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春子随戴子慧坐车来到某个繁华街区,远远地看见一栋大楼顶端“华财大厦”几个大字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夺目的烁烁金光。
我以前竟在这么气派的大楼上班!春子暗自惊叹。因为戴子慧早前已说过,他在她家香港华财集团下属的深圳华财投资有限公司工作,做总经办的秘书。
“就是这里了。”下车后,戴子慧指着华财大厦说,“你进去找找所需的资料,万一有人拦你的话,你就先出来,千万不要与他们产生冲突,那样对你不好。”
“既然我以前是这里的职员,他们为什么要拦我?”春子不解。
戴子慧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爹地不喜欢你,曾吩咐下人不许你再踏进这栋大楼一步。”
“这样啊。”春子真不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他决心要将事情弄个明白。
“我这就进去了,你就到附近等等吧。”春子整了整衣服,向大楼走去。
“昌哥。”戴子慧叫住春子,“请一定记住我说的话啊。”说着又指了指附近的一家肯德基店,“我就在那里面等你。”
春子点点头,打起精神,挺起胸膛,阔步踏上了华财大厦那长长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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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华财大厦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幽雅、华贵、大气的装饰风格让春子尤如步入美轮美奂的艺术殿堂。经保安指引,春子来到大厅的前台,只见前台上方一面巨大的大理石墙壁上镶嵌着两行鎏金大字,上面一行是“香港华财集团”,下面一行是“深圳市华财投资股分有限公司。字的下面端坐着三位衣着整洁的年轻小姐,其中中间一位正起身笑脸迎接走近前台的春子。
“您好,请问……”小姐刚发问,春子就注意到她表情有些异常,说话也突然打住了。“请问您要找哪个部门?”不一会,她已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我找总经办。”春子说。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有预约吗?”小姐问。
春子从另两名前台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中也觉察到了异常,心想,难道她们果真认识自己,那为什么不向自己打招呼呢,而且还要询问自己的名字?
春子答道:“我叫高昌,没有预约。”
“高昌?!”几个年轻小姐几乎同时发出惊呼。中间那个问:“你真是总经办的高昌?”
“我……”春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答道:“是的,我想回总经办找点东西,可以吗?”
“哦,等等。”那人用手指着前台左侧的沙发,示意春子先坐坐,然后转身进入内间去了。
春子见状,猜想这女人一定是认识自己,忙着打电话通知她的上司,看要不要将自己撵走。
不一会,那女的出来了,对春子说:“高先生,你坐在这里稍等片刻,总经办的吴总会亲自下来见你。”
“吴总?”春子对这一称谓完全没有印象,他何故要亲自下来见自己呢?
少顷,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从电梯中走出来。他走近坐在沙发上的春子,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让春子很不自在。
“你真的叫高昌?”那人问。
“我是,请问你就是那吴总?”春子站起身来,与他握了握手。
“我叫吴强志,请随我到总经办去坐坐,我有话问你。”
春子随吴强志坐电梯到了十一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同样遇到了许多惊异的目光。在一间会客室落坐后,吴强志又问:“请问你真是叫高昌吗?”
春子见他这样问,有些迟疑,他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对不起。”吴强志说,“我们这里原有一个秘书也叫高昌,而且长得和你十分相像,不过细看还是有区别。”
春子听了很好奇,原来自己只是长得像高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戴子慧连自己的丈夫也会认错吗。他问吴强志:“既然你说我只是长得像高昌,那他人呢?”
吴强志叹了一口气,“很不幸,他在几个月前因为某件事跳楼自杀了,就是从这十一楼跳下去的。”
跳楼死了?春子颇为震惊。
吴强志说:“所以你不可能是高昌,但你为什么要冒充他的名字呢?”
春子此时仍在沉思。
吴强志继续说:“刚才我听前台说跳楼死了的高昌回来了,而且要到总经办来,我就觉得纳闷,怎么会有这种事?但前台是不可能和我开这种玩笑的,所以我就决定下去看一看,原来只是长得像而已。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冒充高昌到总经办来?”
吴强志一再发问,将春子从与戴子慧奇遇的回想中唤了回来,“哦,吴总你别误会,我并非要冒充高昌,因为我确认自己就是高昌。”然后问:“请问你这儿有高昌的照片吗?”
“有。”吴强志叫秘书小梁取来高昌的一叠资料,里面有高昌的工作照。“你看。”吴强志指着高昌的右下巴说:“他这儿有颗小黑痣,而你没有。”接着又指了指高昌的鼻子,“你再仔细看看这里,他的鼻子比你的尖且挺。”
见春子点头确认自己说得没错后,吴强志严肃地说:“请不要回避我的问话,你务必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冒充高昌到总经办来。”
春子想了想说:“可能是我弄错了,我还是回去吧。”
“你不说清楚不能回去。”吴强志的话很硬。
春子有些不高兴:“我偏要回去呢,你们想怎么样?”
“那只有对不起了。”吴强志朝外面叫了一声:“保安。”果然就有两个保安走了进来,“吴总,请吩咐。”
“你们俩留这位朋友就到这儿坐坐,说说话。”吴强志起身又朝春子说:“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叫我。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见吴强志要动粗了,春子一想,自己又不是搞什么阴谋,犯不着与他闹僵,便说:“好了,你别误会,我来这里并非你所想像的有什么歹意。”
吴强志一听,向保安说了声:“你们先出去吧。”然后转身又坐在了春子身旁。
“我索性将来龙去脉都说与你听吧。”春子便将自己如何失去记忆,如何巧遇戴子慧,如何要到这里寻找自己的身世简要说了一篇。
“戴子慧?”吴强志在听到这三个字时瞪大了双眼,他问春子:“戴小姐与你在一起呀,她现在人在哪里?”
“哦,不,我们早分开了,不知她现在到哪儿去了。”春子想起戴子慧叮嘱自己的话,不能将她行踪告诉他们。
“这样啊,那算了,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与我讲了这么多,刚才是我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说着,吴强志起身送春子。
春子感到有些奇怪,他怎么就不追问呢?不过既然人家允许自己离开,那就走吧!
正要出门时,春子突然想到有件事好像没弄明白,所以他站住不走,问吴强志:“有件事我想不通,那个高昌怎么会跳楼自杀呢,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吴强志面露难色:“这个嘛,一下子说不清楚,既然与你无关,你还是别问了吧。”他转身对保安说,“你们送他出门,我有事先回办公室了。”
见人家不肯说,又下了逐客令,春子只好随保安坐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