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细细的柳眉。
是她紧阖的美眸。
是她颤抖的长而卷的睫毛。
是她菱形的粉红樱唇……
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从他心里涌上脑海,又冲到现在绝对不能有冲动的部位……
老天!
他的身子和她的紧紧相依。
他身体的反应,也迅速传导到了她的身上。
她脸色总算微微变红了。
她咬住了薄薄的菱唇,娇嗔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一般,把他全身的热量全都给点燃了。
好想要她。
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得疼爱。
好想不再放手……
好想……好想……
他的动作比他的理智更快。
他顺势一压,已经把她压在了书桌上。
“喂!”她觉得不对,刚想推开他,他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她低呼了一声,他的舌尖已经顺势蹿入她的檀口之中。
老天!
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容若的眼眶已经变红。
他怎么能忘记这种滋味?
她的舌尖那么柔软,她的贝齿如此细滑,她的**如此甜蜜,那么温暖的所在,他舌尖所经过的地方,都通过触感在在告诉他,这种滋味,他的身体是有记忆的!
他的吻热切了起来。
他的手把她抵抗的小手高举过头,她身体的曲线也被迫向上弓起。
两人的身子密密地契合在一处,就好像,她就是为他而生的一般。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
她的脸也越来越红。
“放开我……”她的声音已经低得微不可闻。
两人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地拥吻了?
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得像只刺猬一般,竖起浑身的刺来保护着自己。
可是,容若又如何能知道?
这浑身的刺,是他一根一根扎进她的身体里的。
每刺他一下,那些刺就更深入她的身体一分。
她比他更痛!
流更多的血!
她在他吻里流泪。
他心疼了,他啄吻着颗颗晶莹的泪珠,低声道:“不要哭……”
她身子一震,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把身上的人狠狠地推开。
他冷眼看着她用力擦拭着自己唇上的痕迹,恼怒地与自己对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慕容家的乘龙快婿!”
她眼神冰冷得几乎能把人给冻成冰:“你招惹别的女人,就不怕你的金主把你所得一切都没收么!你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容若又向前一步,她已经犹如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了。
“我不是为了钱娶翩翩的!”
“不要跟我说你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她尖叫了一声。
她不听,她没有办法听!
她把现金快速地扎成一扎,扔到了他怀里:“拿起你的钱,马上给我消失!”
“如果我说不呢?”他眼眸一眯,脚步不移。
“你凭什么说不?”她不怒反笑。
“就凭那些人还会来找你麻烦!”他眸里射出精光,“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开端,你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就怎么了?”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透露出的浓浓悲哀,几乎要把他的心给淹没。
“一个女人,苦苦地追寻,咬牙地坚持,就是一直在等着她的爱人回来,她等来的,却是一封离婚协议书!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娶了别的女人!”她眼里的恨意,如此清晰,竟让他心惊。
“从那一刻,女人就知道,所有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过是裹了蜜糖的毒药!只有靠自己,才能不被人伤害,才能活下去!”
他眸子一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男人在爱你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只是,男人很快不爱了而已!”她甩开了他的手,“想的时候,当玩具一样抱抱玩玩,不想了的时候,一脚踢开……”
“我不会这样!”他把她拉到了怀里。
他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了。
他就不允许她对他抱着这样的偏见。
他更痛恨,是哪个男人这样伤害过她!
“放开我!”她的反应更剧烈了。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在了墙上。
她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
放肆的他,长腿一伸,竟然挤进了她双腿之间。
她不断扭动的小脑袋被他固定住。
一个深深的吻,又是压了下来。
她低吟了一声,已经没有办法抗拒自己的世界里,再次被他的气息灌满。
不,不能!
他是有老婆的人!
仅存的一丝理智抓住了她。
她猛地双唇一合,他的舌尖被咬破,浓浓的铁锈味,顿时充满了两人密合的唇瓣。
他微眯了双眼,眸中没有恼怒,只有隐隐的悲伤:“你,还想着那个伤害过你的人?”
她顺势推开了他。
“我只想着,你是一个有妻子的人!”她唇角的一丝血迹,她用指尖轻轻地拭去。
每当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谁愿意自己深爱的男子每晚在别的女人床上,叫别人老婆?
她也不愿意!
但是,他已经这样做了!
想到这里,她阖上了双眸,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低声道:“我欠你的钱,你拿走。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我对别人家的老公,没有兴趣!”
容若眸色一沉:“你没打算避开一段时间?”
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人家若有心找我麻烦,岂是我避就能避得了的?”她冷淡地道。“纳兰先生,慢走不送了。”
容若深吸了口气。
她说的句句在理,他根本无力反驳。
自己有一段婚姻在身,又怎么能对别的女人意深情动?
他最后问道:“我们,我们以前……”
“我们从来不曾是什么。”她狠下心道,“你忘了,我也忘了。请!”
她眼底一片坚决。
他猛一转身:“那好,请你好好保重自己!”
他大踏步地转身离开。
屋里很快响起了关门的声响。
直到此时,她才像浑身力气都被卸去一般,整个人滑坐到了地上。
手上,隐隐作痛着。
她自虐地拆开了手上的绷带。
伤口还沁着血丝。
她不由悲从中来。
伤口未曾结疤,又被狠狠地掀开……
纳兰容若,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
她把脸埋在手心,嘤嘤哭了起来。
既然已经负了她,就给她一个痛快吧!
此时的容若,却站在了门外。
办公室里压抑的哭声,在门外仍旧依稀可闻。
他阖上眼睛,长出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人家伤害到她!
主意打定,他利落转身,大步离开……
凭着印象,容若把混混头目的面貌大概用电脑拼了一下,又打印了出来。
管家看着那张打印出的人脸图,心咯噔了一下,还是不动声色地道:“姑爷,这是……”
“管家叔叔,能拜托你跟我打听一下这个人么?”容若把图片递给了管家,“各个堂口,替我留意一下这个人。”
“这人……”管家似笑非笑。“看起来眼生得紧。姑爷确定对方是在澳门混的吗?而且,这人是得罪了姑爷还是?如果见到了,该怎么处置?”
容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见到了,跟我说一声,我要知道,他的主子是谁。”
管家一躬身:“明白了。姑爷,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我就先去布置这件事了。”
容若点头。
管家这才弯腰退出了房间。
迎面而来,就是脚步急促的慕容翩翩。
管家恭敬地道:“小姐。”
“容若让你干什么了?”翩翩低声问道。
“小姐,我会处理的。你放心。”管家低头,回答得却把握十足。
“这……”翩翩有些发急,“爸爸的做法根本就没有奏效。那女人重整旗鼓,今天又开张了。而且,容若帮她出头,他们两个……”
“小姐放心。”管家又重复了一遍,“万大事,我会处理。”
翩翩这才松了口气。
“呃,你们不会弄出人命来吧?”她一激灵,慌忙又追问道。
管家抬头,唇角笑意浅浅:“请小姐稍安勿躁。一行有一行做事的规矩。小姐放心陪伴姑爷便是了。”
他缓缓走下了楼梯。
任何想破坏小姐幸福的人,他和老爷,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翩翩走进屋里的时候,容若正低头抚弄着他指上的白色指环,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他才微抬起头来,眼神里有几分闪烁不定。
翩翩的心一酸。
用尽了计谋,才算得到了这个人,现在,难道就要失去了吗?
她不甘心,可是,看着他越走越远,她却无计可施……
见到是她,他坐直了:“翩翩,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你不休息,我怎么睡得着?”她悠悠地道。
他垂下了眼,她已经款款走到他跟前,绕过了巨大的书桌,坐在了他膝上。
他稳稳地承受住她的重量,却也没有额外的动作。
她抬起玉臂,环住了他的颈,凄然道:“容若,你不爱我了么?”
他皱起了眉,只问:“你怎么了?”
她才该问他是怎么了!
“你最近不陪我了,我等了这么久……”她低头暗示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今天,爸爸从香港那边打电话来了,”她若有似无地道,“他一直在问我有没有怀上孩子,我好尴尬……”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都是我不好……”
容若身子僵硬着。
半晌,他才抬起了手,不太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头:“这件事情,我再跟他解释就好了。我现在还在吃药,现在要孩子,不现实。”
翩翩咬住了下唇,孩子她也不稀罕,可是,容若一根指头都不碰她,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啊。为什么她就得压抑自己的欲望呢?
她刚抬起脸,他匆匆地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乖,先去睡觉吧。”
翩翩只能道:“我已经听爸爸的话,开始吃叶酸片了。容若,答应我,等你可以停药的时候,我们就要个孩子好不好?”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怜到了极点,“你不陪我,我一人好寂寞,好寂寞,我想有个孩子,这样,我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认为你会不要我了……”
容若眼神一凝,他轻轻搂她入怀:“傻丫头,别想太多了。”他顿了顿才道。“我是最近一直在想,我们去美国生活之前,还有经历过什么吗?”
翩翩装着傻:“还能经历过什么?你对我一见钟情,穷追不舍,那时候,你什么浪漫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多浪漫的人呢,后来才知道,你都是雇佣策划公司的。你这个滑头!”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滑落了下来。
如果,他真这样爱她,那该多好?
事实上,属于他们的过去,就是她追他跑,见她就退避三舍。
哪怕沈婉什么都比不是她,他还是对她不屑一顾!
越说,她的心就越酸,忍不住,真的哭了起来。
他拍了拍她的肩:“对不起,翩翩……”
“老公,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爱我!”她踮起了脚尖,把自己的红唇印了上去。
他的唇瓣冰凉。
她的唇与他的相贴,就如同滚烫的火焰遇到森冷的冰块,瞬间全部被冻结。
她的泪水掉了下来。
他悠悠叹了口气,才搂住了她的纤腰。
安抚似地轻轻一吻之后,他就松开了她:“我陪你回卧室吧。”
“难得跟我回爸爸这边住,你还要一直忙公事……”她十分哀怨。
“翩翩,等哪天,人家不用介绍我是慕容傅的女婿的时候,可能我才能真正放松我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了那么一抹无奈。
她的心一震。
难道,她和爸爸都想错了吗?
香车美人,财富万贯,反而成为了他抗拒她的理由?
容若倒是几天都没有到私房小筑去。
侍应生都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可当老板的面,又什么都不能说。
沈峰回香港那边去安顿了,很多事情,沈婉就得自己来处理。
好在,孩子现在已经够安稳了,事情又是她以前做惯的,处理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只是,挂在中介那里的售房信息,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来再次询问。
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意也得照常做下去。
沈婉心里还窝着一股火。
她特地在左右打听了一下,都没有发现那些混混有去过别的店捣乱,这足以说明,那些来捣乱的人,无非就是要逼死她。
可惜了,她沈婉也不是善茬。
非要逼着她做的时候,她就还偏不!
本来还一心想要离开呢,现在,她倒想留下来,看看那些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那天的现场录像,交给了警察。
除了店里的伙计随时准备家伙支援之外,沈婉特地又挖角来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保全人员,4小时守在店里。
左右她都耗得起!
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家伙,反而几天都没有什么踪迹了。
估计也是觉得她是个难剃头的人物了吧?
多少人要逼死她,她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她自嘲地笑了,看来,坚强得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也是一种福气啊。
她把办公室的电脑打开,所有的监控设备全部运作,又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一笔钱。
最近老主顾那里刚到货了一批上好的海参,她正打算去订些货,哪怕卖不完,也能拿回香港那边去。
她把保险柜牢牢地锁好。
最近店里事多,大部分的资金都被她转移到了银行,狡兔三窟这种事,对她来说,驾轻就熟了。
她把钱包好,放进了包里,才小心谨慎地关好了门。
楼下,两个保全人员手里拿着警棍,警觉地四处张望着。
看见了沈婉,其中一个咧嘴笑了一下:“老板娘,出门呀?”
“我是老板,不是老板娘。”沈婉没好气地跟他纠正着,“我出去一下,你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吧。”
老主顾的店离她的相当近,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就到了。
开车反而不方便,沈婉也索性漫步走过去得了。
她穿着舒适的平底鞋,踩在巷道的青砖路面上,发出了稳健的脚步声。
这羊肠小道,又窄又暗。
两侧是高高的楼房,中间夹着这条小巷子,常年被遮盖得不见天日。
不知道哪家晾在外面的衣服湿哒哒的滴着水,把路面弄得湿泞不堪。
沈婉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被水滑倒。
这样的巷子,藏污纳垢。
隐约的拐弯口,竟然也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沈婉低下了头,脚步快了几分。
这附近有些红灯区的场所,没想到,为了省钱,这些站街女居然把脑筋动到了这里!
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
而且,脚步杂乱。
沈婉皱起了眉。
她快步地小跑了起来。
身后的声音如影随形。
她猛地一回头,面前是几张狞笑着的脸。
她的心一突,几个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已经团团把她围住了。
为首的男子挑了挑眉:“哟?本来是想跟沈小姐玩下捉迷藏的,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们,那好吧,我们就来玩别的游戏!”
沈婉心里的不安浓到了极点。
她紧紧抓住手中的包包,脸上却还是带了那么一丝嘲讽的淡定:“你们这么多人,想玩什么游戏都能自己解决了。很抱歉,今天我没有空,改天我们再约……”
她转身就想从一个男子腋下钻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