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小凡发怒，朱凯顿时就脸色苍白，他咬咬牙，直接跪地下来。
“请凡哥恕罪！”
他不停的磕头，的确是吓着了。
在天道，李小凡就是天，李小凡就是神。
那是神灵一样的存在，朱凯以前一直都没有见过李小凡，因为太虚无缥缈。
今日一见，却是如同传闻中的那样可怕。
倒不是说他的长相，而是李小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可怕气势，简直是让他们不敢与之对视。
朱凯顿时就怂了，即使是有孟寻在场，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恩？说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话让我怎么饶恕你？”李小凡挑眉说着。
朱凯吓的腿脚发软。
此时孟寻也知道不能再沉默了，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对着李小凡说道：“凡哥，此时都是我的错，与下面的人无关，他们只是执行我的命令。”
“哦？你的命令。”李小凡冷冷的喝道，“子海！”
子海面无表情的从外面走进来。
“天道刑罚堂条例中，有哪条说了可以售卖禁品？”
子海淡淡的道：“回凡哥的话，没有。”
“如果犯了，该当何罪。”
“轻者赶出天道，重则……处死！”
此话一出，朱凯几乎跪都跪不稳了，直接趴在了地上，浑身的衣服全部给汗湿了。
他们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凡哥饶命！凡哥饶命！”朱凯爬向了李小凡，拽着他的裤腿哭泣着。
李小凡冷笑一声将他踢开，冷冷的道：“孟寻，你好大的胆子啊。”
“虎堂之内，听说是你在发号施令？”
孟寻猛的一声“噗通”！
双膝跪下，孟寻的表情十分坚定：“凡哥明鉴，孟寻绝没有以下犯上之意。”
李小凡幽幽的说：“现在说的是贩卖禁品的事，我没有说你以下犯上，你自己却慌慌张张的说了，难不成……”
李小凡双眼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你心中有这个想法？”
孟寻丝毫不慌乱的说：“在下心中绝对没有这个想法，但在下害怕有小心之心度凡哥君子之腹，所以提前说出来。”
“孟寻在天道三年，在虎堂两年，承蒙虎哥照顾，这才有了一些处理虎堂事务的权力，但孟寻对天发誓，我对虎哥，对凡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李小凡笑了笑：“对天发誓？屁用没有，谁不会？”
孟寻深深呼吸一口：“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李小凡幽幽一笑：“你刚才时候，你对老虎和我忠心耿耿？呵呵，那陈柏狂呢？”
李小凡看着他的眼睛。
孟寻面色凝重：“狂哥是我在天道的引路人，对我恩重如山。”
“恩。”李小凡点点头。
他目光一挑：“还是先说说禁品的事吧。”
“是的，凡哥。”
孟寻整理了一下思路，呼出一口气说道：“还是在半年前，我们虎堂的账目发现了一些变化。”
“由于那时天道高速发展，各堂口都是已经扩张完毕，处于饱和状态。又没有新鲜的地盘和血液流入，所以我们暂时比较困难。”
李小凡微微皱眉：“你说的困难，是什么意思。”
孟寻看着李小凡的眼睛说道：“缺钱。”
“继续。”
“那时天道上下都很缺钱，虎堂，龙堂，飞鹰堂等等都是如此。”
“虎哥有找财务部说过情况，但张大小姐一口回绝，除了削减开支还是削减开支。”
“虎哥没有办法，就只好带着兄弟们发展副业。”
李小凡眉头一挑：“就发展到现在的禁品上去了？”
孟寻摇摇头：“一开始并不是禁品，而是正当的生意。”
“可利润并不大，而且一个意外发生后，我们虎堂的几个兄弟去了一趟越国后，就……”
李小凡声音冷笑：“去越国？呵呵，带禁品？”
越国的北方，全世界最著名的毒枭基地，三角区。
孟寻深深呼吸一口气：“也许凡哥会责怪我们，但我们并不后悔。”
“因为当时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我们贩卖的禁品，让虎堂也渡过了危机，之后……我也曾经想过控制，但无奈，并没有控制住。”
李小凡脸色铁青。
禁品，侵入人心，侵入身体，无处不在！
一旦沾上了，再想甩掉，谈何容易啊。
孟寻继续说道：“可是凡哥，此事和虎哥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商量的，我们也不想让虎哥操心，还请凡哥不要责怪虎哥。”
说着，孟寻又是一个磕头。
李小凡幽幽一笑，不得不感叹李小凡的口才，这下倒是把李小凡给处在了不好的境地了。
他如果继续追究，那就是不理解兄弟们，但如果放过的话，等于是纵容他们的行为。
进退两难。
李小凡目光幽深的看着孟寻，笑了笑。
“你先起来吧。”
孟寻没有任何的犹豫。
直接起身。
甚至在不起眼的时候，孟寻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丝微笑。
一丝丝得意的笑容。
这个男人，有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即使是在面对李小凡也是如此。
李小凡淡淡的道：“你很自信。”
“什么？”孟寻愣了愣。
“你很有自信可以说服我。”
“孟寻，你从一进来就一直掌握着节奏，一步步的把我引进你设计好的情景里。”
“你说了这么多，以为把我说动了吗？”
李小凡淡淡一笑。
清亮的眼眸看着他。
孟寻心中一动，但心中还是表现的十分平静。
“凡哥，您说笑了。”
“我只和我的朋友兄弟开玩笑。”李小凡淡淡的说。
孟寻沉默。
很显然，他还不是李小凡的朋友。
“你自认为很了解我，”李小凡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大堆的东西，恩，我承认你却是如此，很有口才，很有自信，很有才华。”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李小凡幽幽的道。
“我不明白凡哥您的意思。”孟寻眉头微皱。
“呵呵，你明白的。”
李小凡站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是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有些人甚至站都站不起来了，看着李小凡深深的恐惧！
“孟寻，有那么一瞬间，你让我感到很厌恶。”
李小凡盯着他说。
孟寻拱手，面色平静：“很抱歉，让凡哥对我产生的厌恶，这是我的过失。”
李小凡再次盯着他。
“你是个聪明人，才思敏捷，做事又有魄力，你是个人才。”李小凡评价道。
“可是还是那句话，你让我感觉到厌烦，你的聪明，甚至对我一丝的威胁。”
孟寻直接跪地，低头，额头直接磕在了地上。
臣服。
孟寻向李小凡臣服。
但李小凡面色平静，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孟寻的眼神中有臣服的味道。
那是一种桀骜不驯，那是一种疯狂的野心。
他不服任何人！
包括李小凡。
李小凡手指凝聚出一道灵力，冷冷的说：“孟寻，你很聪明，也会算计人心。“
“可是你能算的出来，下一秒，只要我出手，你就会死吗？”
孟寻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李小凡：“凡哥……”
李小凡的手伸了出来，一掌蕴含着强大的气息，只要朝着孟寻砸过去，基本上就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了。
“你没有算过？还是说……你有那么自信我不会杀你？”李小凡嘴角微微上扬。
气氛悄悄的凝固起来。
子海也感受到李小凡周身的气息在陡然上升，他在愤怒。
那孟寻的双眼也是渐渐的流露出一丝恐惧。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会武道，他体内没有灵力。
任他再怎么去聪明，再怎么算计人心，再怎么自信。
李小凡一个想法，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杀了自己。
“砰！”
灵力似乎在半空中炸响。
让孟寻的身体都受到了冲击，向后退了出去。
李小凡目光清冷，一股寒意陡然上升。
他真的要出手了！
孟寻！
这个人，他在见过第一眼之后就很不喜欢。
他太聪明了。
他也太有野心了。
他甚至比陈柏狂更加的可怕。
陈柏狂虽然有野心，但是他也有害怕的人。
陈柏狂在天道谁都不怕，就害怕李小凡一个。
但是孟寻，却是谁都不害怕。
这就是差别！
孟寻比陈柏狂更加的危险和可怕！
李小凡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除掉孟寻。
但是思考片刻……
李小凡猛的出手，一指点在了孟寻的额头上。
“啊！”
孟寻惨叫一声，脸上的表情苍白无比。
但是随后……
他睁开了眼睛。
没有事。
但孟寻已经大口喘着粗气。
他背后的衣服全部被汗湿了，没有一处是干的。
他的心脏跳动的厉害，嘴角也是有些发紫。
孟寻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不迫，而是狼狈不堪。
李小凡在最后关头收手了，没有对孟寻下手。
但是孟寻却已经吓的灵魂出窍了。
他此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亘古不变的道理。
拳头大的人，有理。
孟寻就算是再聪明，心机再深沉，手段再厉害。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不过是一张纸。
李小凡动动手指头都可以杀了他。
易如反掌。
孟寻看着站着的李小凡，那高大的声音，那深邃的眼神。
他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