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柒没有进病房看顾铭,自从顾铭求婚之后,他们俩还没单独在一起说过话,她也没有给过顾铭明确的答复。现在顾铭为了躲江辰曦受伤,虽然伤势不严重,但总归是伤,她不想在顾铭的伤口上撒盐。
吴涛延的母亲一直低烧,以她的经验判断,只怕要出现术后并发症。她告诉吴涛延自己理性的判断,也许他的母亲不会有太长的时间的时候。
有点后悔,当初是不是听庄副院长的放弃抢救。是她的坚持白白让老人多受了这些折磨。
她的心像堵了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从医院回来是星空朗朗的时候。她开门进来,下了一跳。一屋子的烟草味,黑黑沉沉的客厅里,沙发的方向有一明一暗的小小烟火。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灰暗灯光,她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黑影。
这是她碧园的房子,被砸的稀巴烂的家,但是房卡现在暂时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谁?”景柒惊恐地叫,慌乱地将灯打开。
陆宇晨靠在沙发里,手指间夹着一截烟,细小若隐的烟雾袅袅。他看景柒一眼,在烟灰缸里揉了烟蒂。景柒看那烟灰缸不是她家的。
真是人才,去别人家抽烟还带烟灰缸的?这教养是不是太好了点?
“以后晚上不许出去见别的男人。”陆宇晨以命令的口吻说,景柒去了医院这么长时间,一定是陪在顾铭身边的。
“这你管不着。”景柒脚上的鞋一踢,包一扔。绕着还没收拾的一地碎片,去打开露台的推拉门,让风灌进来,她受不了这呛人的烟熏味儿。
再看看凌乱不堪的家,这一天真是够心塞的。她没在月华楼前抓几把莫小菲?
“你有责任和义务维护老公的颜面。”陆宇晨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得意。
老公?“你……”她真的想说,“真无耻!”
“跟我走,”陆宇晨看到景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快意,“难道你打算睡在一堆垃圾堆里吗?”
景柒不想折腾了,她想起陆宇晨那边有个下沉式大浴缸,躺进去给人奢侈的舒坦。“我去拿睡衣。”
“不用,我给你准备了新的。”新婚之夜,他怎么能让自己的新娘子穿旧睡衣。
景柒看见他的后脑勺都是得意的,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两脚地上的杂乱的东西,跟着过去。
景柒轻车熟路直接去了浴室,不忘将门反锁。累了一天她几乎睡着在浴缸里。
陆宇晨在外面看她进去迟迟不出来,怀疑她是不是溺水了。正要踹门的时候,景柒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将一团布条劈头盖脸的甩在了他脸上。
“陆宇晨!你这个渣男!真是无耻!”景柒终于骂出了她心里想骂的那句话,“这是什么?”
这布条可不是一般的布条,是景柒很早的时候喝醉酒,不知怎么被陆宇晨拐进他家时穿过的小方领的长裙。
“你是有多讨厌我?才将我的裙子剪成这样的?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是这么阴暗的一个人啊?”景柒气的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
“渣男!……你敢趁我喝醉酒将我拐回来,……还剪我的裙子……”她骂一句砸一下陆宇晨,直砸的陆宇晨难以招架。不甘节节败退,一招擒拿,景柒的胳膊被死死的锁在了背上。
他一使力,景柒的背就撞进了他的胸膛,他低头在景柒的耳边说:“你那裙子长的吊死人,不好脱,就只好撕了。不如你让我练习练习?”
他逼近景柒,一股热气烘烤着景柒,“我是正常男人,女人脱光了,我可能就不一定会乖乖给她穿上了。”
景柒一脚后踢,“无耻!”
陆宇晨吃痛地松开景柒,双手捂着小腹部,面部抽搐地弯下腰去。“最毒妇人心!亲夫都敢谋杀!”他痛苦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样子极其痛苦,终于栽倒。
已经跑开的景柒,被他的样子吓到。刚才那脚她用了全力,那个位置恰好……不会出什么事吧!她折回来,匐在地板上,问:“你怎么样?”
陆宇晨的脸因为疼痛胀的通红,太阳穴的青筋鼓起,紧咬着牙齿,脸抽搐的非常难看。
景柒捏了捏陆宇晨全身的几处重要的肌肉,让他放松。然后将陆宇晨翻转平躺,开始脱陆宇晨的裤子。
陆宇晨惊惧地挡开景柒的手,抓紧自己的皮带,“你干什么?”
“检查啊!”景柒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你……你……检查什么?”陆宇晨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景柒。景柒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豪迈了?完全吃不消啊!
“你白痴啊!你这表情!”景柒鄙夷又严肃地说,“你放心我以前轮科的时候在泌尿科待过,你快点,我检查你放心。”
“我没事!不要检查!这又不是你的专业。”陆宇晨头一回觉得他败给女人了。
“什么专业不专业的,我在美国的时候在急救中心干过两年,吃药玩大了的男的,经常半夜送来急救。”
陆宇晨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景柒以为他在犹豫,就鼓励说:“没事儿!我有经验,让我看看!”
半天了,陆宇晨憋出一句话来,“你见过男人这个?”
“废话,我是医生,什么没见过!”景柒动手掰陆宇晨的手,“快!我给你看看,看肿大了没……”景柒心中有点愧疚,她刚才一脚好像踢太猛了。
“停!停!停!”陆宇晨一骨碌起身,“你快别再说了,不然我都要不相信人生了……”他俯首作揖,“我败给你了,我刚才就是装装样子想博你同情来着,你快别毁我三观了。”
景柒,起身俯视她的手下败将,扔下一句,“小样,跟我玩?”她得意地哼了一声滋溜一下上楼。
陆宇晨捂着痛处脸憋得胀红,恍然觉得自己被玩儿了。咬牙切齿了半天冲楼上喊:“要是在新婚之夜,被你死丫头给费了,那就真的成新闻了。”
半晌过去,“这个腹黑的死丫头!”他狼狈地把自己寸进沙发,抬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失神,嘴角的痛楚慢慢弯起弧度。
景柒留下的沐浴露的香气盈鼻,他莫名地烦躁起来。
疼痛渐渐散去,他想起她湿漉漉的头发。去浴室拿了一把吹风机,跑进了景柒的卧室。
他将惊慌戒备的景柒推到梳妆椅上坐下,开始给景柒吹头发。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游离,她的心一丝一丝的慌乱。他感觉到坐在床上的景柒脊背越挺越直,越直越硬,有种意味不明的心思生出,心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他关了吹风机,把它扔在一边,缓缓从身将景柒环住她柔若无骨的腰,她的身子一僵,没有躲,也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