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台北某报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正坐在板凳上,脚翘着二郎腿,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的《东风破》,手指敲着扶手,一边陶醉得摇头晃脑。
“徐伯伯,您老怎么不听京剧,改听流行歌曲了?”杜克邦走过来笑道。
叫徐伯伯的老人马着脸说:“谁说我老头子就不能听歌曲了,我爱听什么就听什么,谁管得着?”
杜克邦连忙道:“我不是说你不该听,可你听着流行歌,脑袋却像听戏一样摇来摇去,看上去好别扭。”
“别扭吗?”徐伯伯道,“那些小青年听什么摇滚,屁股也摇来摇去的,我摇脑袋怎么了?”
“当我没说。”杜克邦忍住笑说,“我要一份这一期的《壹周刊》。”
“要娱乐版还是时政版?”徐伯伯问。
“当然是娱乐版。”杜克邦说。
徐伯伯叹气道:“这娱乐版的几天就卖脱销,时政版摆一个月也就卖出几本,下次我都懒得进了。”
《壹周刊》的娱乐版此时已经成为台湾发行量最大的同类刊物,但剥离出来的时政版,由于关于本岛和大陆之间的许多东西不能写,对读者的吸引力大减,好在里面还有经济股票之类的内容,不然根本就卖不出去,所以与娱乐版的火爆相比,时政版仅仅能勉强盈利。
杜克邦拿了一本娱乐版的《壹周刊》,又要了一份报纸,回去的时候又带了些卤菜和啤酒。
回到家里,刚刚开门就闻见一股炒菜的香味,袁颖正在厨房做饭呢。
作为王梓钧在台北最大一个歌友会的会长,因为会中有一些会员是官员和富商的子弟,杜克邦虽然没有刻意去攀附,但也因此搭上了一些关系,小生意越做越红火,今年年初更是把袁颖娶回了家。
袁颖做好饭端出来,却见杜克邦正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笑道:“什么东西那么好看,吃饭了都不知道收拾桌子。”
“我在看这上面关于《东风破》的评论,你也过来看看。”杜克邦说,“乐评人对梓钧这次的新专辑评价出奇的高啊。”
两口子都是王梓钧的歌迷,袁颖见丈夫看得起劲,她也凑了过来。
“……不得不说,王梓钧今天的唱片非常的怪异。国语、粤语和英文歌各三首,能这样发片的歌手,恐怕也就是王梓钧一人了,能容忍王梓钧这么做的,好像也只有郑振坤而已。作为一个歌手,肯定会羡慕王梓钧有那么一个宽容信任的好老板;而作为一个唱片公司的老板,也一定会妒忌郑振坤有那么一个创作编曲和唱歌样样精通的吸金怪物……我们来说说里面的歌曲。比如《Yellow》和《开心的马骝》,一首是非常抒情的英式摇滚歌曲,另一首则是非常动感的粤语摇滚口水歌,很难令人相信,它们居然出现在同一张专辑中,并且作者和歌手是同一个人。学生、白领,或者自认为有些听歌品味的人,相信都会喜欢《Yellow》这首歌,抒情、文艺,带有那种淡淡的忧郁气质,让人百听不厌。
而《开心的马骝》呢?你看看现在街头阿飞们的打扮就知道谁最喜欢了。自从王梓钧的新唱片发售以后,阿飞和耍酷的小青年,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淘汰他们原本非常喜欢,甚至冒着被少年组抓捕危险都要穿的喇叭裤。取而代之的是《开心的马骝》中表述的打扮,必定不扣上面几个纽扣的灰色衬衫、从裆部到裤腿都肥大宽松的裤子,还有手腕上的胶表……当然,这不代表前者就不听《开心的马骝》,后者就不听《Yellow》。这才是王梓钧真正的神奇之处,他用原本类型与受众不统一的歌,征服了他的听众。那些阿飞们,即便是听不懂英文,也会偶尔抱着收音机收听《Yellow》,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这张唱片的精髓在于《东风破》这首歌。只要是华人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在乍听到《东风破》时,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初看《东风破》的名字,笔者很是惊讶王梓钧会用词牌做歌名。再仔细一想,不对呀,词牌中并没有“东风破”这个词牌。东风寒、醉东风、沉醉东风、东风齐著力、东风吹酒面、东风第一枝……就是没有东风破。回头一想,才发觉自己被王梓钧给欺骗了,不过能听到这么精彩的华语歌,笔者受骗也心甘情愿……”
杜克邦和袁颖两口子还没把乐评看完,又忍不住把唱机搬出来,放入王梓钧的新唱片听了起来。
如果说《壹周刊》是王梓钧请来的人自吹自擂,那么香港《明报周刊》中余光中的文章就更加客观了。
余光中现在是香港中文大学的中文系教授,一项只对写诗作文感兴趣的余光中,这个时候居然跑出来写了一篇乐评。准确的说,这不是一片称职的乐评,更像是一片科普学术文章。
“昨日,我在中文系的学生像我推荐了一首歌,说这首歌的歌词有一种诗的意境,并询问我是否有《东风破》这个词牌。
这位学生对于文字还是有一定造诣的,这一点我深知。所以在他推荐之后,我便准备去音像店买回来仔细听一听。出了大学的校门我才发现,大街小巷上,每走一段路,都会听到这首歌,传唱度之高令人咋舌。
当我拿到歌词后,这首歌其实我已经被动地听了无数遍。确实如我那位学生所说,这首歌的歌词有一种诗的意境。经历过民国战乱的人,想必看了歌词会更加感触。听说这张唱片卖得非常好,我想从大陆逃亡到香港、台湾的一些老人是起了很大作用,这首歌会很轻易地勾起他们对于往昔岁月的回忆……我的学生问我,古代是否有《东风破》这个词牌。答案是没有。词,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唐宋时的流行歌曲,词牌就是词的一种固定曲调。只可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词的文字虽然流传下来,但词牌的曲调却早已遗失殆尽,所以现在我们只能读词,不能唱词。
这首歌名为《东风破》。关于东风的词牌有很多,而破,则是写词的一种手法,即刻意打破原先词牌的节律。最典型的如《摊破浣溪纱》、《木兰花慢》。更确切地说,词有减字与偷声,词的曲调虽有定格,但在歌唱之时,还可以对音节韵度,略有增减,使其美听。添声杨柳枝,摊破浇溪沙,这是增;减字木兰花,偷声木兰花,这是减,从音乐的角度来取名,增叫做添声,减叫做偷声。从歌词的角度来取名,增叫做添字,又称摊破,减叫做减字。
《东风破》的“破”应该就是曲破,是指一种词调,宋朝江浙一带盛行这类琵琶曲,多填唱而演变为词牌。当然了,虽然后世有大部分学者甚至我们的很多宋词读本上都归其为“词牌”,但实际上,《东风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词牌,应该是词调。词调是指词的曲谱,词调名有称为遍、序、歌头、曲破的,都表示它是出于大曲。大曲是以许多曲子连续歌奏。大曲的第一部分是序曲。序曲有散序、中序。大曲中序(即排遍)之后为入破……”
许多人原先只是喜欢听《东风破》,看了余光中的文章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歌名还有这么多说道。什么词牌、词调之类的专业术语,虽然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但是还是觉得很厉害。
余光中的科普文章一出,黄沾也忍不住,写了一篇文章到《明报》去。他结合中国传统音乐与西洋现代音乐,纯以音乐的角度,来分析这首歌的曲式,特别说道:“东风破这首歌,诚如余光中先生所言,非常接近于宋朝江浙一带的琵琶曲,但在编曲上却有新的突破。除了二胡与琵琶的演奏之外,还融入了西方的小提琴、西洋鼓等乐器。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东西方的乐器,在王梓钧巧妙的编曲中,融合得非常完美,没有一点强人所难的意思。这样就给整首歌曲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蕴含中国古典意味的同时,又兼具现代流行元素,听起来琅琅上口,达到雅俗共赏的效果,从这一点来说,王梓钧为现代华语流行乐做出了一个非常大的贡献和榜样。介于《东风破》的受欢迎程度,相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冒出不少所谓‘中国风’的歌曲……”
不得不说,黄沾的眼光非常厉害。仅仅两个月后,台湾的数家唱片公司,就跟风而来,其旗下歌手新发的唱片中,就至少有一两首带着中国风,就好像不带中国风,都不好意思发唱片一样。
至于质量就不好说了,精芜共存,但大多数都是残次品,十首里面有一首好的都已经很难得了。不过虽然是残次品,但刚刚接受这种曲风的歌迷,居然对残次品也十分买账,让这些唱片张张畅销,让唱片公司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那些在民歌餐厅混饭吃的民歌手,就对王梓钧颇有微词了——你这家伙弄出了现代民歌,我们现在就靠它吃饭,你消停点行不行,现在又搞出个中国风,我们哪跟得上你老人家的脚步啊!
看着无数的跟风之作,王梓钧也不清楚这种情况是好是坏。现代华语流行音乐这个大树,从五六十年代的萌芽,到七十年代的破土,再到八、九十年代的柱茁壮成长,再到2000年后的百花齐放,那是一步步慢慢发展的。自己提前把民歌、华语摇滚、中国风等等都提前弄出来,算不算拔苗助长,又或者是杀鸡取卵,将乐坛弄得混乱不堪?
仔细想了半天,王梓钧得出个结论,那就是自己没那么大能量。你一个人,不可能把所有人的路堵住。人是有惊人创作能力的,比如王梓钧把某个原创歌手的歌全部抄完,那位歌手只要有实力与才华,到时候肯定会写出其他歌来。如果某一天乐坛出现困境,创作疲乏时,在成千上万音乐人中,自然会出现那么一两个天才,生生地闯出一条新路来。
王梓钧唱片的疯卖,人们已经麻木,而当唱片在东南亚上市,再度引起了轰动。去年许冠文电影《鬼马双星》的同名唱片在东南亚卖出了十万多张的销量,而王梓钧这张《东风破》则更加恐怖,短短时间就突破20万张,朝30万的数据迈进。
不得不说,对于王梓钧这张唱片的喜爱,东南亚的歌迷更加狂热。其实,王梓钧当初说服郑振坤发片的最大的一个理由就是,无论是英文歌还是国语、粤语,在东南亚都是通吃,而东南亚的歌迷对这三种语言都不排斥。说到底,王梓钧的这张唱片三种语言的歌各出四首,很大程度上是为东南亚的歌迷量身打造的。
而此时华语音乐的东南亚市场,比台湾和香港两地都要大,他们东南亚本土的歌星具有实力的又不多,所以成了港台歌星打野怪刷金币的所在。
就在唱片热销的时候,《新白娘子传奇》的后期正在紧张制作之中。王梓钧趁着空闲跑去了美国一趟,一来是去看林凤娇和儿子,二来MITS公司终于把新型的个人计算机弄了出来,三就是为了准备新片,去美国亲自邀请伊鲁山度,虽然有李小龙帮忙,但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王梓钧还是决定亲自过去请他。
到达洛杉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王梓钧一下车,便看见林凤娇抱着儿子站在门口冲他微笑。
亲了林凤娇一口,王梓钧接过儿子,笑着问:“小家伙,想我没有?”
“呜哇哇……”几个月没见,小家伙早把他忘了,一接手便哭得稀里哗啦,王梓钧赶紧把他还回他妈妈那里。
“要吃饭吗?都准备好了。”林凤娇说。
“不用,飞机上吃过了。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有点累,我先去洗个澡。”王梓钧道。
林凤娇把小孩儿交给奶妈,自己回房间帮王梓钧找干净衣服。
洗完澡后回到卧室,王梓钧见林凤娇穿着一件性感的丝质睡衣,正靠在床上哄小孩子入睡。王梓钧进房以后,林凤娇笑着抛过来一个媚眼。
王梓钧爬上床去,见小家伙吮着橡胶奶嘴正睡的香,忍不住就像伸手去摸摸他的小脸。刚伸出手去,却被林凤娇拍了一下,小声道:“别弄醒了,不然就没法睡觉了。”
王梓钧说:“晚上就把孩子交给奶妈带吧,别把自己累坏了。”
林凤娇轻轻地把儿子放进旁边的婴儿床里,说道:“自己的儿子当然要自己带,不然长大以后只认奶妈不认亲妈了。”
“小孩儿这么小他知道什么?”王梓钧说着把林凤娇拉入自己怀中,把玩着她比以前更加丰满的胸部,问道,“比以前更大了。”
林凤娇自从怀孕以来,已经一年多没和王梓钧爱爱了,加上刚生完孩子胸部更加敏感,被王梓钧揉弄了几下便不堪地呻吟起来。
王梓钧见那樱桃之上居然沁出白色的奶水,好奇之下张口去吸,入口却不是舔的,反而带着一股腥味,评价道:“原来不好喝啊,加点糖就好了。”
林凤娇被他作弄得面红耳赤,听他这么一讲,忍不住笑骂:“没正行,居然和儿子抢奶喝。”
王梓钧笑着解开她的丝质睡袍,一具完美的女性**出现在眼前,王梓钧忍不住抚摸着她的腰肢说:“好像比生孩子以前更苗条了,退也纤细了一些,只有上面大了。”
林凤娇得到夸奖,自豪地说:“我每天都有锻炼的,还坚持去练瑜伽。刚生完孩子我一百三十多斤,都成大胖子了,还以为恢复不过来,吓死我了。”
王梓钧一路下摸,说道:“好像大腿比以前更结实了。”
“你试试看啊!”林凤娇挑逗得说,一年多没**的她,可比王梓钧更加情急。翻身起来,跪在王梓钧两腿中间,脑袋就俯下下去。
“喔!”王梓钧舒服地叫了一声,林清霞和赵雅芝对口活都不是很热情,只有被王梓钧缠得没办法才勉强做一次。只有林凤娇善解人意,不知道是刻意讨好王梓钧还是她本就喜欢,经常这样为他服务。
王梓钧靠在床头,手按着林凤娇的头,说不出的惬意享受。
“呜呜呜……”
两人正做得兴起,床边的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
林凤娇抬起头说:“可能是要尿尿了。”
说完便去把着小家伙撒尿,丢下王梓钧下面愤怒的小兄弟不管,王梓钧无奈地叹息一声。
等林凤娇再次把孩子哄入睡,已经整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王梓钧因为长时间坐飞机的劳累,早已经睡着了。
林凤娇却不放过他,继续挑逗含弄,没几下便把王梓钧弄醒。她朝王梓钧羞涩的一笑,起身自己朝那里坐了下去。
“啊!”林凤娇娇喘一声,长久以来的空虚终于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