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招惹他干什么?觉得新来的好欺负?”
囚犯被狱警单独带走,在高度设防不许探视的赤柱监狱内部,只有三种可能。一是这人刑期已满,准备释放;二是这人被判了死刑,准备出去“被上吊”;第三种则是表示这人要倒大霉了,因为狱警要修理他。
高脚七,也就是那个嘲笑张力是同性恋,在警长王国兴嘴里还是一名颇有势力的水匪头子的家伙,很显然就是属于第三种情况。这一层牢房里的人都觉得,王国兴是受了张力的吩咐,准备给这个不老实的家伙试试私刑。
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高脚七居然被王国兴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且,这名囚犯甚至还敢于大喇喇的坐在原本应该属于王国兴的座位上。而刚刚还表现的冷酷无情,面相凶狠的王警长,此时却在声的埋怨着他!
“逗他玩玩儿罢了。妈的,他不是跟着那个洋鬼子的吗?整天跑牢里来做什么?”高脚七随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盒烟,抽出来一根给自己上,然后极为不满地向王国兴问道。
“我哪知道他是什么毛病?他身后有洋帮办,我们又能怎么样?”王国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郁闷地看着高脚七抽着自己的烟,叹了口气。
“老子不管,反正钱已经收了,你就得给老子想办法。那家伙不能成绊脚石!”高脚七冷哼道。
“你***逼我是不是?”王国兴突然冷下了脸。
“逼你?”高脚七深吸了一口烟,“你是警察,我是贼。从来都是警察抓贼,我们当贼的又哪能逼你们这些当差的?再了,能逼你的也不是我呀,我只是条上了岸的鱼,有力气也没处使。”
“你最好真是这么想。”王国兴甩了甩手,“别以为现在外面风声紧,那些洋鬼子就忘了你们。这里可是赤柱。外面风声越紧,洋鬼子对这里管得越严。一时痛快,不定就是一辈子难受。”
“老子知道。大不了以后不惹事儿就是了。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
“别问我。这事儿必须大家一起商量,一个人做不成!”王国兴面无表情地道。
“那我就等你们的消息!”高脚七叼着烟屁股站了起来,伸出足有平常人一倍大的巴掌拍了拍王国兴的肩膀,显得有儿意味深长:“不过可别让兄弟们等得太久……”
“你还是回牢里多休息休息吧,这周就先别想着出来了。”王国兴反撇了这家伙一眼:“张力的面子我还是得照看着儿!”
……
“妈的!”
看着高脚七被手下重新押回了牢房,王国兴独自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重重地坐到了自己的坐位上起了呆。而没多久,外面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笃笃!”
“进来!”
“兴哥!”
一名警员走进来跟王国兴打了个招呼。可看到这个人,王国兴却微微皱了皱眉:
“阿洪呢?”
“洪哥今天请假出去了一趟,晚上才能回来!”那警员答道。
“出去?出去干什么?”王国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嘿嘿,还不是最近闷得久了,请了个假。”。
“请假?”王国兴的眉头越的深了,看向眼前警员的目光也显得有些阴森:“什么关头了?他还去请假?不想活了是不是?”
“兴哥您别生气。”对方急忙陪上了心,“洪哥也是想去放松一下。再了,他家里还有老的的,都紧张兮兮的,总得关照一下不是?”
“谁***没有妻儿老?他要关照?那我呢?”王国兴愤愤地捶了桌子一拳,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抬头看向了那个警员:“最近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动?那些长官有没有到你们那里走动?”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警员答道,“兴哥,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新来的那个阿力,就是詹姆斯帮办的秘书,最近老是往监狱里面跑。最近你们巡逻的时候,多照看他一儿,看他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王国兴道。
“我知道那家伙,整天鬼鬼祟祟的,有几回还上了了望塔,什么玩玩儿!洪哥也他不对劲儿。不过兴哥,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新来的家伙又有什么好怕的?”警员不屑地答道。他当然知道张力,那可是赤柱监狱里这半个月来最出名的家伙了。刚从警校提前毕业就越级升了警目,达成了许多老警员多少年都难以达到的目标。自然也就成了许多人嫉妒的对象。要知道,他本人在这里做了三四年,还依然还只是在原地踏步,对警目的位置望不可及呢。
“你懂什么?从警校直接调来的新人,一下子就能升到警目,你知道他背后到底有没有问题?再他一个新手,就算对监狱有兴趣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瘾头儿。他还是詹姆斯帮办的秘书。詹姆斯又偏偏是负责管理监狱外围和后勤事务的,直接向监狱长负责!……这里面万一要有问题,出了事儿,咱们谁能兜着?”王国兴认真的分析道。
“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安排人给他儿教训,几个月下不了床……”警员嗤笑两声,又捏了捏手腕儿。监狱里面警察收拾囚犯有一套,可这并不代表着警察就永远都是强势的一方。
“你没脑子啊?他要是真有其他目的,再突然出了事儿,鬼他妈都知道有问题了!”王国兴冷哼道。
“我们在塔上整天都看着那家伙进进出出的,万一真让他看出什么不对怎么办?”警员也觉得有些为难了。
“你们不会让他看不出来吗?”王国兴郁闷地深吸了一口气,跟这个家伙真的是没什么好谈的,整一个夯货,连脑子都不知道动,可对方的头头却偏偏不在,让他少了一个能商量的人:“算了,你还是先回去吧。阿洪回来,让他过来找我。”
“行。”警员了头,又看了王国兴一眼:“那我先走了!”
“……”王国兴摆了摆手,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