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过头了,停下来啊我!快停下来啊!
叶隐:“而且,他们都那么凑巧地从这个学校消失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叶隐:“肯定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邑那“请不要再说了。拜托您了,请不要再说她的坏话了。”
榛叶像是拼命地忍耐着什么,表情显得很难受。
叶隐:“...对不起”
能让榛叶那么袒护她,我想肯定那个女人有些一眼看不出来的东西。虽然想归想...但现在的我却无法再继续呆下去了。
叶隐:“...今天的红茶,也多谢你招待了。”
叶隐:“呼...”
我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叶隐:“男人的嫉妒真是丑陋啊...”
没错,那确实是嫉妒。因为感觉到那个女人比我和榛叶的距离更接近,结果说了很多本来不该说的话...
叶隐:“...呜呜”
真丢人,没脸去见她。大体上说,这个学校里,很多学生都有难言之隐,而被称做『Guest』的则是情况最严重的人。明知这样,还单方面的逼问她,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叶隐叶隐:,你这个家伙,怎么如此的不慎重啊...
叶隐:“呼...作为教师失职了呢。”
我蒙上被子,身体缩成一团。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
叶隐:“一种野生动物是否能够被变为家畜,跟这种动物是否完全符合以下5个条件有关。”
今天榛叶也没有在。
叶隐:“第一点就是,生产率要高。”
弥生“好难啊,太难了啊老师!用再简单点,一下就能听懂的说法,最好是3个字左右的。”
叶隐:“简单地说来,就是指跟喂食的食物量相比,能够获得多少肉。”
弥生“超过3个字了。”
野蔷薇“小弥~只有3个字的话,就连『小弥』也写不出来呢。”(日语中『小弥』是5个字。下面的也是指日文文字——译者注)
弥生“你可别小看3个字啊。有3个字的话就能说『早上好』,还能说『晚安』呢!”
林香“适可而止吧。『早上好』是4个字,『晚安』是7个字。”
弥生“哎呀?呃、嗯~也在误差范围内啦!”
智代美“笨蛋”
要是有榛叶在的话,这种时候很容易就能从跑题中恢复过来了,不过...
叶隐:“喂喂,你们安静点。这里会在期末考试里出到的。”
真不想依靠这种胁迫,可是...
我急匆匆地在从校舍通向温室的路上走着。
道歉吧,之前的事是我不好。虽然对那个女人不信任的感觉没有消失,不过,虽然说对方没有什么根据,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根据。而且,看不到榛叶的身影会很寂寞的。对方会不会也那么想我完全不清楚,不过我想恐怕不会吧。
叶隐:“哎...”
邑那“啊...”
在半路中急转弯的地方,我们却碰巧相遇了。我们支支吾吾的,稍微侧过脸去互相小声说道。
叶隐:“好久不见了...”
邑那“我也是,好久不见了。”
叶隐:、邑那“那个”
叶隐:“......”
邑那“......”
叶隐:“我先说好吗?”
邑那“...请说”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去,然后说到。
叶隐:“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毫无根据地中伤了榛叶的朋友。”
头自然地低了下去。
叶隐:“因为那件事,使得榛叶很不愉快。真的是非常抱歉。”
邑那“啊,请您抬起头来。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邑那“我才是,明明知道叶隐老师,根本就没有那种邪恶的意图。”
邑那“可是...却没有明说叶隐老师不是那种人,结果伤害了老师的感情...”
邑那“我才该道歉,真的是太对不起了。”
叶隐:“不不,我才应该说抱歉。”
邑那“不,我才是。”
我们点头哈腰地互相鞠躬。
叶隐:“是我”
邑那“不,该是我”
叶隐:“......”
邑那“......”
我们偶然地同时抬起了头。四目相接。我们不由得笑了起来。
叶隐:、邑那“那个”
叶隐:“......”
邑那“......”
邑那“这次...由我先说好吗?”
感觉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不过我想听她说出来。
叶隐:“请说”
榛叶稍微害羞地低下头去,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来。
邑那“那个,假如可以的话...请再到温室来...”
说到那里,又把头低了下去。
邑那“老师您不来的话...那个...很寂寞...所以...”
虽然后半句听得不太清楚,不过只有前半句已经足够了。
叶隐:“那么...现在去也可以吗?”
邑那“嗯”
榛叶自然地微笑了起来,有点开玩笑似的说道。
邑那“欢迎您回来,老爷。”
第八话『姓名』
邑那“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可以抽身的吧?”
邑那“老爷,大家的期末考试结果如何?”
我的面前放着专用的茶杯,她纤细洁白的手指将小茶壶微微倾斜,往里面斟满琥珀色的红茶。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邑那有时会开玩笑地叫我『老爷』。这让我很是难为情,连忙干咳着掩饰。
叶隐:“嗯...除了一个人之外都没问题吧”
邑那“啊—,是大银杏同学吧”
叶隐:“猜对了”
相沢,双胞胎,还有神,这几个徘徊在危险水域的家伙们,不知为何竟然物以类聚似的一起通过了。虽然这么说,不过我也只是知道自己担任的科目成绩罢了。榛叶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说道。
邑那“明明一天到晚都在画画的,高松同学她们,也居然通过了呢”
似乎是从美术周以来,每天都在画画的样子。
叶隐:“大家都在想,她们是不是作弊了,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呢”
考试时,这两个家伙不断地互相使眼色。从答题纸上的内容完全相同这点来看,她们好像使用了某种手段互相通风报信,虽然有这种不好的传闻...不过却没有任何证据。
叶隐:“话说回来...榛叶你怎么样?”
我就像顺便提起一样,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试探着问道。
邑那“『怎么样』是指?”
叶隐:“期末考试啦”
她是『Guest』。从我听说的情况来看,对于学分的态度,『Guest』分为两种。一组是已经取得了足够的学分,但是不提出毕业申请;还有一组则是放弃取得学分。她是哪一种呢?
邑那“没有任何问题哦。既没有补考也不用补习”
榛叶的回答显得非常自然,不过,却是种让人无法判断的说法。
叶隐:“...是吗”
我不能继续深究,于是就此作罢。邑那的情况还是不能明说,我只好在周围徘徊着。从一起去过『伊甸园』以来,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变得相当亲密。不过,就连她成为『Guest』的理由,也依然是完全没有对我说过。
邑那“叶隐老师也知道吧?晓老师对她们两个人的绘画才能,有很高的评价”
就好像刚才微妙的问答不存在似的,话头一转。我一边品味着这有些落寞,还略带些许放松似的感觉,一边回答道。
叶隐:“嗯。虽然我是个外行,说实话并不是很懂,不过让我看到的画,每一副都...怎么说呢,很能打动人呢”
邑那“我知道的。那个纸飞机我也舍不得扔掉,一直保留着呢。时常还拆开它来看哦”
叶隐:“将来,会作为高松大画家的画,值上很高的价钱吧”
邑那“...那样的话,要怎么办呢?要是公开的话,不知道会被她们做出什么样的恶作剧来呢”
这么说来确实如此。榛叶把那副画给我看,这件事情本身就必须保守秘密的。
叶隐:“是吗...就是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她们两个,榛叶就会吃不消吧”
榛叶故意装出悲痛的声音说道。
邑那“啊啊...又被叶隐老师,抓住我的弱点了...”
我也故意装出反派似的坏笑。
叶隐:“哼、哼、哼。就是说榛叶的命运握在我的手里哪。那么,要让你做些什么呢”
榛叶低下头去,用沉重的声音说道。
邑那“明明已经被强迫订下不讲理的协议,要求用最好的红茶免费招待的...啊啊,已经要身败名裂了”
叶隐:“......”
我把视线转向邑那的背后。如果我说『让我进那个管理室里面看看』的话,她会答应我吗。除了那个女人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的,那个秘密的房间。或者,试试逼她把所有隐瞒着的内情都告诉我吗。
......
邑那“老师...?讨厌,不要想那么可怕的事情啊”
叶隐:“榛叶原来,认为我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啊”
邑那“真是的,不要说那种刁难人的话啦。以前不是说过『不是那回事』吗”
榛叶她,将与我之间的无形的墙壁,消减到比以前薄弱得多了。不过,削薄的那部分,恐怕只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一小点,也是轻而易举就可以破坏掉的东西吧。不过,不迈出脚步的话,就不可能继续接近。
叶隐:“榛叶,那个...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叶隐老师』和『榛叶』这样...怎么说好呢,好像有点不够亲密...”
我横下心来说,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邑那“不过,我说到底还是个学生,而叶隐老师是教师,所以...我想还是应该有些界限的吧”
叶隐:“我知道的。所以说,是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啦”
虽然我装作很平静地说着,可是胸口却在激烈地翻腾。
邑那“......”
也许是太早了,也许是太厚脸皮了,也许会被她讨厌吧。
邑那“那么就是说...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榛叶就像一句一句确认似的,把话从嘴唇之间挤了出来。
邑那“这样也就是说...那个...我称呼叶隐老师为...『阿叶隐:』就可以了吧...?”
叶隐:“嗯、嗯...”
邑那“然后,老师就对我...只称呼我的名字...就是...这样吧?”
叶隐:“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我胸中的懊悔,已经如同盛夏中的积雨云一般膨胀开来。
邑那“变成那样啊...”
叶隐:“......”
邑那“......”
令人窒息的沉默。
榛叶平静地喝了一口红茶,然后轻轻地将茶杯放在托盘上。瓷器与瓷器相碰的清澈声音,在沉默中回响着。
叶隐:“...开”
开玩笑的,我正想这样说,但话还没说完,邑那就好像是很慌张似的插口道。
邑那“很好啊、那样”
叶隐:“诶...”
我抬起头来,看到榛叶正低着头,摆着一副很紧张的姿势。
邑那“那个...我的名字这种不值一提的东西,不过老师...啊、啊不,阿叶隐:希望如此的话...那就没关系的”
一直说完,她才终于抬起头来,带着与往常一样的微笑继续说道。
邑那“况且还被掌握住了弱点,已经不能反抗了”
姑且算是赌赢了一小把。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榛叶肯同意也让我觉得很高兴。
叶隐:“哈哈...我好像是坏人一样呢...”
邑那“就是那样呢。阿、阿叶隐:是...大坏蛋呢”
带着羞涩的『阿叶隐:』直击到我的胸口,让我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叶隐:“......”
榛叶一边静不下心来似的玩弄着领带。
邑那“已经...胁迫过我两次了...随心所欲地让我做这做那...”
叶隐:“我觉得作为胁迫已经是很有良心了哦。倒是榛叶,应该感谢对手是我这么好的人哪”
榛叶凝视着我。
邑那“只让我那样称呼,自己就不打算改口吗?”
一到要自己说的时候,就觉得很紧张。
叶隐:“啊...邑那是...”
我就如同隔着玻璃看到了一见钟情的花,却好不容易才知道它名字的博物学者似的,扑通扑通地心跳着念出了她的名字。
叶隐:“那个...不喜欢被人直呼名字吗?”
邑那“已经胁迫了别人,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啊。跟乐意不乐意没关系啦”
叶隐:“那么就这样,从今往后也请多关照了...邑那”
我究竟要过多久,才能在叫她名字的时候,不觉得紧张和心跳呢。
邑那“我才是,请您多多指教了。...阿叶隐:”
第二天。
在嘿嘿傻笑的我忽地跃起身来。现在可不是一边回想榛叶...啊不,邑那叫我名字的声音,一边偷着笑的时候!我竟然忘记,邀请她在下次外出日一起出去玩了!
林香“哎呀、!”
我打开门,发现林香抚着额头蹲在地上。
叶隐:“你怎么了林香!?”
林香“不是我怎么了!因为叶隐您老师开门太急了。结果额头被门磕了一下...”
叶隐:“没事吧?”
林香“这种程度没什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