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ccg学校的病房里躺着两个在输液治疗的人。
刚被送过来的时候, 金木研和铃屋什造的心跳都极其虚弱,身上电伤的痕迹明显, 要不是知道两人是学生,老校医还以为两人是被学校抓来审讯的兄帧
给他们的外伤简单敷了一层药, 挂上吊瓶,老校医就安排护士把人送病床上了。
“没两三天不用让他们下来。”
“好惨啊。”
护士在口罩下抽了口气,先帮纤细瘦弱的铃屋什造盖被子。
病房里有冷气,不会热到两人。
她转过身,看见一个紫发青年接过了她的工作,把第二个白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还给他的腿下垫了一个枕头, 防止皮肤接触到床铺而疼痛。
“你是他的朋友?”护士摘下口罩, 对帅哥很感兴趣。
月山习仍然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用手怜爱地擦去金木研额头上的湿汗。对方在昏睡中也很不安,白色的睫毛颤动,干裂的嘴唇上还有几道清晰的咬痕, 都渗出了血。
护士的脸黑了下来, 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永近英良领来了一些毛巾用品,看见护士小姐气冲冲地离开,他往里面一看,就看到了月山习全神贯注地照顾金木研的画面,马上就懂了护士小姐为什么恼火。
在不说话的时候,月山学长看上去优雅又绅士, 很容易吸引女性的注意。
他把水盆放到桌子上,“月山学长,请不要对金木动手动脚!”
月山习看着指尖的汗珠,摇了摇头,“我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对金木做什么,你对我的意见太大了,永近君。”他直接拿过永近英良带来的毛巾,把毛巾泡到水里,扭了扭,给金木研擦脸。永近英良翻了个白眼,拿出另一条毛巾浸泡湿了后,走到铃屋什造的病床前,给对方擦拭脸颊。
他还没触碰到对方的脸,铃屋什造就睁开眼,红彤彤的眼睛里一片戒备。
永近英良证明自己的无害:“我是永近英良,我们见过的。”
他举起毛巾,“给你擦脸。”
铃屋什造想要动身体,可是疼得厉害,身上缠着大量绷带,令他没有办法从床上坐起来。
铃屋什造哼唧一声:“不用。”
永近英良想了想,把湿毛巾折叠,放到了他的额头上,“这样会舒服一点。”
铃屋什造的额头一凉,混乱的思绪被冰镇住。
“啊。”
“你好好休息,医生嘱咐你需要休养两三天,我去看金木的情况啦。”
永近英良确定他没事,走去旁边的病床上看小伙伴。
金木昏迷不醒。
永近英良的脸色不太好,“月山学长,他能恢复吗?有马先生居然要金木明天就继续训练――”
月山习为金木研盖好被子,目光落在他包扎起来的双腿上。
“其他方面没问题,就是脚――”
“唉。”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金木的恢复力不错,看他醒来后的情况吧。”月山习深知金木兄肿刺碌幕指戳Γ遣蝗范u苑皆谌死嘧刺履芊褡晕矣稀
永近英良说道:“有马先生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月山习想到马上要离开,心头一片烦躁,该死的有马贵将!哪里有这么训练人的!
病床上的金木研似乎要转醒,脚在枕头上挪动,月山习连忙按住他的腿,“别动,金木。”
还是晚了。
金木研扯动了腿上的伤痕,在睡梦中再次汗流浃背。
永近英良拿出手机搜索皮肤被电焦的情况,得到的答案是电流烧伤是因为电流在物体内传递,由于电阻的作用,一部分电能转化为热能,这部分热量使物体烧焦,因此较比火烧伤在表面烧伤程度较深,电流烧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内部。
“睡觉肯定难熬。”永近英良烦恼得要命,“我们不在,谁来照顾金木啊。”
他强行留下来的话,月山学长就不安全了,让月山学长一个人跟着有马先生离去,他觉得明天就能得到ccg驱逐美食家成功的消息。
永近英良丝毫不怀疑有马先生的能力。
月山习看了金木研半晌,说道:“你去那边,拉上帘子,我有办法降低他的疼痛。”
永近英良顺着他的手去看两个病床之间的帘子,领悟了他要避开铃屋什造的意思。铃屋什造正在浅眠,一旦有什么动静肯定会惊醒对方,万一发现他们的秘密就糟糕了。
“我去看着他。”他压低声音,“拜托学长了。”
永近英良拉上帘子,搬来凳子,坐在两个病床之间的位置上看守铃屋什造。
铃屋什造只是睁开眼缝,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就不理会他了。
在短暂的相处之中,他不可避免的对永近英良产生了一点信任,至少不用担心对方趁着他虚弱的时候伤害他,这里是兄炙巡楣傺裳#艺饷醋龅娜耸浅霾蝗サ摹
有了帘子遮挡,月山习马上用指甲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喂给金木研。
只要rc细胞足够多,身体就能自动康复。
这一切的前提是――
金木能够吸收他的血。
然而他喂了血,金木研连半点吞咽的兄直灸芏济挥校匙抛旖橇鞒觥
月山习不得不拿手帕再给他擦干净。
“只能试试第二种方法了。”
他喃了一声,手指迅速解开了金木研一条腿上的绷带,用湿毛巾抹去上面涂的药物。被电焦了的皮肤很不好看,泛着焦黑的颜色,上面的味道也十分难闻。
以食材而言,这一定是最糟糕透顶的一种。
而在电焦的部分以上,金木研的皮肤细腻光洁,对比强烈,让月山习的心里一揪。
紧接着,他的眼神温柔下来。
“金木……”
他坐在病床边,捧起金木研的小腿,割开手腕,让大量鲜红的液体覆盖在焦黑的皮肤上。
他的动作很小心,不敢让血沾到病床上。
在蕴含着大量rc细胞的血液滋润下,金木研的右腿微微抽搐,疼痛的反应降低了很多。月山习看出这一招有用后,等血液干去,他没敢用医疗室的毛巾擦拭血液,而是低下头,用他最珍贵灵敏的舌头轻轻舔舐掉自己留在金木研腿上的血,不让任何不该有的痕迹留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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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习一边赞美着自己的血的味道,一边在金木研的腿上留下几个咬痕。
没办法,吮吸的痕迹肯定看不出来。
唯有这样才能给换药的护士一个合理的解释――比如说他用嘴唇抚慰金木研的疼痛。在算计女人的心思方面,他向来很精通,当初和宗太勾引女人去兄植吞氖坎幌嗌舷隆
反复两次,月山习用手帕按住手腕,让伤痕自动消失。
他还没有露出满意的笑容,抬头便看见金木研睁着一双眼睛,躺在枕头上虚弱而安静地看着他。
月山习的心漏跳一拍。
这种做坏事被抓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多谢学长了。”金木研把脚缩回了被子里,双腿受伤的部位如同浸泡在温泉里一般暖洋洋的,兄值难尤淮恢掷嗨浦雇匆┑氖媸矢芯酢
即使没有什么证据,金木研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的身体在进一步变异。
转变的方向可能是真正的独眼兄帧
幸运。
又不幸。
“那个……我刚才是为了不让人误会……”月山习对女人的花言巧语似乎全没了,尴尬的向金木研解释自己的行为,然而金木研没有让他说下去,“没什么,我知道你在帮我。”
月山习感觉比之前还泄气,“金木,我要走了。”
金木研嗯了一声,“再见。”
月山习不知为何心底委屈得要爆炸了。
这个时候,永近英良从窗帘外探出脑袋,“好了吗?”
金木研朝好友一笑,脸上透出少许红润,“英,不用担心我,我感觉好了很多,你们快走吧。”
永近英良挤眉弄眼道:“月山学长,走啦。”
月山习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病房的门关上之后,金木研坐起身,把腿上的绷带缠了回去。
在触碰到小腿内侧的咬痕后,他的手指停了片刻,“对这样的腿都咬得下去,我是低估了你的下限,还是高估了你对美食的执着。”
他的舌尖舔过牙齿,嘴里的血似乎在铁锈味里多出一分甜味。
难吃,但是还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