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百草堂规模不大,但是在京城也有近百年历史了。
目前百草堂的坐馆大夫寥寥数人,主治大夫也就孙大夫和冯大夫两人,他们在京城一代享有盛誉,只是两人都已年近花甲,能接替的学徒实在不多。
虽然他们带出来的学徒不少,可是因为他们淡泊名利,时常赠医施药,往日里医馆收取的诊金也是十分低廉。这到底让那些有着“理想和目标”的学徒感觉一丝疲惫。
他们中不少出师了之后为了名利选择了到了其他大医馆当专科坐馆大夫,收取高额的专家费用。
也有自己创办医馆专为一些官员亲眷治病,属于高级私人医馆。
还有比较前卫地开立美容养生医馆,利用针灸和艾灸等方式帮京城内的贵人舒缓压力改善肤质等
当然最厉害的甚至都进入了宫内的太医院成为不可小觑的妙手回春的妃子专用太医。
只是这些徒弟虽然离开了百草堂,可他们对自己的师父还是十分敬重的,若不是他们私下里为医馆出资修缮,那百草堂早就入不敷出了。
就像今日,这破房顶何时会修葺还是一个问题。
“把衣裳穿好!”
苏满透过那个大破洞看着纪烨晨的后脑勺消失在屋顶时,她额角的青筋都要开始跳舞了。
这就是小说中那两男女主的超强磁场--缘分么?
只是一会儿后,这位男主又出现在了她的门口,拄着拐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耳朵两旁的头发有一道宽宽的折痕,这折痕沿着对方脸连起来恰巧在眼睛处。
呵呵!想不到女主对摘下面具的男主第一映像竟是“高高壮壮,白白净净的病人”。
既然纪烨晨此刻不是面具大佬,那苏满也不能露了馅儿。她双臂环抱着自己的XIONG口一脸高傲地上下打量着对方道:
“纪世子,你这梁上君子的造型倒是很别致啊!”
“......”
“想不到你平日里瞧着像是个正人君子,私底下做的就是这等此无耻窥牖之事。”
“我刚只是在上头看了一个日落而已。”
“看日落?你当我是那么好糊弄么!”
苏满抱胸侧身瞧着对方继续道
“方才我家卿......郎还担心你眼睛不便,还让我们一起寻了你多时。
几人在这院子里喊你,你都没回应,不承想你的目的竟是想躲在那处蓄谋偷窥与我!”
苏满佯装愤怒地指了指房顶。闻言,纪烨晨一时语噎,可是联想到刚才的香yan画面,他又红了耳根,将头转向别处也不看苏满道
“我方才只是在房顶上睡着了才没听到你们的呼喊,你放心,我纪烨晨对你绝无非分之想。
再说了谁能想到你一个将军府的嫡出小姐会跑到外头医馆里行如此之事,宽衣解带的,放liang不羁,完全不成体统。”
“呵,笑话,我放不放liang是我的事儿,你偷窥就是你不对!yin贼!死yin贼!”
“......”
yin贼,纪烨晨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样的辱骂他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还是被一个孩子,嗯,发育超前的孩子辱骂这个,他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啊,脸上冷静的表情都开裂了。
可是那头的苏满还在滔滔不绝地“辱骂”与他。
什么好色之徒,偷xiang窃玉,连yin贼的恶名都给他安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满,你给我听好了,我纪烨晨就是瞎了也不会看上你,全天下的姑娘死绝了,我也不会瞧你一眼。
听明白了么?!蓄意偷窥你?!还肖想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没想到男主纪烨晨那么容易就炸毛了,这与小说中那个沉稳腹黑人设有些不符啊。想想他现在倒底还是太年轻了,再过两年就唬不住了。
“嘁,你若瞎了还能看到谁?”
“......”
“现在天下的女子也都还活着,你不还是瞧了我的身子了,yin贼!”
“......”
这丫头还真的咬住这件事不放了,纪烨晨这会儿是真的想亮出自己另外一个身份让她闭嘴。
“你现在是想怎样?”
听到那声音几乎是从纪烨晨的齿缝里露出来的,还有他那一脸吃瘪的样子,苏满感觉通体舒爽。
其实这看就看了呗,又不是没穿衣服,相较于现世的比基尼,刚那又是肚兜又是长袖里衣的还能看到些啥。自己不过就是找个由头刺刺男主两下而已。
“我没想好,你只需记得欠我一个说法,死yin贼!”
“你给我把这个称呼去了”
“啪嗒”
纪烨晨拄着的拐杖竟然瞬间断了三折,吓得苏满抖了一抖。
“你干嘛,要和我耍狠么,我苏满可不是吓大的。”
“若再让我听到yin贼两字,我不介意考虑杀人灭口”
纪烨晨看着苏满的眼神冒火,这看着是真的逼急了。
“咳咳咳,看在你和我表哥是好兄弟的份上,本姑娘今日暂且不与你计较。”
苏满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找了一个台阶下。她看了看外头道“你先去将我家卿郎弄醒吧”
说罢,她自己又退了两步立马过去掐汤圆的人中了,不一会儿,汤圆便苏醒了过来。
“小姐!”
汤圆醒后立刻检查着苏满的身子,见对方衣着整齐没有受伤,她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裴语卿也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正躺坐在地上,一时间有些迷糊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有一个蒙面人打晕了你,从这屋子取走了一个物件”
纪烨晨看着里头走出来的苏满,等她说明对方拿走的到底是何物。
“就是一个从普陀寺求得的平安符”苏满摊了摊手道“你说奇怪不奇怪,就为了个平安符整了这么一出。
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平安符?”
“就是那枚奴婢在炕上捡到的平安符么?”汤圆揉了揉脑袋听到了她们的对白,不解地问了一句。
“嗯,我前几天不也去了普陀寺么,当时我就也家父家母求过这么个平安符。
而黑衣人取走的那枚平安符从新旧质地字迹都与我那日求的平安符十分一致。
卿卿你可知那平安符是医馆谁人的么?”
“应该不是我们医馆的,不过你说这符是在炕上拾得的?”
裴语卿细细回忆了一下道“我只记得你来那日,正好是医馆的打扫日,我可以很确定你来之前那炕上绝对没有任何东西。定是你来了之后落下的,可是那屋子你走后除了我也无人使用。那平安符又会是谁的呢?”
“那应该就是那黑衣蒙面人的”
纪烨晨与苏满异口同声地下了结论。
“那人或许就是当日与我一样从普陀寺回来的......”
苏满微微眯了眯眼,了然于心,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只是一旁的纪烨晨并未错过那一瞬间,这只狡猾的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