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从齿间进入身体的那一秒。
顾桓紧咬住了牙, 手无处搁置的摆着。
他没想到隔间的门会突然掉下来。
医生说暂时标记是可以舒缓他的精神力崩溃状态的。
清明是立刻清明了一些, 但是他身下某处还在发涨, 不仅如此更后面的地方，有一种更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之后, 要跟这个人做吗？
顾桓有一瞬的恐惧。
他看这本书的原著，完全是因为朋友力荐, 又被abo这种他没听说过的设定吸引了过来, 能看下去，得亏聂川和林书言的恋爱描写非常少，全书战争、权利斗争部分占了百分之七八十。
他对自己的性向一直非常模糊。
第一世他坐着轮椅，因为下身残疾，他下意识地拒绝“恋爱”关系，第二世倒是没有残疾, 但是颠沛流离, 一心想着生存，他也没有喜欢过谁。
他和原主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可以接受暂时标记，原主不行。
因为暂时标记在他的世界观里, 就是在脖子上咬一口，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怕这一口干什么。
他唯一怕的是alpha的天性。
在知道自己是个omega以后, 以alpha的天性，暂时标记他的alpha，真的能忍得住不完全标记自己吗？
他信得过楚凛。
因为楚凛在上次他发情的时候，以实际行动告诉了他, 他可以。
所以他对楚凛微妙的不同就是因为这个。
仰着头，褚星凛的牙齿尖深入了他的腺体，不断往里释放着信息素。身体不由自主地像献祭一般伸展了开来，瘫软在alpha的怀里，顾桓浑身颤抖着咬着下唇，眼中闪过晦色。
被完全标记就完全标记吧。反正他有手有腿，痛那么一下，做完他就跑。
微微喘息着，顾桓头歪了歪，稍微避开了一点褚星凛咬着他后颈的位置，褚星凛立即疑惑地抬起了脑袋。
下一秒。
清冷的唇瓣挨了上来，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褚星凛：“！！！”
金色的眼睫微微垂着，盖住了里面的冷色，突然往外看去。一个beta保安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因为两个人在接吻，他没看清这两个人正在接吻的人长什么样，只觉得他们的信息素都a爆了。
“换个地方吧。”顾桓呼吸灼热地对着褚星凛喃喃道。
“不，不用，我自己走。我给你们把门带上。”
beta保安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在厕所门外面拉了一条黄色光幕作警戒线。
正当他在厕所外惊疑不定时，酒吧经理走了过来，也发现了这过道上躺了几个alpha。
看保安往厕所门口拉了几道警戒线，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躺在地上的几个alpha是谁打的？”
经理问了好几遍，beta保安才回过神来。
“可能是厕所里的那两个alpha打的。”
“那把他们叫出来啊，打了人总不能不赔礼道歉吧。”
“......您等等，他们那头都要干上了，现在进去不合适。”
经理满脑子问号。
“他们都要干上了，你还不快拉架，你这个保安工作是来吃白饭的吗？”
“不是那种干。”
bata保安有些为难的摩挲了一下脸颊。
“是干柴烈火的那种干.....”
经理几变脸色，然后有些尴尬地说。
“就算要那种干，也不能拦着这些alpha，还把人打晕啊，你去把他们叫出来，先给这些躺在地上的alpha道个歉，然后，我送他们一张附近酒店的卡，送他们开房。”
这是因为经理知道厕所里是两个alpha才这么说的。
alpha没有不可控的发情期，就算是两个alpha做了起来，也是可以随时分开的，不像ao，omega发情起来，alpha也会紧跟着发情，那情况就停不下来了。
保安这饭碗太难端了。
“不行啊，经理。厕所里那两个都是特别强大的alpha，我怕打扰了他们，我也被打啊。”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发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做///爱.....好歹得有些动静儿吧。为什么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去看看。”经理戳了戳beta。
beta谨慎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进了厕所。
里面已经一片狼藉，所有隔间门都碎了，窗户被人拉了开来，但是就是没看见人。
他们刚刚一直在厕所门外，厕所门外甚至还拉了一条警戒线，没有人出来，这说明什么呢，刚刚待在厕所的两人，可能是从窗户跑了出去。
“咱们这窗户外面.....我记得好像是不是有电网”
防盗电网，是一层蓝色幕布式的半透明光幕，如果有小偷想从厕所窗户爬进来，那是要受不小的苦的。
beta保安还以为防盗网失效了，伸出手摸了一下，被闪烁的电花打的收回了手，一整尖锐的刺痛。
他目露震惊。
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是该先吐槽他们两个也太急不可耐了，还是该吐槽，穿过电网都能跑这么快，这两个人的身体素质得有多好。
..............
褚星凛被这电打的冷静了不少，面色冷静地抱人上了车。
顾桓还以为在他上车以后，就会被人按到车靠椅上做些不可描述。
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是被人又咬了一口，那人又让他忍。
“等会儿。”
将军府邸离这里离得挺近。
飞车风驰电掣的飞过了小区的悬浮通道，然后直接撞上了将军府邸的围墙。
“房屋受损面积，1%”
顾桓听到提示音，怔了怔。
下一秒，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直奔向二楼。
冷水从头而降，褚星凛将淋湿的他放进了浴缸里，然后就靠上了浴池壁，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像有些打蔫的大狗。
“......”
顾桓本来以为自己今天一定会被人完全标记的，没想到还会有这种转折。
对方好像真的没有要标记他，然后让他非他不可的意思。
在冰水里，因为有被人暂时标记留下的信息素，顾桓渐渐冷静了下来。
看着外面的褚星凛，眸光微微闪烁着，没有说话。
冷静了一会儿，一把抓开了身上被电烧了个破碎的衣服，褚星凛光着膀子，小麦色的皮肤在水光下显得健康扎实有力，在这片静默中，他剖析起了自身。
“在你之前，我就没有喜欢过别人。”
“也没想过找omega。”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外公说过我母父的事。”
顾桓脸上晕着好看的红，声音显得懒散地开了口。“听过.......一些。”
“他自尽在了皇宫里。我是第一个发现他去世的人。”
那就是说......他亲眼见到了母父去世？顾桓微微皱眉。
褚星凛苦笑了一下。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憎恶我的父皇，跟他各种不对付，不仅如此，我还下意识的拒绝所有omega的亲近。”
“他们温顺的模样，像是不断地在提醒我。”
“他们和我母父一样，或者说.....比我母父还要早的被这个世界的规则包装成了受alpha喜爱的模样。”
“我厌倦着他们的同时，我也讨厌着自己。。”
“我怕自己也变成和父皇一样的人。”
顾桓抿了抿唇。
怪不得。
原文里的褚星凛一直到死在战场上都没有找过omega，以至于帝国后继无人，只能靠众人推举着一位战功赫赫的元帅上位。
想了想，顾桓劝慰道。“你根本没必要因为你父亲的行为......惩罚自己。”
褚星凛摇了摇头，爽朗地笑了一下。
“那些都过去了。“
“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遇上你，喜欢上一个alpha。”
其实，他甚至不止一次庆幸过，顾桓不是omega。
alpha不能怀孕又怎么了，他以前连omega都没想过，更何况是子嗣。他只想要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而已。
浴缸里水波凌凌。
倒影着顾桓困惑的表情。
他觉得他们两之前一定有什么误会。
“alpha会有发情期.....你不觉得奇怪吗？”
褚星凛听到青年这么问，以为他在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对他作为一个alpha有发情期的看法，这么想想就觉得心疼。
他转过身，抱紧了浴缸里的顾桓，揽着他肩膀。
“不奇怪。”磁性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霸道。“我不觉得你奇怪，如果有人觉得你奇怪，我就让他们闭嘴。”
“......”顾桓被褚星凛身上传来的热浪包裹着，轻眨了眨眼。
他们的理解果然存在着偏差。
褚星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omega。
坐在水里，顾桓都有些想发笑了。
他担心了那么久有的没的，原来这人根本不是因为他是个omega才盯上了他。
他真的只是想保护他的命而已。
“你在进来标记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空灵清冷的声音落在浴室中，带了一些回音。
褚星凛一时不知道这个转折是怎么回事，但是顾桓对他的防备明显......少了一层。
“当然。”
“哪怕我只是在利用你也没有关系吗？”顾桓又问。
“当然。”
听到对方这么斩钉截铁的把自己当个工具人，黑发上将的喉咙有一些痒，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浅笑了出来，直到笑声隐没，才缓缓问道。
“你自己还有什么要求吗？”
“当然有。”褚星凛眼神微暗。
“只能用我一个。”
这只是对喜欢的人的独占欲而已。
顾桓看着对方那双湛蓝的眸子，眼帘垂落间，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扶上了褚星凛的背。
“我答应了。”
褚星凛傻住了，跟天上掉了馅饼一样傻在了原地。
“我是说。”薄唇轻启。
被冰水冷却的更加淡薄的唇，迎了上去。
“你现在可以亲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