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稍微早点死,你还能回父母家”
叶隐:“死什么的,怎么会.”
无法相信。
想都不敢想,在自已人生前像山一样耸立的这男人,竟会死去。
“追杀魔王对弟兄们,我也吩咐过了”
确实,他快死了,却没人来看护。
执著于仁和义的叶家的部下,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叶隐:“这、这就是,你的部下吗?”
“要是捉住魔王,会得到很多钱啊”
仿佛很愉快地说道。
金钱能够让一切屈服。
临死之际,叶虎对他自己的生活方式觉得没错而感到满足,也说不定。
“我出五千万。快,你也去吧”
叶隐:“可,可是!”
“两亿的欠债你可不能忘记啊。”
明明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说什么两亿的欠债。
不过,叶虎的那双眼睛,仿佛在说就算到了地狱,也会找自已收这笔帐。
“给我滚,叶隐。”
叶隐:“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紧握着拳头,否定着。
叶隐:“陆琪,你不了解权三,所以才会想像出这种童话一样的事情”
陆琪:“…………”
叶隐:“听好了,那家伙是个可以猛打第一次见面的人后,在桌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看人痛苦的男人啊?”
陆琪:“…………”
叶隐:“在那个宴席上一板一眼地对我说,为了让叶璃屈服,要自已伤害叶璃?”
叶隐:“小千的弟弟被抓的时候,还殴打我。”
“对他来说,叶璃只是好使的赚钱工具。”
“对、对了,那家伙,把我妈妈、像恶鬼一样殴打过我的妈妈啊!?”
“那个叶虎,是连神也不怕的冷血男人!”
那个人,在自已毫无警惕地下了出租车来。
突然,扑了过来。
吃惊的叶隐,就趴了下来。
叶隐:“要我宽恕他!?”
不可能!
对他的生存方式,以及死去的方式,怎么可能宽恕。
叶隐:“你这是妄想,是对叶虎的冒犯!”
要是不予以否定,叶隐就要发疯了。
自已追随权三多年。
哪怕只是一次,也没见他显露过温和。
每天都是钱,能赚钱的人,只有被打。
丢下教会自已黑暗哲学的养父,叶隐跑向前方。
叶隐:“我知道了。”
最后的话语,就是这个。
到了最后,还是说着钱。
陆琪:“叶隐,叶隐。”
在呼唤着他。
“别哭了。”
叶隐跪在地板上,用双手捂着脸。
叶隐:“喂,求求你,呜!”
在双手之外,是在地狱底层笑着的叶虎。
叶隐:“把纯真少年的眼瞳,还给我!”
“让我相信,那个可怕的父亲,在最后保护了儿子!”
叶隐:“求求你……!”
叶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只是为了与“魔王”对决,才从车上跑出来的吗?
还是、还是,怎么可能……!
脑子里,回响着野兽般的声音。
因为肚子饿了,而哇哇乱叫着的幼兽。
可是,父亲没有从狩猎中回来。
无论怎样等,也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不觉睡着了。
头有一种柔软的触感。
陆琪:“早上好。已经天亮了”
我好像是被陆琪抱在怀里睡了。
喉咙里异常干渴。
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叶隐:“不好!”
陆琪:“怎么了?要上学吗?”
叶隐:“要去给叶虎安排葬礼。好像叶家那边也会出面参加,要是不露面会很不妥”
以后叶家会变成怎样呢。
堀部会如愿就任吧。
还是说,别的人。
陆琪:“我明白了。要走了吗?”
叶隐:“是,就会回来一下。不用担心”
陆琪:“真遗憾。还想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料理”总觉得那些料理会很恐怖。
叶隐:“走了”
陆琪:“啊、我送你”
叶隐飞奔出玄关,陆琪也在后面跟着。
叶隐:“……咦”
时田和安娜,坐电梯下来,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跟她们迎面相遇。
时田:“早上好、叶隐怎样了?”
露出不输给冬日晴空的笑容。
叶隐:“说是怎样嘛。”
时田:“被你吃掉了吧?”
安娜:“姐姐,已经是大白天了哦?”
陆琪:“是啊,也该看看场合嘛。这是别人家门口哦?”
时田:“哎呀、。你在啊”
梳起额发的时田的举止,总有几分忧虑的影子。
时田:“你的义父,去世了吗”
叶隐:“是的,如此一来,你们也能随便出门了。接下来会忙于争夺继承人,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安娜:“你母亲也。”
叶隐:“是的,也死了。从陆琪那听来的吧。顺便说句,同情安慰就免了”
时田:“对啊,那是别人的职责”
果然,是有点黑。
叶隐:“时田是打算明天开始住拘留所吗?”
时田:“呵呵,记得来看我哦”
叶隐:“嘛,随你了。反正不关我事”
时田:“是啊,随我做什么就好了”
叶隐:“嘛,你也该知道,你要是乱来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哦?”
时田:“…………”
怎么了,说点什么回应一下啊。
叶隐:“你想想,时田”
叶隐:“首先最大的受害人安娜理事长,即使对你心存怨恨,也不希望公开处理。你要是自首,事件也会被公诸于众”
叶隐:“不管是安娜,还是陆琪,都是喜欢你的。也就是说,这个案件牵扯到的人都不会为难你。没人有闲功夫。”
时田:“纪子老师跟桥本就不同了”
叶隐:“是啊,也对。把纪子老师牵连进来,桥本是你的从犯。那两个人会怎样,我不知道”
陆琪插嘴了。
陆琪:“时田:,还不改变想法吗?”
安娜:“姐姐,再重新想想。一起跟纪子老师道歉吧?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时田带着阴沉的表情摇头。
时田:“叶隐所说的事,我一直都在想”
叶隐:“呵……”
他不禁点头。
叶隐:“陆琪会失去唯一的挚友,安娜又变成孤独一人”
时田:“…………”
叶隐:“你的父亲也好不容易荣升了,难道又要回老家种田。”
“你自首所得到的,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真是了不起的正义感”
一贯能言善辩的时田,一声不吭地听我说话。
叶隐:“你犯了错误。按书上的说法,就是“时田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是,在狱中偿还之前,先要给钱”
时田:“钱?”
就连时田,也为钱纠结了。
叶隐:“因为你,我们的小伙子们被搞得团团转。这个人事费,还有那仓库一就的电费,再算上慰问费,不是一两百万就能解决的”
时田绷紧了脸。
叶隐:“总之该给的还是要给。在此之前就逃到父亲那里的话,我就去找你家里人要”
时田:“开玩笑吧?”
叶隐:“想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现在就可以跑到那里试试。正好母亲也死了。我也没那么好心情”
时田:“……”
她漏出声音,一直盯着叶隐全身观察。
用她擅长的心理学,来窥探叶隐的本意。
叶隐:“首先,要找你询问关于“魔王”的事。别逃哦”
没有时间说无聊的事了。
叶隐扔下这三人,走向叶虎的宅子。
在房子周围列队的,全是穿着丧服的人。
叶隐一刻不停地招呼应酬,终于走进了正门。
这时,听到了葬礼的安排。
明晚是守灵夜,后天是遗体告別仪式。
叶虎的遗体,已经运送到死亡后所用的礼堂。
叶隐联络有关人员、回礼、安排食宿、订购供花等等,都是些杂务。
跟总他们说话,真的,紧张得胃痛。
为叶虎的死而出面哀悼的人,一个都没有。
同时,他们都是一副爱爱理不理的样子。
即叶隐知道,这是因为叶虎疏远身边的人、甚至让他们感到恐惧,但总觉得不对。
而且,那里交头接耳谈论的,全是“魔王”这个词。
他们好像普遍知道,“魔王”的真正身份是叶隐的哥哥。
葬礼告一段落的时候,等待叶隐的会是一连串的追问吧。
“魔王吗?哥哥他究竟要做什么。”。
叶隐只是默默地继续干活。
陆琪:“欢迎回来”
回到了房间,陆琪理所当然地坐在这里。
陆琪:“先吃饭吗,还是先洗澡?”
叶隐:“不要搞得像新婚那样”
陆琪:“人家从来也没说过嘛”
叶隐:“还有,怎么有点烧焦味”
陆琪:“是的。想做西班牙黑猪的猪排,但失败了”
叶隐:“嗯嗯,没有发生火灾就好了”
已经懒得吐槽了。
陆琪:“回来得出奇的早呢”
叶隐:“是啊,九点左右又要出去了”
陆琪:“只要有空,就会来见我吗?”
叶隐:“……不是啦”
真是的,我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女人啊……。
叶隐:“喂,时田在那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陆琪:“没有……”
叶隐:“呼唔……”
明天也叫她来吗。
陆琪:“我先去煎鱼了。叶隐同学就慢慢地等吧”叶隐:“好……”
话虽如此,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叶虎死后的现在,公司也停止营业了。
很久也没有听音乐了。
叶隐在CD架上挑着。
恶魔题材的曲子也不错。
古典音乐中的恶魔题材,多数都是以追求超绝的技巧为目标。
不过,还是听莫扎特的吧,被誉为恶魔谱写的乐章呢。
嗯。
叶隐:“喂、陆琪。”
拿出一张CD,不禁叫了一声。
陆琪:“你叫我吗?”
叶隐:“这、这是什么。”
那是叶隐喜欢的演奏家的出道专辑。
年仅十三岁的天才小提琴家。
叶隐:“这个是?”
陆琪:“翻出讨厌的东西来了呢”
叶隐:“呃?”
叶隐看着陆琪。
总觉得很相似。
陆琪:“十三岁在冰上演奏也没问题”
叶隐:“真的?”
陆琪:“真的”
叶隐:“三岛”
陆琪:“没错”
叶隐:“不,等等。这孩子,就是那个三岛薫的女儿吗?”
陆琪:“是的,我的妈妈”
叶隐:“哈?”
陆琪:“不,真是冒昧。那张CD,现在日本应该已经买不到了”
叶隐:“等、等一下。真的吗?”
陆琪:“这虽然惊人,但却是事实”
叶隐:“不,三岛菜,是我、我喜欢的演奏家。”
陆琪:“你是萝莉控啊,叶隐同学”
叶隐:“菜是什么,艺名吗?”
陆琪:“是呀。妈妈说不要用本名”
叶隐:“为什么”
陆琪:“那是因为,说出来比较难受,我毕竟是被害者的女儿,这个CD发行的时候,还只是小女孩。”
叶隐:“已经不是了吧。”
陆琪:“不,录制的时候,是12岁。”
叶隐:“唔,什么都好,不过、艺名这真罕见,不知不觉就。”
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意识到陆琪就是三岛菜。
叶隐:“那、那个。”
陆琪:“什么”
叶隐:“下一张专辑是什么时候发发表?”
陆琪:“这样问很不爽”
被她说不爽,总感觉很不公平啊。
陆琪:“已经不出了。跟唱片公司的合同早早就终止了”
叶隐:“这样啊,说是停止活动,实际就是引退了”
陆琪:“所以说,别小看了小孩子嘛。托妈妈的余荫,就就像中途强行发表CD出道的样子”
叶隐:“的确,你母亲薫在柴可夫音乐大赛中拿了第一名,在其他乐团中也来回公演,是个厉害人物”
陆琪:“没错所以说,妈妈很厉害”
叶隐:“所以,唱片公司方面也会着眼于你。嘛,说实话,你容貌漂亮也颇受好评呢”
陆琪:“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次”
叶隐:“呃?”
陆琪:“嘛,说实话……后面是什么来着?”
叶隐:“嘛,说实话,没想到你是这种恶心的女人”
陆琪:“是吗。”
她变得垂头丧气。
叶隐:“不过,三岛菜啊……啊不,你啊。看看,你不是在音乐竞赛中赢过其他地方的学生吗”
陆琪:“你还真清楚。所以说叶隐同学真可怕”
只有深深的叹息。
叶隐:“所以,你是相当有实力的。眼前不就有个铁杆粉丝吗”
陆琪:“老实说,你对此真是极度狂热。现在谁都不认识我了”
叶隐:“那,先来演奏一曲吧。晚饭先不管了”
陆琪:“不要”
叶隐:“我这样低头请求也不行?”
陆琪:“……能饶过我吗”
叶隐:“你知道我离现场演奏有多远吧?”
陆琪:“跟安娜:约会的时候不是去过嘛?”
叶隐:“我想听独奏,是独奏啊”
陆琪:“不要,真的,虽然很抱歉,好像真的不愿意。”
是那种不拉没水平曲子的自尊吗。
叶隐:“于是,你就转到我们的学校来了”
陆琪:“啊,是的。在转入的时候我也说过,有艺术活动经历”
叶隐:“所以,必需的出勤天数就可以打折了吗?”陆琪:“对啊。也有奖学金”
叶隐:“哼……”
陆琪:“怎么了?”
叶隐:“没事,总算明白你的情况了”
终于觉得她像个普通人了。
叶隐:“那先去洗澡吧”
陆琪:“啊、是吗,本人的制服呢?”
叶隐:“对了,忘了说。拿去干洗了”
陆琪:“那我去拿吧。也想查看一下街上的情况”叶隐:“街上的情况?”
陆琪:“没错,很在意“魔王”的行动”
叶隐也一样。
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仅有而短暂的休息时间。
最近一星期发生了不少事情。
叶虎的死,哥哥的暗中活动。
还有,跟陆琪这个年少的勇者重逢。
所以,再给一点时间,对,再给自已一点整理心情的时间。
陆琪:“啊、叶隐同学、叶隐同学”
叶隐:“不好意思,晚饭等我回来再做吧。成天和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紧张的不得了,食欲都没了”
陆琪:“不,关于洗澡的”
叶隐:“嗯?想先洗吗?”
陆琪:“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叶隐:“什么意思?”
陆琪:“真的要我说吗?”
叶隐:“还是不明白,要给我擦背吗?”
陆琪:“正确”
她打了个响指。
陆琪:“意外地开放呢,本人”
叶隐:“你少废话”
……。
…………。
陆琪只身一人走在街上。
气温很低。想着出门前问叶隐:借一件外套多好,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奇怪。
年轻人的数量看上去并不多。看不到在便利店前坐着发呆的男人,和演唱会馆旁聚集的女生。常被当作约会等待地点的街灯下,也没几个人影。在路上徘徊的全是事务所的猎头。他们也因猎物太少而感到无聊。
向靠在电线杆上盯着手机的男人贷装。
陆琪:“街上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像估计身价一样,目光上下打量着,然后失去兴趣地摇了摇头。心想,是自己穿着运动服的缘故吗…。
貌似今天深夜,会进行某个大型活动。不过,不知道在哪里举行。男人用阴森的声音说。
为了忍受什么,中心街的治安并不好。街道正中央就有巡逻的,也只是说明笨蛋实在太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