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漂亮的女子,轮廓和蕊蕊很相似啊。
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那几乎相同位置的梨涡!
她脱口而出:“觅兰其实是蕊蕊的亲生妈妈?!”
容皓翻了个白眼:“我确实不该对你的智商抱任何希望的。走吧走吧,看了我头痛。”
“难道不是吗?”如默被推出门的时候,容皓还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如默没法子了。
她拉着自己大大却空空的行李箱,独自一人,回了隔壁空空的屋里。
虽然构造和容皓那边的基本一样,却因为她第一天来就被拎到那边去,结果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随便地堆在地上,几乎都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她就这样坐在地上,忽然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搞了半天,他喜欢的那人,跟她想象的,根本就不一样。
他就当她是一个廉价的保姆罢了。
她自己怎么就那样瞎想啊!
她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偏偏还不敢哭得太大声,只会委委屈屈地把拳头塞进自己的口中,这样才能忍住那可怜巴巴的哭声。
她,米如默,不过是个可怜的孤女罢了,一个当不了公主的灰姑娘,为什么还会做那样的梦!
她就这样,哭着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她就听见了门外有响声。
这一梯两户的,除了她,就是容皓了。
她飞快地打开了门。
果然,容皓并没有那么早醒,醒来的,是那个叫觅兰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蕊蕊,看起来倒是十分疼爱。
她逗弄着早早醒来的蕊蕊,亲昵地道:“走吧,姐姐带你出去走几圈。你就该晒晒太阳,补补钙,在家里呆得都快发霉了吧?”
如默心里一黯。
她带蕊蕊的时候,确实很少带孩子出去溜达。
在她印象里,孩子除了吃吃玩玩,就是睡睡。
她没想过,给孩子补什么钙的。确实是她忽略了。
她走出了门,看见了哭得眼睛红肿的她,觅兰也停住了脚步。
“昨天睡得不好?”那人问道。
“还行。”如默违心道。
她朝对方怀里的蕊蕊伸出了手。
蕊蕊似乎不认得她了,反而嘴一瘪,就转向了觅兰的怀里,小脑袋靠在对方的肩头,竟然不看如默一眼了。
如默伤心极了。
“蕊蕊,蕊蕊,我是如默姐姐啊,我照顾了你一段时间了,你……”
“对了,你之前照顾她的时候,肯定没怎么注意她的饮食和身体吧?”觅兰反而道,“我发现她肠胃吸收也不太好,昨天晚上就拉了肚子……”
如默反瞪着她:“我根本没有给她吃不好的东西。她之前也不会拉肚子的。你怎么不说,是你昨天晚上给做的营养餐出了问题?”
觅兰吃惊地道:“你竟然说我……”
“我为什么不能说你?凭什么就都是你说我哪里哪里不好?”如默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直截了当地反驳道,“起码我还是个助理,你只是个保姆。保姆!”
说完了这一通,她解气了。
只是,容皓的家门被打开了。
被两人争执的声音和蕊蕊的哭声吵醒了,容皓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
“你们在干什么?”
觅兰优雅转身:“你问她!”
如默握紧了小拳头:“我起码尽心尽力地照顾了蕊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需要你批评!”
容皓皱眉:“得了得了,如默,你去公司吧。你照顾怎么比得上觅兰好?人家是专业人士……”
“她不是专业人士,她只是你喜欢的人,所以,她怎样都对,我怎样都不对!”
她跺了跺脚,冲到电梯间,按下了按钮。
电梯门一开,她就直冲了进去。
她坐在电梯间的地上,放声大哭着。
她还赤着脚,可是,很快,这地方就不属于她了。
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份工作,在她今天反驳了他们之后,就会很快失去了。
她抱住手机,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大厦门口,拨通了沈婉的电话。
“小默,最近那么久没联络,是因为我生孩子了,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决完毕了。你呢,怎么样?”
如默哽咽了:“对不起,沈婉姐,我打过你电话去问,可是电话一直没有接通,所以……”
“没事,我当时出了点事。”沈婉轻描淡写地道,“不过一切结束了。对了,我生了个儿子,叫希晨,这个名字怎样?”
“好好听。”如默眼里包了一汪泪水,“沈婉姐,你好幸福,我替你开心。沈婉姐,你记不记得,我曾经欠你一条丝巾?我已经攒够钱了,我寄到你家的地址了,不晓得能不能收到……”
“为什么忽然还我这个?”
“沈婉姐,我可能要离开香港了……”
“为什么?”沈婉追问道,“你不是去容皓家里帮忙了吗?容若说,容皓现在对你可好了。”
说到这个名字,如默再也忍不住了。
她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沈婉脑袋一抽,只能道:“这样吧,你还是过来我这边,慢慢说给我听,他怎么欺负的你,好不好?”
如默依言去了。
沈婉看到她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你,你居然赤着脚就这么过来了?”
“我身上没有带钱,也没有穿鞋。”如默没有马上在容若给的椅子上坐下,只局促地冲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冲洗着自己的小脚。
“等一等!”容若从背后就把她拎了起来。
如默尖叫了一声。
虽然容若和容皓是两兄弟,可是,第一眼,就能把威压甚高容若给认出来。
他是气势凛冽的寒冰,而容皓就是温煦的暖阳。
虽然那阳光有些邪气。
容若把她拎到了屋里,扔在了椅子上。
他的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诉句:“伤口,必须要处理。”
冲掉了泥水之后的小脚丫底下,血痕斑斑。
沈婉连忙道:“快给她处理一下啊。”
容若的动作也没有迟疑。
他是医生,家里有的是急救药品。
他在伤口处撒下消炎药,如默疼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容皓不管这事?”容若只问了这么一句。
如默忽然就哭了。
处理伤口的时候那样疼,傻丫头都是忍着的。
只有到了这种时候,她才会放纵自己哭出来。
“他对你始乱终弃了?”容若又问。
“没有。”如默抹去了眼泪,“我估计要失业了,所以在考虑离开香港。香港的生活成本太高了。”
如默抽抽噎噎的,话说一半藏一半。
她自认为说得高明,却不知道,眼前坐着的两人,智商情商高到何种程度。
他们只是安静地听着。
最后,沈婉才道:“我也赞成你离开。不过,离开的是容皓的工作室,不是香港。”
如默眨巴着眼睛。
“你有负责容皓的别的什么事情吗?”
“照顾孩子?嗯?整理剪报?”如默难过了起来,“好像,这些事情,他都已经找到了替代者了。”
“你就没有别的优点?”容若问得直接。
“抱歉,真的没有。”如默低下了头,“我也觉得,我就是一个没有优点的人,所以,被炒鱿鱼是情理之中的。”
沈婉瞪了容若一眼。
她拉过了如默,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行,我不行的。”如默连连摆手。
“你就信我一次,OK?”沈婉紧了紧她的手,“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低头看见了那双流血的玉足,也叹了口气。
“小默,你需要一个真正爱护你的男人。如果他做不到这点,哪怕他再出色,都不会是你该选择的。”
“如果感情能那样简单,就好了。”如默眼里有泪水。
沈婉和容若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这丫头,以为她的心思没人知道,却不知道,眼前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呢。
如默就这样,从容皓的生活里消失了。
她没有搬走行李,只电联了房东,表达了不想续租的想法。
她留下了两个月的租金,其实一天都没住过。
公司里的闲职,她也没有去了。
反正,容皓有新的助理,蕊蕊有新的妈妈,她去到,也很快会失业或者是分配给别的艺人当助理。
态度分分钟比容皓差上千百倍。
她只跟人事部的主管打了招呼,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她仿佛,从未出现过在任何人身边一般。
好像,连蕊蕊都忘记了,这个照顾过她一个多月的“如默姐姐”。
记得的人,或许,只剩下容皓了。
他打了电话给她。
想问她,那天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
电话被接到了语音信箱。
她根本就没想接自己的电话。
容皓莫名有些火大。
他还不知道如默搬走的消息,候了几天,也没见人回来,只看见房东找别人来看房子了。
“这里原来住的女孩子呢?”
“她才租了两个月,现在说租金也不要了,直接退订了。算了,我也就租给别人了。”
一股浓浓的不安感,袭上了容皓的心田。
他沿着房东开启的大门看过去。
屋里乱七八糟的,还都是如默的衣物。
她居然没回来收走!
房东动手把东西都丢进了大麻袋,让人扛去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