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人家很单纯,沈婉扯了一通,他也信了,害她现在心里怪过意不去。
怪不得纳兰容皓非要她来不可,她不来,他怎么找人给他开脱偷懒?
什么大哥,她听都没听说过!
容皓装起了傻:“哎呀,那本来就应该要休养一下的啊。我好好歹歹也流了不少血的好不?”
“好了,我直接送你回家?”沈婉发动了车子。
“不是说送我去我大哥的医院么?我已经让他在医院等着我的了,放心,很近的。”
沈婉回头疑惑地看他:“你真的有大哥?”她在他旁边当了好些年的经纪人,还真没听说过他有个大哥。
容皓哈哈一笑。
他舒服地靠在后座:“我真的有。不过,我大哥跟我不一样,他读书非常好,后来,去内地最好的医科大学读书了,最近,才被我妈给骗了回来。”他语气里有点淡淡的嘲讽,听得沈婉眉头一皱。
她没有应声,纳兰容皓出道非常早,在娱乐圈打拼的辛酸往往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他的努力,或许在这个“读书非常好”的大哥光芒照耀下,都显得黯淡无光了吧?
她按照他报出的地址,开往了医院。
只是那条路,怎么这样熟?
似乎是开往昨天晚上,她刚刚受过罪的那家医院啊。
“我大哥在外科工作,最近,他似乎是在急诊帮忙轮班。今晚他本来陪我妈妈吃饭的,我已经打电话让他过来帮我处理伤口了。”容皓伸了个懒腰,“等会,你替我办完手续就可以回去了。”
沈婉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
她忍不住问道:“你哥哥,是不是叫纳兰容若?”
容皓眼睛一亮:“啊?你认识他?”
沈婉唇角一撇。
真是够了,冤家路窄。
没想到,又要遇到他了!
容皓的身子动来动去的,伤口眼看又要出血了。
沈婉把车子一停好,就赶紧陪着他,上了电梯。
纳兰容若已经在医护站等着了。
见到容皓,他快速地起身,那张冰块脸上,掠过一丝担忧:“怎么弄伤的?”
他一眼瞟到了沈婉,眼里的诧异掩饰得刚好,他低头察看着容皓的伤口。
容皓看到了哥哥,反而无所谓了起来:“哎呀,有伤口,这是经常的事。吊着威亚,不小心被挂了一下,就这样了……”
容若已经拉着他快步地走进医护站:“要先消毒,既然是这样弄伤的,打一针破伤风比较保险。”
他手中的消毒棉花碰到容皓的伤口,对方痛呼了一声,他抬头就是一记白眼:“有脸喊痛,怎么就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容皓不爽了:“怎么个不珍惜法?威亚要断,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成天拍戏,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的了,如果你觉得不爽给我处理,我可以找别人解决的!”
容皓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这些年来,成名之后,这脾气臭得更加世人皆知了。
容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别人不会当你是弟弟!”他手中的棉花狠狠地往下一按,容皓已经痛得想打他了。
“打麻醉针。”他回身去找着针剂,“要缝针,这手,拆线前不能碰水。”
容皓瞪着他:“如果你当我是弟弟,你下手会这么重吗?”
容若没有答,他熟练地给弟弟扎了一针,淡淡地道:“我不像你,我分得清好歹。不清不楚的人,就不要跟人家混在一起了。”
沈婉愣了。
这人,话里有话啊。
容皓已经抢先道了:“你说谁不清不楚。”
容若抬起眼,恰如其分地瞟了沈婉一眼,后者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怎么?纳兰医生想起我是谁了?”
容若毫不客气地道:“抱歉,在你掀裙子之前,我是没想起来的。”
换句话说,掀起裙子之后,他想忘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容皓眨巴着眼睛,视线在这两人之间来回转着。
这两个家伙,瞒着他,有了什么交集?
“在你撕我裙子之前,我对你也是没有什么印象的。”沈婉冷静地回击,“纳兰医生,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在针对我,你可以问容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抱歉,我只能说,你距离分清好歹,还远着呢。”
容皓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快,他的笑变成了呲牙咧嘴。老哥的针已经扎进了他的手臂里,哪怕他已经打了麻醉针,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哥,”他嬉笑着,“你冷静点行吗?这是我的经纪人,不管你能不能分清好歹,都请你分清,你扎的是你老弟的手臂,千万留情些。”
“你刚才不是说我没有把你当成弟弟么?”容若冷冷地道,“有这样的人做你的经纪人,我还真替你担心。这些年,她没少给你拉过皮条吧?”
容皓愣了,沈婉不慌不忙地反击了:“抱歉了,五年来,我只有出面替容皓推掉这些应酬,从来没有帮他接过这些事情。反正,自己是什么人,就以为别人也是怎样的人。”
够了,这个混蛋,一直用偏见看她,都多少次了,她一定要反击不可。
容皓愣愣地看回老哥,果然,容若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话虽然说得不对,但都一针见血:“怪不得人家说娱乐圈乱,果真很乱。”他不慌不忙地替弟弟缝合着伤口,“容皓,如果我告诉爸爸,你有这么一个经纪人,他一定不会允许你再呆在娱乐圈的。我们虽然缺钱,但不学人家一样做这个。”
沈婉差点被他噎到。
不过,她也不示弱:“抱歉,你估计这么多年在外面,都呆成山顶洞人了吧?容皓没有说过么?我就是纳兰爸爸钦点给他的经纪人,五年前,是纳兰先生亲自对我进行的面试,才把容皓交到我手里的。”
这两人,唇枪舌战的,容皓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这果然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啊。他的伤口都不觉得痛了!
“果然,”容若缝合完毕,慢条斯理地替弟弟剪断了线,“父亲实在不明白,人是会变的。”
“你才变!”沈婉再也忍不住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清不楚,我可以给你发律师信,告你毁谤的你信不信?”
“我只信我自己的眼睛。”他回身,指了指自己的一对朗朗星眸,“你怎样,我管不着,不过,请你不要带坏我弟弟。”
纳兰容皓需要她带坏?
他本来就已经够坏了的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