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么?
和那个女人一样,我也不忍心看老三现在的表情,他们兄弟几个在一起相处了近二十年,老三和老四的感情远比我和他们要深得多。对于老四的死,我心里就像梗了块大石头一样,眼睛热的发烫,却流不下一滴眼泪,可想而是老三现在的心情有多悲痛。
但老三还是锲而不舍的,我没答话,他又继续找别人问,见人就问老四是不是晕过去了?没有人回答他,他就一直问,一直到最后,老五看不下去了。
“三哥,你别在那耍神经病了,老四是死了,死了还是晕了你看不出来?”
老五走到老三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老三猛的抬起头看了老五一眼,问他:你确定老四是死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晕过去了?襙,平时你四哥对你多好,你现在咒他死?
“我咒你大爷,你自己去看看,把手放他脖子上探探,看看他还有气儿没?他死了,和老六一样,让人一枪打死了,死了!”
可让人没料到的是,老五刚刚说完这句话,老三挥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那声音清脆的,像打在所有人脸上,也给老五打懵了。
“老三,你到底想咋地?”
挨了一巴掌,老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他眼角已经泛出了眼泪。老三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回去,到老四的尸体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相比于老三来讲,阿武的反应就要平淡的多,他一直站在那名已经战死的‘影子’身边,盯着他的尸体看。阿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看到自己属下死在自己面前,阿武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还有两个活着的,怎么处置?”
这时候,北极狐那几个人去车那边检查了一下,找到了两个活口,拎了过来。说是活口,其实离死也不远了,顶多还剩一口气,还在那吊着命。
“杀了,给死去的兄弟陪葬吧。”
阿武对着身边的那名‘影子’吩咐了一句,他下手很快,我刚想说等等,他手上的三棱锥已然划过了两个人的咽喉,切开了他们的器官。那两个人本来就只剩下了一口气,现在气管被划破,最后一口气也泄了出来,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双双断气了。
这时候,依然是那个北极狐的女人,走到那两具尸体前打量了一番,然后抬头告诉我们:是CIA的人,其中一个人身上带了工作证,是内华达州分部的人。
场面的气氛,压抑的我实在闯不过气来,趁着这个功夫,我走过去,拿着那所谓的工作证看了一眼,然后摇头,跟她说应该不会。CIA的人怎么可能把工作证放在身上?很有可能是栽赃陷害,把屎盆子扣在CIA头上,目的是为了让我找CIA的人寻仇。
“不一定,CIA的人有时也会把身份证带在身上,在执行一些搜查任务的时候。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完成任务的途中,被临时派遣过来的,很可能,咱们的行踪已经被暴露了。”
那女人看着我,语气很简单,我点头,跟她说知道了,工作证留着,回去再慢慢调查。因为在我看来,白人帮和CIA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说CIA的人要动我,那不是成了比利指使的吗?等他来了,一定要问个明白。
一时间,周围寂静到了极点,看着一旁身死不明的老八,还有老四和另一位‘影子’的尸体,我突然有些犹豫了。现在这么做,牺牲了这么多人,值得吗?
甚至我也在想,如果真的把老三他们上一辈人,还有我太爷爷的那些徒弟召回来,真的合适吗?本来他们就已经可以安度晚年了,现在又让他们卷入纷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丢了命,那我不是成了罪人?
比利他们,一直到枪击发生后的十多分钟才姗姗来迟,车队一共十几辆车,可我们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甚至北极狐那几个人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最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员。
那人可能是害怕了,距离我们二十米的距离就停下了车子,后面的车子也纷纷停下,比利就在中间那辆车里,站在他旁边的还有小山,两个人一起下车,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
小山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经撞毁的那辆车,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我摇头,告诉他我现在不想说,先把老八他们送到医院去吧,已经失去了两个兄弟,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兄弟了。
看见我脸色不好,小山也就没再问,招呼着带来的人,帮着抬伤员去了。可这时候,比利又不合时宜的走了过来,问我: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辆车里坐着的是谁?
心烦的不行,再加上比利这一通乱问,我没压住火气,冲他喊了一句:我说了现在不想说,你没听见?
“你害我损失了那么多人,怎么好像我坑了你一样?赵,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解释,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我猛地回过头,看了比利一眼,目光很阴沉,可能给比利吓到了。所以比利半天没吭声,我就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随即想起来了工作证的事情,就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摔在比利身上。
“这工作证,是在坐那辆车的人身上搜出来的,就是他们,刚刚杀了我两个弟兄。比利,我想现在应该解释的是你,而不是我。”
说完,我也没看比利,转身朝车队的方向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