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牛太锋向父亲复了命,说春子坐上了客车,一家人才放心干别的事去了。可牛太锋竟没有按春子说的去还那笔钱,而是关在房里想着心事。就这样,一夜无眠,半夜妻子醒来小解时他就装睡,但内心却始终没有平静过。最后,邪念最终战胜了亲情,战胜了道德,战胜了理智。他决定去找杨丹,但不仅仅是还钱,而是要去吃那块肥肉,那块他认为一定可以吃到的肥肉。即便是产生了这样的邪念,牛太锋却不再认为有负兄弟,因为他想,杨丹即使与春子有染,但并不是春子之妻,就算自己去占有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再者,自己答应春子说不将杨丹借钱给他的事告诉别人,自己不说就是了;还有,春子要求不要言语伤害了杨丹,自己不伤害她就是了,只要是她愿意(牛太锋认为她会愿意,因为自己手中握有她给出的9000块钱,她能不心虚吗?),然后让她满意,男欢女爱的,说不定杨丹对自己还感激涕零呢,毕竟她老公许久才回来一次,作为一名少妇,又是生性风流的一名少妇,她也挺难熬的。
打定主意后,牛太锋顿时如释重负。第二天早晨,当别人都起床时,他却说自己身体不适,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他是想养足了精神,晚上好去实施自己那令人兴奋异常的计划。
—————————————————————————
吃过晚饭,牛太锋对老婆说自己身体舒服了许多,想到外面溜达溜达。王菜花并不疑心,只顾自个儿在厨房里忙着,说:“行,老呆在家里也挺闷的,出去透透气吧。”
牛太锋偷偷揣起白天藏在床底的9000块钱出了门,东家转转,西家瞅瞅,见有看电视的,有扎堆闲聊的,也有聚众赌钱的,但牛太锋都无心于此,他一直在设法关注着杨丹家的动向,当他确认杨丹的确一个人在屋时,便悄悄进了门。
杨丹吃过饭,正一面推着摇床哄孩子睡觉,一面想着心事,根本没有注意已经有人进门了。
“杨丹妹子,干啥发愣啊?”牛太锋的话让杨丹感觉很突然,急忙起身招呼:“哦,你来啦,坐吧。”边说边递过一个凳子。
牛太锋坐下后,瞅瞅眯着眼快睡着的孩子,不知说啥好,“这大春长得真俊,像你。”杨丹说:“我哪俊啊,都人老珠黄了。”“这哪儿的话?”牛太锋笑笑,“孩子还这么小,你正年轻着呢。”杨丹没有继续就这一话题说下去,而是直接了当地问:“太锋,你来肯定有啥事吧?”“嗯。”牛太锋点点头,却又不急于说出来,他指了指大门,示意杨丹先把门关了。
杨丹不明其意,当然没有照办,反问:“有事你就说,干嘛要关门啊?”
牛太锋这才故意压低了声音,对杨丹说:“我兄弟要我来找你,有重要的事。”
杨丹闻听又一愣,但也并未起身去关门,“你兄弟找我有啥事,干嘛非得关门说不可,要是我家婆过来找我多不好。”
“她住老二家,晚上哪会过来。”
牛三筋共两兄弟,父母和他弟弟住一块,牛太锋说的是实情。但也并未说动杨丹,因此他从裤袋中取出那叠钱,朝杨丹晃了晃,说:“就为这事,我兄弟有交代,不许任何人知道,我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杨丹一瞅,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不禁暗骂春子,自己给他的钱干嘛要较交给牛太锋,真是气死了。无奈,杨丹起身走向大门,伸出头朝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将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到牛三筋旁,说:“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这钱是我还给春子的,干嘛到了你手里?”
“还给春子的?”牛太锋听不明白,“我兄弟说是你借给他的,他说钱够用,只拿了1000块,这不,特地让我退还给你9000块。”说着,将纸包递给杨丹。
杨丹接过打开一数,果然是9000块,心说这春子也真该死,明明是还他的钱,现在却变成是他借自己的,算啦,既然他硬要退回来,又有什么办法。杨丹对牛太锋说:“这事儿一下也说不清,这钱我收着了就是,你回去吧。”说着,便要起身去开门。
“等等。”牛太锋叫住杨丹,示意她继续坐着,然后满脸堆笑地说:“妹子你别急,我还有话问你。”
杨丹复又坐下:“有话就问吧。”
“我想问问,你和我兄弟,是不是,是不是有一腿?”
“你这是什么话?”杨丹用眼瞪着他。
牛太锋连忙笑着摆摆手:“别生气,别生气,我绝无恶意,只是出于关心,春子毕竟是我堂弟嘛。”
“那你干嘛不问你堂弟去?”
“他不肯说呀,所以我想问问你。”
“你认为我会说吗?”杨丹冷冷地笑笑,“别瞎操心了。”
牛太锋脸色起了变化,说:“你不说难道我猜不出来吗,这钱就是有力的证明。你们如果没有关系,肯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帮助我兄弟吗?”
杨丹听了很气愤:“我不跟你扯,就算我们有关系好了,你满意了吧。”
“有就有嘛,我又不会出去乱说。”牛太锋复又堆起了笑脸,对杨丹说:“你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可惜的是,我那兄弟并不领情,要不能怎么会将钱退还给你。”见杨丹不着声,便继续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春子走了还有我嘛,我以后会经常来关心你的。”说着,一把将杨丹的手抓在手心。
“你想干什么?”杨丹使劲甩开牛太锋的手,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你老老实实地回家去,我当你没说过这疯话。”
牛太锋不为所动,冷笑了一声,说:“疯话也好,真话也罢,总之,今天你要不依我,我是不会走的。”
“真没想到春子会有你这种兄弟,你坐在这里好了,我去把门打开,叫人都来围观你这个赖皮。”说着,杨丹走向大门。可正当她要拉开门栓时,牛太锋的一句话又将她震住了。牛太锋说:“我走了,你以为牛三筋会放过你吗?”
杨丹转身背靠着门,恨恨地瞪着牛太锋:“你做事不要太绝了,虽然我与春子并没有你所想像的那种关系,但春子托你办这点事,你竟然以此为要挟,你对得起你兄弟吗,你还算人吗?”
牛太锋一时语塞,但并不想就此罢休,他说:“不管你们是啥关系,反正你不是我兄弟的老婆,就算我今天想得到你,也没什么对不起兄弟的。”
“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吗?”杨丹也并不示弱。
“只要我将你和春子的事对牛三筋一说,你肯定没好果子吃。”牛太锋继续逼迫。
“你连自己兄弟都要拉下水,真不是人!再说,三筋凭什么相信你说的鬼话?”
牛太锋说:“不是我要拉兄弟下水,而是你逼我这样做的。”说着,从容不迫地从裤袋中取出一张纸条,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春子写给你的,本来要交到你手中,看来我得请三筋转交才行。”
“什么?春子写了什么给我?”杨丹闻听赶忙过来夺,但没有成功。只听牛太锋说:“你抢是抢不到的,但我可以念给你听。”然后拿到灯下照了照,念道:杨丹,谢谢你对我的好,你打的毛衣我收下了,一万块钱我却不能全收,特托付我兄弟送还九千块钱给你,望你好好过日子,再见。
杨丹听了,心里直骂春子大傻瓜、大笨蛋,钱托人退还了,干嘛还要留下字条,以至现在不可收拾。看着牛太锋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式,杨丹害怕了。因为当初给牛三筋治病的那一万块钱,牛三筋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娘家借来的,准备还给丈母娘家也是牛三筋同意的,而现在突然冒出个春子,说钱是他给的,他却只肯收下一千块,牛三筋能信吗?更何况字条上还说自己打了毛衣给他,牛三筋能不怀疑自己对春子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