅店门口因为是出游所有人便乘坐系密特的教父送给他的那辆轻便旅行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只能够乘坐两个人但是系密特的个子矮他坐在姑丈的膝盖上面倒也相当合适。
京城的城门没有事情从来不会关闭。
从红鹳旅店到西郊猎场按照旅店老板的法有一个时的旅程但是因为早晨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因此莫莱而伯爵将马车驱赶得飞快只花费了半个多时便来到了那片号称是猎场的地方。
看着眼前那些修剪的整整齐齐每隔十几米稀疏种植的树木系密特心中颇为失望。
这里和奥尔麦那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这里充其量只能是一片树林。
而那明显经过人工平整的草坪更令系密特感到怀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动物出没?即便有也只可能是田鼠、青蛙这类随处可见的东西。
因为时间太早天色还仅仅有些朦胧的光影看守猎场的大门仍旧紧紧的关闭着门口旁的岗哨室里面也空无一人显然看门人还躺在被窝里睡觉。
将马车停在旁边的一块空地之上将车轮锁住之后系密特他们三个提着弓弩坐在岗哨旁边的一道斜坡之上。
地上铺上一条毡毯这道山坡无疑成了最合适野餐的所在。
将旅店老板为他们准备的食物一一取出来三个人坐在山坡之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因为和旅店老板混熟了因此老板为他们准备的都是相当精致的食物。
实际上他们三个人很清楚这些食物十有**是昨天晚上哪个豪华宴会上省下来的东西。
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另外两位成年人都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并不是和塔特尼斯伯爵一样的人绝对不会以为旅店老板这样做是不是看不起他们更不会在乎那些所谓的尊严和体面。
虽然是昨天晚上剩下的东西但是对于三个一大清早便赶着车子到这里饥肠辘辘的人来吃什么东西都会感觉香甜更何况那些早餐确实相当精美。
正当系密特他们享用着精美早餐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沿着大道一前一后两辆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四位骑士骑着神骏的战马在马车前面开道。
从他们身上披着的紫色披风和马背上那金色垫毯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骑士正是守护王室成员安全的王家骑士。
这些骑士中的精英并没有穿戴起那精致漂亮的全身铠甲一身轻甲的他们反倒显得格外精神。
身为王家骑士除了要有干净的名声和对那位至尊的陛下的忠诚之外还有一是相当重要的那便是他们的容貌也必须能够称得上英俊才可以。
因为王家骑士无疑是王室的脸面让他们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机会并不多因此用不着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
而现在王权的威严是通过牢牢的掌握长老会以及朝廷上那几个最为重要的部门做到的已经用不着像五世的时代那样依靠一支国王的精锐亲兵来维护国王的尊严和权力。
正是因为如此王家骑士渐渐沦落为摆设的装饰品。
不过王家骑士之中并不都是一无是处的花瓶毕竟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国王的安全因此颇有几位实力高的骑士守护在那些重要王室成员的身边。
比如眼前的这四个骑士便是身手相当了得的剑客。
系密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些骑士那强壮有力的肌肉之中蕴藏着的爆力。
虽然和圣堂武士比起来他们仍旧不堪一击但是在普通人之中他们已经相当了得了。
系密特注视着这些骑士骑士们同样也注意到系密特他们一行不过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那些重型弩弓上面。
为的那个骑士让马车停了下来他骑着战马走到第一辆马车旁边向车里面的人了些什么。
很快马车的窗帘被拉了下来一个戴着银色套、衣着光鲜的侍从探出头来往这里看了两眼。
大概是因为看到系密特他们一行既有老人又有孩子不像刺客的样子那个侍从缩回头去向马车里面的主人报告一番之后马车继续缓缓地驶动起来。
当马车到达不远处的大门口的时候从车厢里面缓缓走下四个人。
为那个是位浑身包裹在一件大披风之中从头到脚都紧紧盖住的男子从他的行动举止系密特猜测那个人已届中年。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面貌英俊神情开朗的年轻人他的年纪甚至比系密特的哥哥还要很多看上去多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第三个下马车的便是刚才伸出头来看着系密特他们的那个侍从。
而最后那个从马车上面下来的人物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那是一位样子瘦削枯干的老者他佝偻着背脊腿微微弯曲着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雪白的胡子和头稀稀落落的都快要掉光了。
这副模样任何人看见了都绝对以为他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年迈老头。
但是当系密特第一眼看到那位老者的时候便感到那位老者的身上流动着某种力量。
那力量极为强大。
系密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老者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从后面那辆马车上面下来的人。
但是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却清楚的看到从后面的马车之中一前一后走下两位老者。
前面那位老者脸孔苍白鼻梁笔挺头整整齐齐的扎成一团。
他年轻的时候无疑是一个容貌英俊的人但是岁月沧桑让他的脸上不可避免的爬满了皱纹。
在他身后的那位老者却截然相反只见他身高体阔浑身肌肉极为结实全然不像是一位老者所能够拥有的。这位老者脸部黝黑显然早年曾经经历过风吹雨打。他的脸上皱纹堆垒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就像是岩石上那因为岁月的侵蚀和风化而剥落的裂缝。
这两位老者身上穿着的衣服高贵华丽那位高大老者的肩膀之上更挂着一对勋徽。那金色的流苏表明这位老者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物。
而这两位老者身后跟着的人更证实了两位伯爵大人心中的想法。
跟在那两位老者身后的是圣堂武士一位中年的力武士和一位年老的能武士。
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互相对视了一眼。
能够聘请圣堂武士担任保镖的人即便在京城之中也没有几个而这两位圣堂武士从年龄上看起来很可能是两位大师。
那个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中的人物的身分瞬间从他们俩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看来今天没有机会享受打猎的乐趣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物的话今天这座猎场肯定不对普通人开放。
唯一可以盼望的事情便是这位大人物并不会在这里待一整天也许没过多久他便感到厌倦了。
毕竟至尊陛下的诸多喜好中并没有打猎的存在。
正当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两个人枕着头躺倒在毡毯之中期待着那些人离开猎场的时候那位年轻人正心翼翼地询问着旁边的佝偻老者:“菲廖斯大师刚才那几个人是不是会威胁到陛下的安全?”
还没有等到那位佝偻老者答话旁边站着的那个侍者已经满脸堆笑着道:“法恩纳利伯爵您实在是太过虑了。别这里有菲廖斯大师保驾后面还有古丹和奥博尼两位大师您就放心吧。”
“对那三位先生中的一个我倒是很感兴趣。我感觉得出来他现在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我呢。”佝偻老者微笑着道。
“有什么恶意吗?”那位年轻人再一次问道。
“用不着担心他只不过感应到了我的力量因此想要仔细的观察我而已。”老者毫不在意道。
“感应到您的力量难道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魔法师?”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位全身包裹在披风之中的国王陛下停住脚步问道。
“好像不是但是我不敢肯定。只知道那个人的精神力强大而又集中而且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质。既有像是魔法师又有像是圣堂武士甚至还让我感受到一丝魔族的感觉。
“不过从他对于精神力的运用看来他并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因此并不知道如何有效的控制这股强大的力量。”老者侃侃道。
“既然他有如此资质大师有没有兴趣收他为弟子?”国王问道事实上对于自己国家能够增加一个魔法师没有人比他更感兴趣。
“我倒是很希望能够这样做不过得等到我从露意埃尔修道院回来之后才行。波索鲁也会相当忙碌他恐怕也没有时间指那个少年。
“更何况对于那种强大而又奇特的精神力我还不敢肯定会不会隐藏着意外的危险。对于我们魔法师来因为修炼失误而会滑入到灵魂的深渊之中这并不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
“在露意埃尔已经关押着一个曾经是那么优秀的魔法师了我不希望在有生之年再看到一场悲剧。”老者的语气中充满了忧伤。
“大师您有几分把握让他帮助您?恐怕他未必会感谢我对他的恩典毕竟我将他囚禁在露意埃尔这么长的时间。”国王忧心忡忡地问道。
“只能尽力而为了但愿我和他之间的交情还有些作用。”老者长叹一声道。
一边着这一群人一边向猎场走去。
那四位骑士中的一个早就将猎场的大门打了开来。
在不远处的地方另外一位骑士牵着八匹神骏异常的纯种马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依维你不擅长骑马‘希黛纳’性情温顺你骑它吧。”国王陛下指着其中一匹浑身布满了白色斑、毛色银白的马道。
那个年轻人对于国王的恩宠自然要谦逊一番“陛下‘希黛纳’是您的爱马我怎敢骑乘。再陛下的安全才是真正重要的这关系到普天之下黎民苍生的存亡您绝对容不得一闪失。”
到这里那个年轻人顿了一顿偷眼看了看那位至尊的陛下。看到他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继续道:“再我正想恳求陛下让我到前线去历练历练。到那时候如果连马都骑不好怎么能够让部下心服口服呢?”
听到那个年轻人所的话国王心中颇为舒服他更对这个年轻人的志气而感到高兴。
现在这个年头拥有远大抱负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大多数贵族子弟整天只知道沉溺于享乐之中在宴会和舞会之间消磨着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国王对此既忧愁又无奈。
当初他年轻的时候担心的是会遇到太多野心勃勃的家伙;担心臣子们势力太大不听约束;担心豪门世家尾大不掉成为威胁国家安全的隐患;担心军队将领拥兵自重割据自己的江山。
现在倒好野心勃勃的人倒是越来越少了新一代的年轻人中十有**是贪图享乐的无能之辈反倒是军队之中人才济济。
长此以往国家必然要生剧烈动荡。
自从派往蒙森特颁旨意的钦差回来之后他的心中便更加强烈的感觉到这种潜在危机。
事实上他早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生。
将那么多土地、那么庞大的财富赏赐给这些军人原本就是为了平息他们心中的不满。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军人个个贪婪成性完全不会满足于自己的恩赐。
正如席尔瓦多所这些武夫的欲壑是绝对难以填满的最好自己将整个北方领地割让给他们当作酬慰他们的功劳。
军人们的狂妄令这位至尊的陛下痛恨无比但是北方的局势同样也令他极为担忧。
现在朝廷上下分成截然相反的两种观。
其中一部分人认为这次魔族入侵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
他们的法确实有些道理毕竟当年魔族纵横天下的古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人类用来对抗这些魔族的武器是长枪和梭镖用来抵挡魔族锋利爪牙的是笨重的盾牌。
而现在最近的战役足以表明对于那些魔族来重弩是绝对有效的武器而坚固的铠甲也能够有效的阻挡住这些魔族的进攻。
虽然和几千年前相比这些魔族仍旧强壮有力但是人类在这几千年时间中获得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的军人们已经不是几千年前那种手持青铜铸造的兵器挥砍厮杀的野蛮人了。
更何况在古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后期出现的圣堂武士也已经不仅仅只有几百个人了。
圣堂总共拥有近一万多位武士他们是对抗魔族的中坚。
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所创造出的那种神奇魔法更是将魔族中最令人头痛的飞船彻底压制住。
没有了这些能够载着魔族越过崇山峻岭的飞船那些拥有强大攻击力但是不懂得进行有效配合的魔族根本就不可怕。
而另外一些人则认为魔族虽然暂时进攻受挫但是它们的生命力极为顽强而且迄今为止还不能够证明魔族的智慧比人类差。
更何况随着天气一变热魔族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和大多数冷血动物一样闷热的夏季是它们最具有攻击力的时候同时也是它们的繁殖季节。
没有人知道魔族的成长期有多长。万一它们具有用魔法催生成熟的能力那么随着夏季的到来魔族的第二波攻击很快便会来临而这一次的进攻将更加可怕。
虽然持第二种看法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的话却不能不听。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备战这位国王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新的更短而且更安全的道路正在修建当中。
兵团也一个接着一个开进北方领地圣堂更是派遣了千余位武士到达那里他们足以挡住魔族的入侵。
即便如此国王也仍旧不能够完全放心。按照他的旨意每一座城市都在全力打造弩炮。
这些弩炮中的大部分将运往北方领地而另外一部分则用来加强这些城市本身的防御。
而今天一向不喜欢打猎的他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就是为了避开喧闹的尘世让手下最重要的几个大臣达成一致的共识。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所在任凭他们几个怎样争吵都绝对没有人会在一旁偷听。
平日里根本没有人到这里来打猎那三个坐在山坡上的家伙恐怕是刚刚从外地到京城来的。
只要派一个人守住门口并且监视这三个人倒不必担心这三个人偷听自己和大臣们的谈话。
这位国王陛下骑着马在前头领路众位大臣们一声不响默默跟在后面他们向猎场中央更荒凉的地方走去。
在门外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耐心的等待着。
作为出色的猎手等待原本就是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的一种本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到头顺着旁边的一条路那个看门人晃晃悠悠的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那两辆停靠在猎场门口的马车以及那位站在门口的骑士时他显然已经猜到是什么人突然有兴致到猎场里面来打猎。
当太阳开始向西方偏斜的时候那位国王陛下终于带着几位大臣骑着马往门口走来。
国王的脸色颇为难看因为今天又是没有进展的一天。
宰相佛利希侯爵和帝国元帅塞根特之间仍旧水火不相容。
法恩纳利虽然和自己一个心思但是在朝廷之上他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根本就帮不上自己的忙。
而菲廖斯大师则要去往遥远的露意埃尔修道院那是个用传送魔法无法到达的地方。
一来一去至少要花费两个月时间更何况到了那里还得服那个疯狂固执的家伙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情不好这位国王陛下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迳自钻进马车吩咐马车独自行驶而去。
那个侍者手忙脚乱的爬上车夫的座位。熟知这位至尊陛下性情的他当然极为清楚现在和国王陛下一起坐在车厢之中无疑是和一头雄狮关在同一个笼子里面一样危险。
那四位骑士连忙跟随上去毕竟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那位力武士。虽然他并没有骑着马匹但是他奔跑的度绝对不亚于任何一匹骏马。
原本和国王陛下同车的法恩纳利伯爵以及那位大魔法师被甩在了这块荒凉的地方。
那位法恩纳利伯爵看着身躯佝偻的大魔法师道:“菲廖斯大师您和两位大人一起乘坐马车先回去吧我打算在这个猎场中来一场真正的狩猎。”
“法恩纳利伯爵我看没有这样的必要。你别忘了我是个魔法师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迅回到我的实验室。”那个佝偻老者微笑着道。
那个年轻人寻思了一会儿仍旧摇了摇头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仍旧打算在这个地方待上一会儿再回去。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可以带着野兔或者其他猎物回家呢!”
那位身躯佝偻的老者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了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拒绝你的好意了。”
着老者轻轻松松的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到所有的人全都已经离开了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将毡毯收拾了一下便向大门口走去。
“两位先生法恩纳利伯爵正在里面狩猎。您知道箭矢这种东西是相当危险的万一两位和法恩纳利伯爵相遇并且将对方当作是猎物出了事情我可担当不起。”那个守门人迎了上来将两位伯爵挡住。
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几个人但是他却一眼分辨出他们并不是本地的居民。
住在京城之中的贵族很少会到这里来打猎即便来也是带着大队人马、带着鼓手和号角手骑着自己的骏马带着夫人和姐们浩浩荡荡的到这里来打狐狸。
不过那已经不是打猎而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典礼了。
像今天这样不带太多随从到这里来显然是为了谈论机密事情。
而法恩纳利伯爵之所以不肯乘坐那辆马车十有**是因为刚才和那辆马车上乘坐的两位大人吵翻了因此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两个。
正当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满心失望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间旁边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两位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组成一队一起打猎。”
听到法恩纳利大人话那个看门人再也不敢三道四法恩纳利大人和这两个从外地来的乡下贵族完全不一样他是国王跟前最受到宠幸的红人。
那个看门人灰溜溜的退到一边再也不话了。
系密特他们则相当高兴毕竟没有人愿意在等待了大半天后仍旧是一场空。
既然国王陛下不在眼前法恩纳利伯爵便毫不客气的骑上那匹名叫“希黛纳”的纯种马毕竟对于骑术并不熟练的他一匹训练有素的温顺母马是明智的选择。
骑着骏马跟在那位法恩纳利伯爵身后博罗伯爵、莫莱而伯爵和系密特三个手中� ��着重弩。
从奥尔麦森林之中逃出来之后他们三个早已经将使用重弩变成了一种习惯。
“你们三位是刚刚从外地到京城来的吧三位原本的故乡在哪里?介意告诉我吗?”法恩纳利伯爵问道。
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十分感兴趣。
他邀请这三个人完全是因为刚才那位大师起过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拥有强大而又奇特的力量。
能够引起菲廖斯大师的兴趣甚至让他产生收徒念头的人绝对不简单。
更何况一旦他们中的一个人成为大师的弟子那么他立刻会成为京城之中深具影响的人中的一分子。
能够在这样一个人还没有崭露头角的时候便结识他并且和他成为朋友对于在朝廷上还没有站住脚跟的自己实在是太有帮助了。
因此这位法恩纳利伯爵才有意留下来和这三位先生一起打猎。
真正猜到自己目的的显然只有那位大师一个人。
刚才法恩纳利伯爵在暗中观察了半天他几乎已经肯定大师口中的那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便是三个人中年纪最轻的系密特。
在丹摩尔任何一个人成年之时都会到府城市去接受统一的成*人仪式。拥有魔法潜质的人全都会被挑选出来因此那两个成年人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这位法恩纳利伯爵询问这三个人的家乡在何处真正的用意是进一步打探他们属于哪一个家族。
如果可能的话将他们整个家族一起收买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自己正需要一些和自己一系的家族的支持。
“喔我们自己的故乡并不是同一个地方。我的祖籍是在丘斯仑郡博罗伯爵的领地在昆斯坦郡至于系密特来自蒙森特。不过我们都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那真是一场灾难。”莫莱而伯爵语气沉重的道。
“奥尔麦?”法恩纳利伯爵惊讶的转过身来这个答案太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了!在他的印象中奥尔麦的人应该全部死光了才对那里是魔族最早出现的地方。
“不错我们确实都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那真是一场艰难的旅行不仅如此系密特还独自一个人翻越了奇斯拉特山脉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蒙森特郡。”莫莱而伯爵进一步道。
“系密特?对了我想起来了在国王陛下颁的奖赏名单上有两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其中一个就叫系密特我并没有记错吧?”法恩纳利伯爵停住马问道。
现在他总算相信那位大师所的话一都没有错了。
不仅仅这个少年甚至包括其他两个人也绝对不简单能够从奥尔麦这个人间地狱中逃出来这三个人无疑都是相当厉害的角色。
法恩纳利伯爵突然之间又想起曾经在国王陛下那里看到的一份报告。
报告是席尔瓦多侯爵上达给国王陛下的在报告中他极力贬低蒙森特的军人他们持功自傲但是没有任何真实本领。
那两位受到奖赏的少年在庆功典礼上进行了剑术表演而那位年长两岁的拥有见习骑士身分的少年竟然败在年纪比他得多的系密特手中而且是一招之下便遭到惨败。
当初自己看到这个报告的时候原本还以为是席尔瓦多侯爵在打压那些军人们这倒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虚假的谎言至少席尔瓦多侯爵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法恩纳利伯爵很后悔自己没有设法好好了解这三个人的事情。
这绝对是闲置着的人才像这样的人物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四处奔走上下打。只要直接向国王陛下推荐绝对能够获得陛下的认可。
“我对于各位的经历很感兴趣各位能否满足我那的好奇心将一路之上所生的事情告诉给我知晓?”法恩纳利伯爵满脸堆笑着道。
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对望了一眼从互相的眼神之中看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和莫莱而伯爵比起来博罗伯爵自认为不善言辞多了因此他将讲故事的权利留给了莫莱而伯爵。
一边骑着马莫莱而伯爵一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当初在奥尔麦生的每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他们三个人的脑海之中。
那是永生难忘的一段经历。
法恩纳利伯爵听得津津有味事实上确实没有比这更精采的冒险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