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二郎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了钱。
主要香奈这弹耳朵的技能又狠又准,相比之下,宇文成和直美那都算不了什么。
宇文成拿着手机正过来反过来侧过来看自己那条银行短信息:“网上银行收入(转账提现)200000000元,余额300000000元。”
啧啧!
这一串数也数不清的零,真是莫名就给人一种数也数不清的满足感……
“看够了没有?”香奈斜着眼睛把宇文成看着:“快分赃!”
宇文成:“……”
对喔,特么滴还要分出去……
“直美。这一场打得很不错。”一个苍老却无比雄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南宫直美忽然娇躯一颤,猛回头:“伊藤老师!”
周围的学员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只见一个身材佝偻、白发苍苍,穿着一件老旧的灰色剑道服装的老者走了进来,那拉拢的眼皮下方,目光如电,炯炯有神。
正是北源剑道馆的馆主,南宫直美的剑道老师——宗师伊藤斋!
伊藤斋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高野二郎。缓缓来到宇文成的面前。
只是随意一站,就有一种浑然天成,深不可测的感觉。
尽管伊藤斋比他矮了大半头,但站在他的对面,却给他一种凝岳如山般的气势,无论如何也无法小视。
伊藤斋看来是很久没有笑过,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变化了一下就算是笑过了:“小伙子,跟我来聊聊。”
躺在地上的高野二郎看见伊藤斋犹如看到救星,急忙爬起来把头磕的梆梆响:“师傅!这个中国人如此羞辱您的弟子,请您一定为我做主!”
他这句话看似惶急而出,实则暗藏祸心,他避过谁是谁非,转而将争斗等级上升到剑道社的学徒和外人之间的冲突,如若伊藤斋不对此有所表示,那势必会认为伊藤斋对待自己的弟子还不如一个外人。
一句话,就把伊藤斋架在了火上。
伊藤斋却就此转身,逐渐远去,可他的声音却不曾随着他的离去有丝毫减弱,一字一句都让在场的众人清晰可闻:“高野二郎身为北源剑道馆学员,持强凌弱仗势欺人不修武德,不配再做我的弟子,即日起革除名册,逐出剑道馆,终身不得入内。众弟子当引以为戒。”
众人神色凛然,齐齐躬身道:“谨遵老师教诲!”
高野二郎:“?老师?老师!”“傻眼了吧?想拿大义逼着你老师给你出头?”宇文成嘿嘿笑了一声:“结果你老师一句逐出剑道馆,你的大义就没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论狡猾,你都没学到你老师的一成。”
高野二郎:“!”
香奈咬了咬嘴唇:“那个狡猾的老师要你去聊天……你自己小心点!”
宇文成摸了摸她的头:“咋?担心我啊?”
香奈顿时暴跳如雷:“你特么还摸上了!我担心你个……”
她的话音还没落地,宇文成的人影都没了。香奈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气鼓鼓地左看看右看看,一个箭步蹿到高野二郎面前,一指头‘啪’就弹在高野二郎耳朵上。
高野二郎:“?”
“我特么叫你跑!”
“啪!”
高野二郎:“?”
“我特么会担心你?”
“啪!”
高野二郎:“?”
他跑了你把气撒我身上?这特么……
众人:“……”
直美没管这些,她面带忧色的看向宇文成和伊藤斋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伊藤斋远远停在走廊的拐角,等到宇文成快要跟上的时候才重新启步。
绕过三个廊角,一个小小的房间出现在宇文成面前。
伊藤斋推门而入。
这个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张圆桌和几张藤椅,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应该专门休憩待客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几把竹剑,看上去年代久远。
“年轻人,喝茶吗?”伊藤斋随便动了动脸意思了一下,道,“我的茶道还不错。”
“哟!”宇文成乐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他的茶道还不错。那得试试。”
伊藤斋:“……”
伊藤斋说他的茶道不错,不算说大话。捻茶烫壶冲水等每一个环节他都做的犹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滚沸的水花落入茶盏里的瞬间,飘渺的茶香就犹如绕梁的风,充斥了整个斗室。
伊藤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经意地问道:“你刚才教直美那三招半,精妙绝伦。却不知有何来历?”
“哟。眼光还可以。知道那是三招半,不是四招。”宇文成饮了口茶,匝吧匝吧嘴,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你知不知道程咬金这个人?”
伊藤斋皱了皱眉:“你说的可是中国唐朝的开国大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有文化。”宇文成赞了一句:“知道的还挺多。”
伊藤斋:“……”
“你既然知道程咬金这个人,就应该知道他是靠什么打天下的。”
伊藤斋浑身一震,浑浊的眼中有精光乱射:“你是说这三招半……”
“BINGO!恭喜你答对了!”宇文成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个口香糖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奖品。”
“……”伊藤斋怔了半天才接了过去,随手放下。
宇文成自己往嘴里丢了一片嚼起来:“这就是程咬金赖以传世的劈脑门,小鬼剔牙,掏耳朵和稍带脚。谁都知道程咬金翻来覆去就只会这几招,可还是很少有人能打败他。主要就在于这几招千变万化的组合……哎呀,说多了你也不懂。”
伊藤斋:“……”
以他的武道悟性,怎么会不懂大道至简的道理,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不但能跟他说出这番道理,还能轻松应用。如果不是这年轻人的理解已入化境,是绝对不可能单凭指导就让直美用这么简单的三招半战胜高野二郎的。
伊藤斋沉默了片刻,试探着问道:“小友高姓大名?”
“宇文成。”
伊藤斋身体微震:“宇文山……是你什么人?”
宇文成抬起眼,笑了:“咋?你认识我爷爷?”
伊藤斋长叹一声:“全世界能被称为化劲宗师的寥寥无几,习武之人又怎可能不认识……原来你竟是他的孙子,难怪难怪……”
“难怪啥?”宇文成有点不高兴:“你是不是以为这几招我是从我爷爷那学的?我可不爱在他脸上贴金,这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伊藤斋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就像是看到天上掉下个那美克星人:“此话当真?”
“咋?你还不信?”宇文成一口就把口香糖吐了:“就别说程咬金这三招半了,我还琢磨出了好多。什么独孤九剑,抓奶龙爪手,辟邪剑法……喔,辟邪剑法得先阉了才能练得成,这个不算……”
伊藤斋突然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对着宇文成深鞠一躬。
宇文成怔了怔:“你们日本这个没事就突然鞠个躬的毛病真得改改了,你看,你都鞠完躬了,我才反应过来。”
伊藤斋转过身子,踮着脚尖从墙上将一把古旧竹剑取了下来,转身看向宇文成,一字一顿:“剑师伊藤斋,恭请宇文君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