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纨绔皆知定西王世子白奇瑞的府内种植着各类奇花异草,也收纳着各类异域美女。
多少人对之羡慕,将其生活视为自己的毕生所求。从小便无人管束独住一府,还有圣人偏爱,终日美女环绕,游戏人间,这比众多王子的生活都要惬意几分。
京城坊间都流传着:不羡萧家王子只羡白家世子。
但是这些都是表象而已,白奇瑞是如何成长至今的,也只有那些至亲至近的人才知道。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初到京城,他最信任的便是父亲指派毒医姬半夏。就连母亲为他准备的几名贴身侍女也都被人收买操控,在他到了京城之后想要下毒谋害他。
毕竟他死了,世子之位便会落于他人之手。母亲在生了他之后伤了元气已无再孕的可能,若是他死了,那她在定西王府的地位也将是如履薄冰。
在京城的几年里他都没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毕竟他的身份委实尴尬。
直到有一日他被一个蒙面人堵在巷子“教训”,恰巧遇到了纪烨晨,原本那厮权当没看到他急步离开的。
“纪世子,好巧,你也在此处啊!”
就是这声本能的求助让他保住了一命,也结实了自己的毕生挚友。
彼时两人都还未满韶年(8岁)与对方纠缠了很久后,最终那名蒙面高手因毒发身亡的。摘下面罩的那一刻,白奇瑞的心瞬间凉透了,连自己母亲为他寻得的武艺师父也都被人收买了。
幸亏姬半夏事先发现对方有些问题,早早在对方身上下了毒。可若当日未遇到纪烨晨,白奇瑞的下场可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那蒙面人手中的刀上也是抹了剧毒的。对一个武艺拙劣的徒弟,何至于此。
如今的白奇瑞与纪烨晨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挚友,真正的异姓兄弟。
白奇瑞知道纪烨晨往日里冷冷的样子,实际上是个古道心肠之人。只是背负的太多才会如此“自闭”。
纪伯母对他的苛刻,还有他对纪伯父的愧疚,对于一个孩子过于沉重。白奇瑞可真怕这位不会开解自己的兄弟哪天就从“自闭”到变tai了。
他尚且还有思英妹妹这朵上天安排的解语花,可纪烨晨有什么呢?
只是这些日子里,白奇瑞发现纪烨晨好像是有些变化了。有一日他还偷听过纪烨晨请教姬半夏女子是否会用专本的册子记录月事。而且是密密麻麻一整本似有规律的符号。
“难道真的像小胖妹说的那般,这小子的真命天女出现了?”白奇瑞用折扇挡脸窃笑了起来,好想看看这纪嫡仙堕入人间历情结,是不是还是这般冰冷呆瓜的样子。
呀!想想好兴奋好激动呀!吼吼吼吼吼吼!白奇瑞的狐狸眼蹭蹭地发亮。
“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白奇瑞收起了软扇挪近了位置定睛瞧着纪烨晨道
“我已经找人去将你原先住的地儿的房顶给修葺好了,还帮你付了汤药费。”
“嗯,有劳!”
“到底是那医馆里的何人呀?干嘛不自己亲自去感谢呢,白白浪费了可以见那女子的机会了。”
看到白奇瑞那不怀好意的欠欠眼神后,纪烨晨立马给了他一脚。
“滚!”
“啧”白奇瑞轻轻一跃弹跳至卧榻至上,轻如鸿羽毫无声响。“半夏治好你的腿是让你来踢我的么?”
另外一处宅子里的一名青年正在书房中记录文书。这时,一个几道黑影从他的窗口闪过。
“禀报主子,杨宗博近日与边城守将黄世杰北方将领刘伯仁联系频繁,文臣没有军权也难起大风浪。
老狐狸一直没有明说立场,只是世人都知太子是他外孙,有些话不明说也清楚。”
“嗯,苏城回来那么久,老狐狸是该急了。继续盯着”
“是”
“回禀主子,属下并未在赵青府内寻到当年殿下写给睿王的书信。”
闻言,青年的眼神中漫过一丝狠厉,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手中的紫木狼毫直接折断了。沉默了片刻,他重新拿了一直笔轻轻沾了下砚墨道
“继续找,他的别院,庄子都不要放过!”
“是!”回禀的男子立马磕头领任务,额头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禀报主子,属下研究过之前雪提供的药粉,多数都是驱虫的成分。而且属下发现......这些驱虫粉还特别好用。”
“嗯哼嗯哼”黑衣人里的为首的一人看着那名说话嬉皮笑脸的男子不断皱眉暗示。
“所以这个药粉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属下不是说了么,驱虫啊!大虫子,呵呵呵呵呵呵”
闻言,青年只是抬眼看了眼那头眼神发光笑得诡异的男子,并不言语。
跪着的一行人都不敢出声,感觉室内的空气都凝滞了。若是黑衣人首领此刻的眼神可以实化,那刚才那位说话的男子身上估计早被他眼神化作的利剑捅成千疮百孔了。
与那男子对视了几秒以后,青年微微一笑道
“看来是出现了让你雷感兴趣的人了。”
“是的,属下对这个中毒之人很感兴趣,还请主子准许属下行动,呵呵呵呵呵呵”
那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蜡黄的牙齿,令人作呕。可最让人发寒的是他那半张被火燎烧过的脸,斑驳坑洼的烧痕昭示着当时的惨烈。
“等你制出稳定血证的药时你便可以对那人出手,谁都不会管你!”
“一个月,一个月后属下定会将控制血证的药物送上”
说罢,那男子也不等青年下令,自己已经兴匆匆的跑了出去。黑衣人的首领此刻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原以为青年会生气,殊不知对方好似并不在意雷的无礼。
当所有人都一身冷汗地退下后,青年在灯下继续书写着文书,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青年才放下手头的工作,用手捏了捏眉心。
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案几上的一段红绸,上面六个字,杨暮雪,祝岐山。
青年的眼睛微微一动,拿着狼毫起身走近,将祝划去,在边上写上了一个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