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柒拿着三张回国的机票出现在考尔面前,“机票是明天的”印度回国的航班不是每天都有,这是最近一趟,“你今天就去找你母亲,明天我们一起走。”
“明天?”考尔惊讶地问,“怎么这么急?”
“你不是早就打算让我带你和你母亲回国了,我有点事,不能在这里再耽搁了。”景柒说,着让考尔快去通知她的母亲。
马上就要走,她回来时买了一些处理外伤的药物纱带交给老师,因为老师每天的运动量很大,常常受伤。这就算是临走景柒仅能酬谢的,她双手合十在眉心连连鞠躬说:“namaste!”
离开舞蹈培训中心,考尔犹豫起来,说她给她的母亲刚刚打电话,说了回国的事,可她的母亲犹豫不决,她拜托景柒一起跟她去说服自己的母亲。
“你有知识,有文化,人又长的漂亮,一定能说服她的。”考尔乞求地拉着景柒的胳膊摇摇晃晃。景柒只好答应,去见一次她的母亲,但是她如果也说不动,那她就只能先自己走了。
考尔带着景柒到了这个城镇最繁华的街道。
这条街道景柒这些天来来回回的转,也很熟悉。商铺林立的街道南端,圆型塔顶的建筑就是警察局的办公的楼,为了她丢失的护照,景柒已经去过那里很多次。
考尔就在这个古朴的建筑对面停下来,面上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一闪而过,再次问景柒,“为什么突然回去,你不是说下个月再走吗?”考尔跟母亲说回国的事才是几天前,这么快走,她母亲不一定会同意。
景柒看了一眼腕间的表,只好向考尔再次道歉,“我那边有点事,反正是走,早几天玩几天都一样。”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心下是着急的,她的护照还没补办好,她联系了大使馆的人在为她办回国的零时证件,今天必须去新德里。
片刻的犹豫之后,考尔拉着景柒进了一个品牌服饰店旁侧的通道。走迷宫一样的七拐八弯之后,她们一起上了电梯。
景柒问:“你母亲住在这里?”
考尔嗯了一声。电梯行至六层,她们又七拐八弯,走通道,通道越走越暗,几乎不能视物。若不是有考尔在前,她一定没有勇气继续在这黑暗无边的通道前行。
但是考尔驾轻就熟,一路畅通,开了一扇门,光线从里铺洒出来。
小小的一厅,阳光明媚,四个壮实的印度男子一字排开在景柒和考尔的面前,准备搜身。
考尔却不容景柒疑问,很自然地接受,将自己和景柒的包交给对方,并接受他们用扫描仪来进行安检。景柒心生疑虑,猜不出考尔的母亲到底是干什么的。她疑惑地叫,“考尔?”
“没事,正常的安检。”考尔安抚景柒。
安检结束,其中一人带着她们推开了里间的门。门内别有洞天,装修高档又宽敞阔大的厅堂,几名印度男子低声交谈。景柒如置身高档的休闲会所,惊讶之余才稍稍的放松。
考尔带着她穿过包间的夹道去找她母亲,又过了一道网状的防盗门,进了一个较小的厅子,那里只坐着一个像接待员的印度女子。
这样一层层进来,景柒只觉的头皮一层麻过一层。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有种走进了电影里黑道窝点的感觉,只觉的这个地方像每天都可能发生命案的这种那种地方。
一丝凉飕飕的感觉灌透了她的脊梁,可她看考尔神情自若,也就稍稍放宽了心,但不免还是要提高警惕。
考尔上前询问接待员时,一名印度中年男子提着布袋被人领进来。那男子将手中的布袋交给接待员样的女子,女子暂停和考尔的谈话,将布袋一提倒出一堆整捆的钱来,然后再将一堆红绿圆片交给对方。
景柒惊讶地看向考尔,考尔走过来,一脸淡然说:“没错,这里是赌||场,我妈和她的姘头开的。”
景柒不知道自己近乎失态的惊讶有没有伤害到考尔,总之她真的没想到,有人敢把赌||场开到警察局对面,更没想到这个人是考尔的母亲。
等那换筹码的男子走了,女孩带着她们绕过阳台,又穿过一条暗道,进了一个房间,在超大书柜后面停下来。这应该是一间暗室,门还没开,景柒的脊梁再次凉飕飕的。
老半天一个俊朗的印度青年男子开门出来,痞气地冲考尔吹了一声口哨走了。考尔的脸色铁青,景柒看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嫌恶在她的眼中流转。
考尔一脚踹开那扇门,和本要迎出来的艳丽的黄皮肤中年女人争吵起来。几句之后,她们就用海市的家乡话争吵。景柒听的清楚,贱货,野种这样的词在考尔和她母亲唇舌之间交替,每一句都似乎沾染着男人。
尴尬之余景柒赶忙进去劝开,气氛缓和之后,景柒说明来意。这个艳丽的几乎俗气的中年女人,一听景柒打算带她和女儿回国,先是两眼发直。好半天她勉强笑了笑说:“我不回去,她要去我不管。”考尔的眼黯然而愤怒,生气出门。
景柒追了出来抓住考尔,劝她先忍耐母亲的脾气,再去劝劝。毕竟她定的机票是明天,没有多少时间闹不愉快。
这个时候,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的过来,完全无视了景柒,揪住考尔的头发把她扯进里屋对着考尔惊慌的母亲大吼。然后他丢开考尔,上去揪住考尔母亲的头发把她的脸扯起来,喋喋不休。
景柒听不懂他的印地语,大体猜想这就是考尔口中她母亲的姘夫。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考尔的母亲非常恐惧,她好像在不断的乞求那男人。突然她扑过来拖住一样张皇失措的考尔要她跪在络腮胡子脚下,考尔不跪反而去撕扯那中年男人。
惊呆了半天的景柒冲过去想要分开他们,一拉一扯场面瞬间混乱一片。只一瞬之间,景柒看见那男子手持一把短柄利刃抵在考尔的脖子。景柒和考尔的母亲同时失声惊呼,之间考尔母亲双手合十语如炮竹。
景柒听不懂,但是她知道那是乞求,只是她不知道,那妇人其实在乞求,络腮胡不要逼她去上害她女儿的朋友。他在要挟考尔母子,绑了景柒。
男子愤怒地挥刀指着考尔的母亲愤愤有词,就在这个时候,一无所知的景柒趁机抓住了男子握刀的手腕,一把从他手中扯开考尔。她抱住那男子,大喊:“快跑!”
不等考尔和她母亲跑开,男子挣脱景柒的手腕,他的刀直直的插入了景柒的背。
那一刺,凉凉的,麻麻的,片刻之后,锥心刺骨的疼铺天盖地从景柒的后背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