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难吃!”校园靠后的一间文子面店铺内,突然响起了一阵爆喝声。
这间店铺内的高中生们身体顿时一颤,脸上冷汗如注,但是却不敢出声。
金发三角眼的汉子吐出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对着收银台处绑着围裙的男高中生骂道:“这什么东西,是特么能给人吃的吗?啊?”
这名绑着围裙的男高中生战战兢兢的低下头:“素你马赛、素你马赛……”
“就你们这样还想收钱?”金发三角眼的汉子将手中的包装盒恶狠狠的往地上一丢,溅起一地泥土,凶神恶煞的瞪了对方一眼。
“十分抱歉……”男高中生的头更低了。
剃着板寸,头顶上留着一圈黑发,皮肤有点黝黑的男子看了眼周围:“真特么没意思,哪里都是一副寒酸样……”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卡在自己腋下的桐谷才人:“喂,给我们带路,去有趣的地方。”
桐谷才人本能想要后退,但是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死死的夹着他,让他没有挣扎的余地,他咽了咽口水:“那、那个……”
“嗯?”
“能不能尽量……不要做一些找人麻烦的事情吗……”桐谷才人弱弱的提了个建议。日本人印刻在灵魂中不给他人找麻烦的习惯,让他还是有些看不下去这样嚣张跋扈的行径。
“啧……”黑皮男子眯了眯眼睛:“你这是在,对我抱怨?”
他的手臂缓缓开始用力,那种脖子被人卡住带来的窒息感让桐谷才人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桐谷才人憋红了脸,用尽全力才挤出几个字:“不、不是,您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黑皮男子冷笑了一声,卡着桐谷才人脖子的手微微泄力。桐谷才人大口喘息着,强烈的屈辱感从心中升起。
“喂!你们那边在干什么!”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声呵斥。
几人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老师正在窗口上瞪着这边。
桐谷才人心中一喜,眼底闪出希望之光。就像是沼泽地不断下陷的途中,看到了经过的旅人。
他张开口,想要大声呼救,可在声音冲出喉咙的就那一瞬间,黑皮男子猛地再次死卡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声音变成了嘶嘶的低吼。
金发男仰起头,笑的特别人畜无害:“老师你可别误会,我们只是在跟弟弟玩闹啊。”
老师狐疑的看向桐谷才人:“这人是你哥哥?”
被老师问话,黑皮男微微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桐谷才人急忙喊道:“不……”
声音脱口而出的下一刻,桐谷才人本能的停了下来。
一阵寒意顺着背脊向上,占据了他的大脑,鸡皮疙瘩疯狂的从皮肤下面鼓起。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把锋锐的硬物,死死抵住了他的背心。
黑皮男子微微低头,声音很低,言语中的威胁却不言而喻:“就算被老师发现,我们顶多被赶出去,可小子,你总是要回家的。”
天空的太阳很大,但是桐谷才人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关到了千年冰窖中一样,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桐谷才人嘴皮疯狂的颤抖,甚至可以听到牙齿相撞的咔哒声。他很想大声告诉老师,这是一群溜进来的混混,他们不是自己的哥哥!
然而身后的锋锐抵的更紧了,恐惧剥夺了他的全部身心,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是的老师……”
他用尽全力想用眼神去暗示老师,期望老师能够看懂他眼神中的求助。
但是……他高估了这位老师的视力。
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师把眼镜向上推了推:“闹归闹,注意分寸!”
“哈依哈依,谢谢老师提醒。”金发男很自然的哈哈笑道,向中年老师挥了挥手:“我们会注意的。”
在桐谷才人绝望的眼神中,这名中年老师将头收了回去,咔哒拉上了窗户。
这一瞬间,桐谷才人的心如坠深渊。
几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笑容,看桐谷才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路上随便抓来的一条狗。为无聊的他们提供了无数的乐趣。“我们是来找乐子的啊。”黑皮男子上前,用手拍了拍桐谷才人的头,就像是在抚摸一个恐惧又不敢抗拒的幼犬,他贴在桐谷才人的耳畔轻声念了句:“朋友。”
金发男子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没有女生的节目,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随手从桐谷才人的身上拿走了学生证:“去,给对面帮我们找几个女孩过来。只要你能让美女们陪我们吃个饭,我们就放过你。不然,你知道后果的哦。”
金发男子在桐谷才人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跌跌撞撞地冲着对面一群女孩子中去了。
五个大汉饶有兴趣的叼着烟,看着尴尬的桐谷才人犹如鹌鹑一般在努力找女孩子搭话。
那个光头左顾右盼,见周围没有旁人,于是凑到金发男子身边低声道:“大哥,这么玩什么时候能找到正主啊?我们不是来找那几个小丫头麻烦的吗?直接上去抓住她们就好了啊!”
金发男子批头一巴掌扇在光头的脑门上,声音压得很低:“你特么是不是傻!老大都说了,这件事必须要做的像是偶然!偶然你懂不懂!我们要是直接奔着春田雪明和夏目春上去,不是一下就让人看出我们是故意针对木暮尘八吗?”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唉,真是麻烦。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他又不怕这个木暮尘八,想教训他直接上去弄就好了啊,还非得转这么大一个弯。”
“这些事你不懂。”金发男子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现在连咱们老大都拿不准,万一他要是真的跟木暮尘八闹起来,大家长到底会偏帮谁。这只是一次试探。”
胖子拼命的摇头:“这怎么可能?大家族不帮自己的亲儿子,难道还去帮一个外人?”
一直没做声的黑皮男子突然做声了:“这可真的不一定,我可是听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流言。说……这木暮尘八说不定就是大家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黑皮男子苦笑了一声:“我以前也不信。可自从木暮尘八拿走了札幌的黑市买卖……现在我都开始相信了。”
众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