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东杰缓缓坐下来,自顾自的点燃着一口烟。
他心中有一丝烦躁,自从踏上了爱尔兰岛,麻烦就跟上来。
短短数天,遇到的惊险事,一件接一件。
按照他的处事方式,当然是能避则避,不会主动去招惹麻烦。
可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是麻烦主动找上门了。
此生死存亡之际,如果不去主动去解决麻烦,有可能大家一起葬身大海。
他媽的,这什么王储,好好的皇宫不待着,就知道到处乱跑。
害自己一家大小都无辜受到牵累,现在还要替他去解决麻烦。
等一切结束之后,一定要向他索赔一笔巨额精神损失费。
他是旅游度假的,现在居然要去解决人质危机。
卢东杰静静吸着烟,忽然心如止水。
格兰特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他轻轻问:“杰,你想好怎么办了没?”
卢东杰看他一眼,不回答,继续默默抽着烟。
格兰特被他轻轻一看,千言万语也堵在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好一会,卢东杰把烟头拧息,朝他伸过,“拿来。”
格兰特吓了一跳,抬头看他,“什么?”。
“殺人的东西。”卢东杰冷笑一声,“你想让我赤手空拳去恐怖分子驳火?”
格兰特一喜,急忙回过身,掏出别在腰间的白朗宁手槍,“給你,小心点用。”
“不錯,好傢伙。”卢东杰接过来,利索的试了试手感,检查下了彈夾,“嗯?”
“就剩两颗子彈了,你省点用。”格兰特不好意思的笑。
卢东杰心平气和起来,看了眼他,“还说不是让我去送死了?”
“你别说得这么悲观好不好?”格兰特心中也是恻然。
“看你那样子,我们是必死无疑了。”卢东杰呵呵的笑。
“是九死一生。”格兰特小声分辨,真难得还用对了一个词。
卢东杰不理会他,转身往外走。
“喂,你去哪里?”格兰特急急地问。
卢东杰回过头,没好气看他,“去交代后事,行了吧。”
“杰,你不要那么凄凉。”格兰特讪讪的笑,“至少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在卢东杰离开房间后,格兰特不由哭丧着脸起来。
他没想到出来一趟,居然遇到有史以来最大危机。
他刚才怕卢东杰打退堂鼓,所以没敢把事实全部告诉他。
这群恐怖分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王储来的。
他们要捉王储当人质,威胁北爱尔兰政府当局,释放被逮捕的爱尔兰激进人士。
负责王储此行安保任务的十个保镖,其中九个已经去见了上帝。
他是最后幸存的一个,而且全身三刀六洞挂了重彩。
他在掩护王储撤离的途中,由于情势危机,他舍命断后,为王储争取了一点时间。
至于现在王储究竟躲在哪里,安不安全,他也不知道。
格兰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卢东杰了,这个神奇的中国人是他见过身手最厉害的人。
他心情紧张,如坐针毡。
短短几分钟,难熬如一个世纪。
卢东杰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平静,似无悲也无喜。
但正是他这种淡然的表情,使格兰特定下神来。
“外面风平浪静,一点也不像有什么危机。”卢东杰故作幽默的笑。
“头等舱的位置,早就被换上了他们的人。”格兰特苦涩的说。
卢东杰手中的槍耍酷的转了两圈,然后摇摇头,把槍放下。
“杰,你做什么?”格兰特不解的看着他。
“這把槍还是留给你保命用吧。”卢东杰看他一眼,“你比我更需要它。”
格兰特搓着双手,欲言又止,最后惭愧的红了脸。
卢东杰笑笑,背对他坐一旁,打开赵娅之的行李,然后不知做着什么。
“杰,你打算什么开始行动?”格兰特试探性的问他一句。
“現在还不是时候。”卢东杰头也不抬,继续忙活着,“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夜黑风高殺人夜。”
“杰,遇到这些人就格杀勿论,不要仁慈。”格兰特咬牙切齿,“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卢东杰似未听到,过了一会,便听到他对着镜子在自言自语:“嗯,还可以,将就着用吧。”
他剪裁了赵娅之的衣衫,做了一个简易的黑色头套。
“杰,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弄这些没用的东西。”格兰特没好气的说。
“伙计,那些可是恐怖分子。”卢东杰耸耸肩,不以为然,“我可不想沾上什么后患。”
“我……”格兰特一愣,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下子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些简单的细节,他平时不可能不会想到。
两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凌晨两点多,夜深人静。
外表特征遮掩严实的卢东杰,身披一间黑色大衣。
如一只神秘的暗夜幽灵般,悄然消失在黑夜中。
在游轮驾驶室内,两个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持槍,监视着两个船员。
“Mark,你先看著他们,我去外面放个水。”瘦男人对伙伴示意。
“放心,去吧。”胖男子打了个哈欠,用槍对准船员晃了晃,“小子,不要耍花样,小心屁股开洞。”
等了五分钟,瘦男子还没回来,胖男子不由暗骂了一声:又去偷懒了。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回来,胖男子顿时觉得情况不妥了。
当他探身出门观察时,一个全身黑色的神秘人从天而降,吓他一跳。
没等他扣動扳機,只觉脑袋一痛,直接昏死了过去。
“你....别杀我们。”两个船员惊恐举高双手,双腿有点颤抖“没了我们,这艘船就开不了。”
“伙计,我是軍情六處的特工,你不要担心。”卢东杰拍拍他肩膀,笑着安慰。
“真的吗?”小个子船员捂嘴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007詹姆士邦德吗?”
“他是我的同事。”卢东杰忍住笑,正经的问:“你们船长汤姆森呢?”
“船长他....”高个子船员露出了頓時惊恐起來,喉咙都在颤抖,说不上话来了。
小个子船员结结巴巴的说:“船长被他们殺死,丟.......丢进海里,喂鲨鱼了。”
卢东杰一怔,皱着眉追问:“还有你们大副呢?”
“大副跟他们是一伙的。”小个子船员恨恨的说。
卢东杰沉默了一会,暗暗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