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东阳亲自找了白鹭洲最顶尖的医生来给沈子涵诊断, 才发现沈子涵的身体当真是如同倒空的麻袋似的虚到了极致。
就连医生也是说了,他的寿数恐怕不会太久, 且无力回天。
盛东阳看着眼前病歪歪的alpha,心下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沈子涵像是早知道了自己身体的情况一般, 很平静的就是接受了自己寿命不久的事实。只睫毛微垂,静静地看着盛东阳, 低声问道:“之前是我不该, 介入了大人和休伯特将军之间,大人可曾怪过我?”
他没有一点显露出对自己身体状况和死亡的恐惧, 开口便是谈及了三人这些年来纠葛不清的往事。
他从小病弱,早知自己天年不永, 心中唯一在意的就是盛东阳的心意了。
“这本就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一意孤行执意将你扯入这场纷争当中,更是我的过失,我又怎会怪你?”盛东阳看着他这个样子,别说重生以后,本就觉得沈子涵的事情错在自己,就算不这么觉得, 也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
沈子涵看着盛东阳,当即小心翼翼地试探了起来:“那您现在对休伯特将军?”
盛东阳微微蹙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有些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
“您若是对休伯特将军还……我怕我找您帮这个忙,会又引起你们两位之间的争执,造成大人的困扰。”沈子涵见状, 当即万分善解人意地找补了一句。
他手里掌握的筹码实在是太少了,只能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挑拨,积累,就连一步也不敢走错,一点心意也是不敢表露出来,只恐怕一旦表露出来了,他就连再接近盛东阳,再多看他一眼的机会也要没有了。
“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什么了。”盛东阳紧蹙的眉心这才舒展了些许,淡淡道:“本就是一场从开始就是错误的纠葛,纠缠了这么多年,早就该了断了。”
“只要你是真心想和他了断,这个忙,我还是帮得起的。”他淡声说。
沈子涵当即乖顺应声:“多谢大人。”
两人相对而坐,却是半晌无话。
“那大人现在对正君?”隔了好一会儿,沈子涵方才斟酌着状似无意地再次开了口。
但这一回,盛东阳却没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淡而又疏离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想,这与你无关。”
认真说起来,他和沈子涵之间的交际也就仅塞廖尔而已了。
虽然前世他对自己有照顾之情,但盛东阳仍是自认自己不曾和他熟到这般地步,可以讨论自己的私事。
因此,他并不想回答沈子涵的问题,也不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坦白说,在这次以后,盛东阳也不打算以后还和他有什么交际。
沈子涵僵在了当场,脸色在瞬间难看到了极致,好一会儿才露出了若无其事的惨淡笑容来:“是我逾越了。”
他在盛东阳心中的地位,不管如何努力,到底也是及不上他后宫里的任何一人的。
“你的病,好好将养着吧,相信总是不至于当真无药可救的……还有你母亲的事,安德烈的联系方式你也有,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和他说,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和他说,我一定尽力帮你……”盛东阳看着他这样子,心下有了略微的于心不忍,但经过了艾伯特那么的一遭的误会,他却也不敢乱撩了,生怕再惹出什么误会,只是公事公办地说了一句。
但言下之意,却是他从今以后再不会见沈子涵,让他有什么事也直接去找安德烈的意思了。
沈子涵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但最终却仍是没有资格说出旁的什么话来,只能道一句:“……多谢大人。”
他从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恨自己有着这样一副孱弱至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什么也做不了的身体。
……
刚一接到盛东阳的消息,塞廖尔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冲到了盛东阳这里。
在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涌溢出了一股难以掩饰,也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快乐的。
他早就知道是这样了,盛东阳纠缠了他那么久的盛东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转了性,愿意一下子就放过他呢?
果不其然吧,他到底还是那个见不得自己和别人好的盛东阳……
所谓的放过他,遣散后宫……不过就又是一场盛东阳的试探和欲擒故纵罢了,这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塞廖尔直接就是冲到了盛东阳办公区的休息室,看着盛东阳和与之正在交谈的沈子涵,熟悉的愠怒几乎下意识的就是冲上了脑门,眼神变得冰冷而又深沉。
这是多年以来,他和盛东阳每次争执必过的流程。
“你这是做什么呢?萨曼莎公爵,不是说好了把自由还给我,我们从此以后再不相干的吗?”塞廖尔无比凶狠地看向了盛东阳,开口就是讥嘲:“你现在把子涵扣在这里,又把我叫过来干什么?莫不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心理再次作祟,又要出尔反尔,想要毁约继续纠缠我了?”
他过去只要这样一开口,他和盛东阳之间就是再也没法好好说话了。
但这一回,盛东阳却是再也不会被他激怒了,只是十分平静地看着他……
“休伯特将军,你误会了,这一回找你的人是我,不是大人。”不等盛东阳开口,沈子涵便是率先一步起了身,直直看向了塞廖尔。
在他做出了放弃塞廖尔这颗棋子之际,心下已是没了半点眷念。
塞廖尔已经是张烂牌了,沈子涵深知自己继续与之纠缠下去,只能将自己与盛东阳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因此他当机立断的便是决定了表态给盛东阳看,当场划清自己与塞廖尔之间的界限。
绝不能与之同流合污,让自己在盛东阳心目当中的印象越来越坏。
“你——”塞廖尔诧异地看向了沈子涵,像是才注意到他一般。
从进来到现在方才正眼看向了他:“你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叫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吗?”
自从盛东阳遣散后宫以后,塞廖尔最迫切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证明自己过得很好,证明远离了盛东阳,他过得比以前好得多。
最怕的就是丢人现眼,让人看到他过得不好。
尤其,还是在盛东阳面前丢人现眼,思及至此,他连带看沈子涵的眼神也是有了些不愉快了起来。
“我到这里来,请大人,是想要他给我做一个见证的。”沈子涵却是突然宛如一头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困兽一般与塞廖尔对视着。
塞廖尔困惑地看向他,心中当下便是有了微妙的预感:“见证什么?”
他不觉得他和沈子涵之间,有什么是需要盛东阳见证的。
“将军您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帮助,我心中一直很是感激,但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我一直以来对您的感情其实都只是感激而已,并不是爱情,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和您在一起了,还请您放过我,原谅我吧……”沈子涵咬唇似是十分畏惧地看向了塞廖尔,说出的话语竟与塞廖尔当初对盛东阳所说的如出一辙。
塞廖尔完全没有想到盛东阳将自己叫到这里,居然是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荒谬之事,脸色乍青乍紫,顿时难看到了极致。
听着沈子涵的话语,他几乎怀疑这是一场来自于盛东阳对他的报复。
他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沈子涵,狞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这是要跟我提分手?”
“是的,将军。”沈子涵不卑不亢。
塞廖尔的眼神却是一下子变了,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看着坐在原处的盛东阳,对着沈子涵便是质问道:“你别忘了,你当初——你告诉我,是不是盛东阳逼你的,是他图谋不轨又想使坏逼着你这么做的?嗯?”
他潜意识里仿佛是早已习惯了将所有的恶和错误都堆砌到盛东阳的身上。
“不是的,将军,我内心非常的感激公爵大人。”沈子涵的声音冷静而又平淡,但盛东阳却还是看出了他的紧张和害怕:“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但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和您在一起了,请您原谅我吧……”
他说着当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直咳得整张脸都红了:“咳咳咳……”
塞廖尔看着他这样却是没有半分怜惜之心,整个人都气得不行,气急败坏的就是骂道:“你他妈的!”
盛东阳眼看着塞廖尔怒发冲冠,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人似的,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他突然一下子起身,就是挡到了沈子涵身前,生怕塞廖尔真把人怎么了,低吼道:“够了,塞廖尔.休伯特,强扭的瓜不甜,你难道不知道吗?沈子涵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他身体不好,你不要胡乱逼他。”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在盛东阳和塞廖尔之间仿佛是一个轮回。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的,过去沈子涵一旦发病,塞廖尔总是要为了护着他和盛东阳吵起来的,而盛东阳内心深处则总觉得沈子涵是个意图不轨的白莲花小三,刻意在他与塞廖尔之间挑事。
但不想,今天场景依旧——
沈子涵还是楚楚可怜,身体孱弱的白莲花,他和塞廖尔之间的位置却是倒了个个。
塞廖尔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柔弱不能自理的沈子涵,以及将他牢牢护在身后的盛东阳,简直想要冷笑,觉得这是一场再可笑不过的荒诞笑话。
他上前一步,冷冷看着柔弱不能自理的沈子涵,冷声问道:“沈子涵,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要和我分手吗?”
“大人……”沈子涵当即躲在盛东阳身后恐惧的瑟缩了一下。
盛东阳看着塞廖尔仿佛要吃人的架势,心一下子就是偏了,将沈子涵挡在身后,对着塞廖尔就是厉声道:“休伯特将军请你好好说话,不要在这里随便吓唬一个病人!”
“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他不会拿你怎样的。”话音落下,盛东阳看着柔弱的沈子涵,又是忍不住出言安抚了一句。
塞廖尔几乎被气得要吐血了,过去总是他拿着沈子涵的病和柔弱当幌子来气盛东阳的,这一次他尝到了沈子涵白莲花的威力,方知这样的人气起人来能把人气成什么样。
他冷冷看着盛东阳及沈子涵,用眼神质问着沈子涵答案。
“是的,将军,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和你在一起了……请你放过我吧,也不要为难我妈妈……”沈子涵当即躲在盛东阳身后,声音坚决地答道。
他一向是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的。
塞廖尔看着他这幅盛世白莲的样子,一下子冷笑出了声,他从沈子涵身上转移了视线,瞪向了盛东阳,眼眶顿时有些充血:“好,很好……我塞廖尔.休伯特从来不强人所难,也做不出强逼别人的事来,既然沈子涵要和我分手,我自然是会和他一刀两断,绝不纠缠的。”
“还请大人放心,我不是您,也做不出您那样的事儿来。”他看着盛东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他最恨的就是盛东阳强逼了他的事,就算再丢人现眼,他也不可能做出和盛东阳一般无二的事儿来的。
盛东阳看着塞廖尔,心下顿感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什么滋味来。
沈子涵连忙感激涕零的应道:“谢谢……谢谢将军,我会感激您的。”
塞廖尔深深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只觉得盛东阳维护沈子涵的样子让他觉得无比的刺目,当即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砰——”
门因为他的暴力被砸出了巨响。
盛东阳深深蹙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当即下意识追了上去。
“等等——”盛东阳丢下沈子涵,追出老远方才追到了塞廖尔。
他一直有心想和塞廖尔好好的聊一聊,今天正好碰上了对于盛东阳来说正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塞廖尔听到盛东阳的声音,见他追了出来,虽是心情依然不佳,但脚却是诚实地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看向了盛东阳讽刺道:“我都说了,我不至于没品的去纠缠一个不爱我的人,公爵大人还追上来干什么?莫不是,非要逼得我写一个保证书吗?”
他的每一句话皆是在嘲讽盛东阳。
“我有话和你说。”但盛东阳现在却已是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平淡以待了。
塞廖尔冷冷地看着他,却是咬牙道:“我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其实,回来以后,这些话我一直是想要找个时间和你说清楚的,但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今天正好碰上,我就一并说了吧。”盛东阳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深深叹了口气,不以为意。
塞廖尔停下了脚步,没再出言讽刺,仿佛洗耳恭听。
盛东阳见他情绪平稳,当即沉声道:“其实,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之间纠葛这么多年,最初的错误和起因的确在我,因为我那时的一己私欲,强行的将你捆绑在我的身边,逼迫你爱我,的确是我不对,这么多年,我始终欠了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虽然塞廖尔不是完全没有过错,但这么多年以来,盛东阳心中很清楚,因为各种原因,他始终是欠了塞廖尔一句道歉的。
他向来敢作敢当——
也许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他决定现在就把这句道歉还给塞廖尔。
“这一次,我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强人所难了,以后也不会再继续纠缠你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将军,很好的副驾,也曾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知道,我们之间也许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很抱歉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的人生。”盛东阳静静看着塞廖尔,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过许多年的人,心情突然一下子从未有过的平稳。
他轻声说:“但你仍是白鹭洲的将军,我也仍是白鹭洲的领主,我们以后的工作上还会继续有交际,我已经放下了,我们以后各自过各自的人生,我希望你也能放下,在我们未来有短暂交际的时候,就算回不到从前,为了白鹭洲,我们也能够继续和平共处。”
从前因为各种原因,不曾出口的话语,盛东阳终于一下子全都脱口而出了。
出口即是代表着彻底放下,因为他的错误,盛东阳愿意将这次重生过后的人生视为新的人生,不再追究塞廖尔曾经对他的背叛。
但这也代表着,这一世若塞廖尔再次作为将军背叛他,他不会再留情面。
不过,因为过去的那些美好,盛东阳还是希望他们以后能够各自安好,为了白鹭洲这片土地,继续一起努力,实现他们曾经年少时期的抱负的。
塞廖尔显然没有想到盛东阳会和他说这些,一下子就是愣在了当场。
从成年以后,他的人生就是不断的在和盛东阳作对,互相的彼此折磨,他一直想要得到盛东阳的一句道歉,想要盛东阳服软承认错误……但当盛东阳真的服软了,认错了,也不再纠缠他的时候……
塞廖尔心下却是莫名生起了一股恐惧害怕和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在恐惧些什么,又在不安些什么,但他就是不安,不安极了。
“放下,这么多年的纠葛,中间那么多的事情……这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盛东阳,你怎么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吗?你说放下就放下,你以为我们彼此之间还有各自安好的可能吗?”过了好一会儿,塞廖尔才牵起嘴角,略带讥嘲的冷笑出了声。
从纠葛一开始,他就没再想过和盛东阳各自安好,好好生活的可能了。
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没有各自安好的可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的光阴,我也向你道歉了……但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强迫也不过就是逼你成为我名义上的伴侣而已,我甚至没有碰过你一下,我不知道你在屈辱些什么,但我想这还不至于到伤天害理,你非要和我不死不休的地步吧?”盛东阳有些不能理解他的义愤和恼羞成怒。
他定定看着塞廖尔,决心把话说清楚:“再说了,你和沈子涵这么多年当着我的面也没少勾搭,少给我气受……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你了,你就非要和我闹成这样,各自安好也不能够?”
“那个omega呢?”塞廖尔静默看了盛东阳许久,眸中方才闪动出了些许难以形容的思绪,突然开口沉声问道。
盛东阳一时之间都不曾反应过来,他说得到底是什么,当即问道:“什么?”
“我二十二岁时,在战场上出事,精神紊乱之时,给我做精神疏导的那个omega。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和他说过话,但通过我们彼此的信息素和精神力交流,我知道我喜欢上了他,他也喜欢我的omega呢?”塞廖尔睫毛微微颤动,眯起眼睛看向了盛东阳,问出的问题久远到他自己也有些记不起来了。
但却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一根刺。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他一定喜欢我,我后来去找过他,但却什么也找不到,一点痕迹一点消息也没有……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他定定看着盛东阳,问。
盛东阳显然没有想到,他居然问出来的会是这种问题,顿时愣在了当场,好半天才想起来塞廖尔问得是什么,说得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么多年,和我闹成这样……就是因为这个,因为那个omega?”盛东阳顿觉无比荒诞,看着塞廖尔认真的神情,早已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是复燃了一股愠怒,一下子冷笑出了声。
这个答案和理由在他看来,还不如是塞廖尔爱着沈子涵……因为他拆散他和沈子涵,才和自己闹成那样。
“他不是那个omega,他是我喜欢的人……我跟你说过的,我喜欢他,可是我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塞廖尔执拗地诘问。
盛东阳没想到得到这种答案,更没想到塞廖尔口中的挚爱是那个omega,顿时冷笑出了声,寒声讥讽道:“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你和他没有相处过,话都没有说过一句,面都不曾见过,能喜欢他什么呢?”
“不,你不喜欢他,你喜欢的不过就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喜欢的不过就是你自己的那种属于alpha的兽性而已。”
“你根本就控制不了你自己,你就是个野兽!”盛东阳一字一顿,眼眶不自觉的就是充了血。
当年给塞廖尔做精神疏导的那个omega是他,这多么的可笑啊……
他从未想过塞廖尔与他不死不休的根源症结居然在这里,就为了一个他没有见过面,没有相处过的omega。
他们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能被弃如敝履,让塞廖尔只记得他的恶与坏。
“我们这些正常ao之间的信息素吸引力产生的爱情,像你这样具有信息素识别障碍的人根本不会懂的。”塞廖尔沉声道。
盛东阳的手在不自觉间紧握成拳,指甲都差点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咬牙道:“是,我不懂,我也不需要懂。”
因为,他从前从也不是因为信息素爱上塞廖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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