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假惺惺了,赵天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今天赢了,就痛痛快快的杀了我。否则,等下次再见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你也知道我和你一样,说到做到!”
大头说话不留一丝情面,他能做到,可我不能。所以我就跟大头说随你吧,下次再见面,如果你还想杀我,那尽管动手,我说了,我随时奉陪。
说完,我也不理大头的表情,直接转身走了。但走的时候,还是留了个心眼,余光时时刻刻的在留意身后大头的反应。他现在已经入了魔了,很可能趁着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再捡起枪来暗算我,但让我欣慰的是,大头并没有这样做。
我不是傻子,知道在这荒山野岭天寒地冻的,如果步行,那肯定是走不出这个林场的。所以我直接走到了大头那辆车的门前,开门走了进去,上面车钥匙还在,我就发动了车子,开车朝市区的方向走了。
这一路上我把车子开的飞快,因为我怕我坚持不到医院就会失血过多晕过去,那就太可怕了,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我晕倒在车里,把我送到医院的。到最后的下场,就是失血过多而死,甚至我如果开车的时候晕过去,还很容易出车祸,到那时候根本不用失血过多,我就可以去找我爸我太爷爷,还有我二叔赵晨光去了。
可路上,上下眼皮在一直打架,困意一阵阵的涌了上来,强迫我把眼睛闭上。我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睡着的时候,打开窗子让冷风吹进来,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可也就是一瞬,没过多久,困意又卷土重来了。
终于坚持到了市区,路两边已经出现了路灯,但已经是后半夜了,路上并没有车,我想要向别人求救都没机会。而且,救护车我也是不敢叫的,只能去急诊包扎一下,万一被医院查出了我的身份,等待着我的下场会更可怕。
但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总觉得车后面灯光闪烁,似乎有人在追我。想要回头看看也无能为力,一股更为强大的困意下来,我支撑不住,闭着眼睛瞌睡了一瞬,仅仅是这么一瞬,就出了状况。
事实证明,我的身后确实是有车子的,那是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只不过它并不是在追我。我刚刚瞌睡的那一瞬间,方向盘猛的一打转,车子径直向那辆宝马贴了过去。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来,我的车子撞到了护栏上。那辆宝马车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路滑没刹住车,一直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才停下来。
这就是我在昏倒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再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发现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单被罩。唯独不同的,是我上方的两个吊瓶,两个透明的塑料瓶上,粘着的是两个白蓝相间的标签。
那时候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很怕向左或向右一看,见到的是某一个手腕上扣着一个手铐。那就证明,我已经被警方抓了,接下来一定是把我送到京城,落到周家的手里,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但当我鼓起勇气看向手腕的时候,可怕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只是我的右肩膀被纱布缠了厚厚一层,左手背上贴着几个胶布,吊瓶里的液体,一点一滴顺着左手注入我的身体。
经过大头这件事,我心里很乱,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在这个全都是白色的房间里,想转移注意力是很困难的,无奈的我只能去数吊瓶,看看到底有多少滴液体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数了三百多次吧,门被打开了,我转过头去朝门外看了一眼,发现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她年龄没比我小多少,第一眼看上去,就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我的臆想,我记忆力很好,见过的人全都能印在脑海里。这个女孩在我印象中,已经不仅仅是一面之缘,而是那种近乎于熟悉的感觉,至于到底是在哪见到的她,我却想不起来了。
“天宇哥,你不至于吧?我是超车来着,你也没必要强行变道来撞我吧?诶,我才刚买了没多久的车啊,一下就被你撞成事故车了。”
那女孩走到我面前,唉声叹气的,听见她能这么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还叫的这么亲密,我就更纳闷了。到底是从哪里见到过这个女孩呢?我在记忆力搜寻了一遍,好像猜出了一些端倪,试探着问她:你是宁静?
“是我啊,天宇哥,你失忆了?昨晚车祸是不是撞到脑子了?”
我只是试探着问,没想到面前的女孩真是宁静,她跑到我的病床前,还在我头上检查了一下。看见她这样,给我逗乐了,跟她说别闹了,我没撞到脑子,只是这几年你的变化有点大,我一时没认出来。
“是啊,好几年没见面了,你那么忙,没想到还记得我。”
宁静的眼神一时间有些落寞,趁着她感叹的时候,我打量了她一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转眼,几年的功夫,宁静从当年有些青涩的女孩,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记得当年她还想跟我处对象来着,只是那时我心里全都是张梓和徐雅灵,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没有接宁静这个茬,我又打量了一眼病房,发现这里并不是普通病房,还算是豪华的房间里就只有我自己。我就问宁静,这是什么医院?我记得市医院和二院都不是这样的吧?
“这是干部疗养院,在郊区,你应该没来过吧。车出事之后我告诉我爸了,我爸就叫车把你送到了这里,相对来说医疗条件要比那些医院好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安静。”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宁静她爸是一个级别挺高的干部,当你把大头弄出来的时候,还是宁静她爸帮忙找的人。可一想到大头,我这心里又是狠狠一疼,无奈的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不想让宁静看到我现在的神情。
“天宇哥,你身上的几处枪伤,是怎么弄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