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的话,却完全没有进景柒的耳朵。景柒在想,路景,路景!陆……景?
景柒突然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心变的柔软而又苦涩。
几杯酒过后,黎姿借着顾铭去洗手间悄悄问景柒,“陆宇晨回来了,你以后怎么打算?”顾铭虽然知道景柒喜欢过一个人,但他并不知道这人就是陆宇晨。
“没我什么打算,他结婚了。”人生和光阴是一场残破的梦,梦早该醒了。
“结婚?”黎姿意识到自己的声调,国内几乎没有陆宇晨的新闻,英国也鲜见,不过娱乐圈的人都有,掘地三尺扒新闻的本事。新闻不报道,私下里就没人议论了吗?
她压低声音,防止顾铭突然回来,“我听到不一样的传闻,说他根本就没结婚,也有说他早离婚了的?”
景柒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安静喝酒吧!操那心干嘛?”说的那样大大咧咧,满不在乎。
黎姿只管继续扒新闻,景柒只埋头喝酒,眼看她趴在桌上不动了,顾铭叫了司机送她到碧园公寓。
“景柒!我送你上楼吧!”顾铭将景柒扶下车。
“不不!你快送梨子回去,别让狗仔给抓了。”景柒指着车里同样不省人事的黎姿说。她摇晃着挣脱顾铭,跑到小区门口站岗的保安旁,“别让这两人进来。”
保安一脸为难,对顾铭和黎姿说:“你们回去吧!我保证看着景小姐上电梯。”
保安跟在景柒身后,可是没走几步,路边突然出来一男人,搂住了景柒的腰。“交给我!”
保安定睛一看,是b坐新来的业主,放心地回去了。
景柒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的接触,男子扶他进电梯颇费了一番周折。靠着电梯壁景柒勉强站稳,她抬头看扶着她的男人,使劲眨眨眼:“切!真是醉了!看谁都像宇晨哥。”男人的心像是被风吹过酥软,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弯。
“你笑什么?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没有宇晨哥好看。”
“好!你的宇晨哥最好看。”他将景柒拖出了电梯。
“好看也跟我没关系,他结婚了。”景柒醉的有点厉害,却始终想摆脱陆宇晨的搀扶。
陆宇晨被她缠烦了,抱住她一转身,将她靠在紧闭的门上,钳制住她的双手,“小柒,你听着,我结过婚,但是那是一场假结婚,现在的我离婚了,是单身。”陆宇晨自嘲的笑了,他跟一个醉酒没有意识的人,说这么认真干什么?
“我到家了,再见!”景柒挣开陆宇晨的手,爬在门上按密码。一遍错,两遍错。“哎!你也跟我作对是不是?”她气急,啪啪啪的拍了几下电子锁。
“错了,错了!”他拉过景柒,转到身后的门口,“按这个试试。”
“不对!这个是邻居家。”
“没错是这边,按这个,你的生日。”他将景柒的手拉近密码锁。
景柒嫌弃地推开他,将堵在脸颊的头发顺在耳后,定了定睛按密码,“咦!开了?密码什么时候换成我的生日了?”门打开,景柒转身进屋,一把推出陆宇晨,“出去!”
咔嚓!陆宇晨被锁外面了。“醉成这样还这么警惕?”他站在门口傻笑了一阵,重新输密码,开门进去。
景柒爬在沙发里,明明睡着了,却在哼哧哼哧的喘气。陆宇晨蹲在旁边,细细的看她。
十二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她半边脸陷进柔软的抱枕里,只露出一边侧脸。脱去了婴儿肥的脸愈加清丽脱俗,肤如雪脂,蝴蝶储蓄般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排阴影,粉嫩的嘴唇不情愿地嘟着,他的心竟有几分慌乱。
这十几年,他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的,因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女人不计其数,他从来没有这样心跳加速过。只有这个背叛过他的女人才能证明他有一颗怎样强健的心。
他的眼不自觉地滑到了她腰际,两条马甲线处,现在隔着薄薄的裙子,柔若无骨,有着另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他烦躁地退开了一点点。
“宇晨哥,你要记得,你是我盖过章的,你若敢跟别人盖章,我就不要你了。”前尘往事,他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抽痛了一下。
他烦躁甚至有些厌恶地给她甩了一条毯子。不知什么时候,景柒解开了她裙子领口的扣子,他看见她雪白如凝脂的颈部,前些天他曾狠心地掐着她,差点没掐死她。他烦躁地,唇齿模糊地哼:“没掐死,已经是开恩了!”
而她透润的红唇正含糊地呼出一个名字,“宇晨哥!”
他心惊动魄。他所有的克制降为零点,鬼使神差低头吻了上去,然后脖子被缠住。景柒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压在他身上,啊的一声,叫的有些惨痛。
他看见景柒盈盈泪意的双眼,正直直的盯着他,抚摸他。良久,她终于将头抵在他的肩窝,哀哀凄凄地说:“宇晨哥,不要耍赖。”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扑在他的耳根,他顿时焦躁起来,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这样会挑逗男人。
可是,他突然觉出不对来,她的脸颊滚烫的过分。景柒发烧了!而且,她刚刚陷进抱枕里的半张脸大片蜕皮,红的刺目。她竟然伤了脸,破了相?
陆宇晨抱着她翻身坐起,又刺目地看见她的裙子在髋部竟一片殷红。竟然是血?他倏地想起,上个礼拜,他没有掐死她却把她推到后自己跑了。当时,将她摔倒在地,那地上是有从她手中的滑落的玻璃杯碎片。
景柒体质特殊,血小板数目地,伤口血凝不仅差,愈合也比一般人慢,而且极易留疤痕。这脸是新伤,屁股是旧伤破裂。
“愚蠢!”他暴躁起来,迅速去找药箱。
第二天,景柒是惊的滚下床的。
一睁眼发现不是躺在自己床上,她惊出一身冷汗来。裹着被子滚下床,才检查自己的衣服。她身上只套了一件男人的宽大t恤,髋部的伤口是重新包扎过的。呵!不如去死呃!
温馨宽敞的卧室,每一处都是罪恶的信息。
她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似乎有陆宇晨的影子,他说了什么离婚结婚的事,然后就是一个痴缠的吻,可是那一吻虚幻的更像是梦。她从沙发跌落,陆宇晨抱着她,看她的眼神灼热而惊慌。可是她脑子一片混沌,什么离婚结婚也没听清楚,那一吻是否真实也不确定。
啊!要死啊!生平第一次喝的断片,景柒很讨厌这种失控的状态。
景柒很快用她强大的逻辑思维推理了一下,更相信那只是梦,以陆宇晨对她那莫名其妙要掐死她的怒意,他绝对不会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她。
在屋子里搜索了一下,床头柜上有喝剩的半杯水,还有一盒退烧药是进口的。“呃!原来是真的烧糊涂了。”她想。
浅蓝色的洋装,叠的方方正正就在床前的沙发上,她的裙子不知去向只好不客气了。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一位中年的大妈,心中一松。
“我是管家,叫我徐姐就好。”徐姐身上的衣服类似某种制服看上去有点拘谨,“先生让我给你准备好早饭,他说你昨天发烧了,吃完早饭让我提醒你吃药。”
她快速扫视了一圈,房子干净整洁的没有烟火气息。陈设显示,主人品味不错,沙发扶手处的几本书,显示主人涉猎广泛,其中一本是生物化学方面的杂志,可以推断主任是药物研究的,跟她算半个同行吧!
玄关上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很普通的金属钥匙扣。不同于大多数圆型环的,这个钥匙扣是方型环。
在她上高中那会儿,这种方型环的钥匙扣很流行,当然也很普通。她送过陆宇晨一个。
“你家先生……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