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的校园中,此刻正是下课放学的时间,拥挤的人潮一股一涌地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教学楼前离着一块久经风霜的黑板,经常贴满了广告,而此刻的黑板前,挤着不少刚从楼里出来的学生,一脸好奇地看着那黑板上的内容。
一个学生看着黑板上那张大大的白榜,不禁小声地念道:“金融学院大四学生:江河,鲜于,胡鲸,苟富贵,在校期间参与打架斗殴,屡教不改,严重触犯校纪校规,特此给予开除学籍处分,以示警告!”
他身旁的眼镜男不禁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问道:“这四个人是谁啊?”
那念内容的学生瘪了瘪嘴,说道:“不知道,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都大四了还到处惹事生非。”
另一个抱着书的小女生也不禁点头说道:“嗯,我也觉得,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便推着身前的男生往前走去,不多时,这里围观的人便悉数散开,只有偶尔还没见过稀奇的还稀稀拉拉地围在黑板前指指点点地说着。
此刻的江河正背着他那山寨的“耐克儿”,站在人群中,看着面前的黑板,当看到最下面那排的“开除学籍”的字样时,江河不禁微微一笑,然后提了提自己快要掉下肩膀的挎包,转身挤出人群,朝着教务楼走去。
...
此刻的教务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阮单名戴着一个灰黑色的棒球帽坐在那靠窗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上的手机,玻璃烟灰缸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烟头。
之所以戴着帽子,当然是为了遮住自己脑袋上的伤口,而每当想起胖子那心狠手辣的一酒瓶,阮单名的嘴角就是不禁一阵抽搐。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怕了,他是真没想到江河这群“浑人”是真的敢对自己动手。
自打昨夜回来之后,阮单名就是一直担惊受怕的,甚至昨夜都是一夜未睡,就是因为害怕江河真的把李邵剑给解决之后又来收拾自己。一想起李邵剑都差点被痘坑脸给捅了刀子,阮单名就不禁后背发凉。
他虽然想升迁发财,但他更想活着花钱,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只是个实实在在的软蛋。所以今早上班时他就连那桌上等着盖章的白榜都是不敢往外面拿,生怕出去就碰见江河等人。
直到方才李邵剑的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阮单名胸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听得出来,李邵剑很生气,但同时李邵剑也说了另一件事儿,那就是必须将江河开除了,剩下的事情他自然会安排处理,而且自己该有的东西都少不了。饶是如此,阮单名也是犹豫了好一阵才把手里的白榜放了出去。
“既然江河昨晚上摆不平李邵剑,那我还怕个什么呢?”
阮单名眯着眼,轻轻地呼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安慰着。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他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人影正安静地站在门外。阮单名顿时心烦地看着门外,说道:“我说了多少次,要敲门,要...!”
当阮单名看清门外的来人时,那说着一半的话突然就断了,他的脸色也瞬间从刚才的红润变得苍白无比,像是见鬼了一般。
“江...江河!”
阮单名惊呼出声,指着门外的人差些一屁股从他的沙发上瘫坐在地上。
江河看着大惊小怪的阮单名微微一笑,然后一步就跨进了门,反手一拉,门又再次关上。
“你..你要干嘛?”
阮单名看着江河顺手关掉的门和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江河,双脚都是不禁一阵打颤,更别说那指着江河的手指了。
江河微微一笑,对着阮单名说道:“放心,我不是来打你的,我来只是为了把我哥几个儿的档案带走。”
阮单名听着江河的话,顿时浑身一松,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是终于安稳了下来,他艰难地对着江河笑了笑,然后强撑着自己软了的脚站起来说道:“没问题,我...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江河微微一笑,然后反客为主地一屁股坐在阮单名那张名贵的老板椅上,将肩上的书包放桌上一放,对着他说道:“我给你十分钟,不然后果自负。”
阮单名听着江河的话,赶忙转身就开始打电话通知档案室的人将档案找出来,然后又风急火燎地亲自跑去档案室将档案提了过来,放在了江河的面前,从前到后,浑然一个听话的小秘书,再无平日里的威风。
江河看着面前的几个线装档案袋,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道:“不错嘛,五分钟就搞定了,平日里找你寻个文件没个三五天都寻不着呢。”
阮单名气喘息息地站在门边,却是不敢接江河的这句话。
江河收起档案袋,然后装进自己的背包里,站起身望着门外走去,经过阮单名身边的时候,他还专门抬起手拍了拍阮单名的肩膀,就像是个刚刚巡查完的领导般。
“好好干,希望下次再见你还活着。”
说完这话,江河便扭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只留下阮单名哆哆嗦嗦地站着,一脸地愤怒与憋屈,就像个被人欺负的小鸡崽一般。
出了教务处,江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江河从兜里摸出手机,然后擦了擦屏幕上的灰尘,总算看清了打来的号码,但看清了号码之后,江河反而有些难为地抓了抓头发,有些不敢接。
因为这电话是刘青青打来的,而至于这时候打来,很明显是因为看到了江河的“光荣榜”了。
电话铃声一声比一声急切,江河最后还是只得深吸口气,划开了屏幕。
“喂?青青?”
江河有些尴尬地小声问道,电话那头却是沉默了一阵,然后才传来回答:“江河?你现在在哪呢?”
江河一愣,然后答道:“学校呢,教务楼这边。”
“我在你楼下,我过来找你吧。”
听着刘青青的话,江河端着电话,然后抿了抿嘴说道:“好,咱们一人走一半。”
“嗯。”
说着,江河挂断了电话,朝着自己的宿舍楼走去,其实正好他也打算去宿舍楼一趟,毕竟自己们的衣服都还在里边。
还没走到一半,江河便远远地看着一路小跑地刘青青。
刘青青今天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运动衫,扎了个长长的马尾,浑然天成的脸庞不施粉黛也是动人无比,若是此刻的江河手中有相机的话,江河还真想将这幅充满了青春与活力的画面拍下来。
此刻的刘青青就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划过这单调而沉闷的小路。不少路过的男生看着刘青青都是不禁双眼发直,眼光一刻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一般,紧紧地停留在刘青青的身上。
“青青!”
江河厚颜无耻地挥着手,向着刘青青大声喊道,顿时经过他这么一喊,周围的男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江河,而且随着刘青青忽然满脸笑意地朝着江河走去之后,这些目光顿时充满了杀气。
江河嘿嘿一笑,浑然不惧四周的眼光,走到了刘青青的身前。
刘青青胸脯微微起伏着,似乎刚刚运动完回来,领口都还微微有些湿润,看得江河有些不禁心神一晃。
“江河,你没事儿吧,我刚才听他们说你被开除了,开玩笑的吧?”
刘青青抬起头,看着江河着急地问道。
江河看着刘青青动人而青涩的脸庞,不禁有些愧疚地笑了笑,然后抓着脑袋说道:“真的。”
刘青青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河,忽然她小嘴一瘪,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河听着刘青青的哭声,顿时乱了手脚,不知所措地蹲下来看着刘青青说道:“青青,你怎么哭了,哎...哎呀,你不要哭好不好。”
看着江河手忙脚乱的模样,刘青青眼中带泪,哽咽着说道:“江河..呜呜..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被开除的,都怪我,都怪我太笨了。”
江河听着刘青青的话,终于明白了缘故,顿时哈哈一笑,然后抓着刘青青细弱的肩膀对着她说道:“青青,你看着我。”
刘青青红着眼,抬起头看着江河,一幅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疼不已。江河已经能感受到四周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友善起来,像是阵阵冰锥,朝着江河的脑门射过来。
江河看着刘青青,然后微微一笑说道:“真的不怪你,再说了,我和胖子这群人,拿了毕业证和没有毕业证又有什么差别呢。”
刘青青身子不禁地轻轻颤着,微微哽咽着。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们怎么会...呜呜,都怪我。”
江河顿时一头黑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的刘青青了,他只得抓了抓脑袋继续说道:“真的,你别自责了,而且你不知道,没了毕业证对我们几个来说反而是好事儿!”
听着江河的回答,刘青青顿时哭的更厉害了,她抹着眼泪止不住地哽咽着说道:“都被开除了,怎么可能好事儿,到时候都找不到工作了,你又骗我...呜呜呜..”
江河看着刘青青,顿时一阵头大,赶忙从包里摸出一叠文件递给她,说道:“真的,你看,我和胖子几个开了个酒吧呢,过两天就准备开张了。”
刘青青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然后哽咽着拿起江河手里的租契看了翻了起来,待得翻了几篇之后,刘青青脸上的沮丧表情终于一扫而空,转而代之是一阵兴奋与喜悦。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地又翻了翻,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江河说道:
“真的?!”
江河微微一笑,抬起手指着租契合同说道:“看见没,乙方,江河。”
刘青青顿时美目就睁得大大地看着江河,一脸地难以置信,然后好奇地问道:“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江河神秘一笑,然后挑了挑眉说道:“走吧,跟我一起,边走边说。”
“嗯!”
刘青青顿时喜笑颜开,跟在江河身边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开始对着江河问东问西。
至于一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是一脸的懵逼,本来他们还以为这对小情侣是吵架了,不少屌丝师兄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该来手“感情救火”时,结果刘青青忽然又和江河又说有笑地走了!
某个正在阳台吃冰棍看戏的少年无语地叹息道:“哎...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女朋友让我研究研究这个问题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