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赵文凯的见识,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虽然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所作所为就不仅是蝴蝶轻轻扇动了翅膀那么简单的事情。很多历史上发生的事情,逐渐偏离的记忆中的轨道,或者晚了那么一些,或者是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出现了很多不应该出现的人或者事情,但是也消失了一些本该存在的痕迹。
不过有一点却不会因为赵文凯的出现而发生改变。那就是历史的大势。
正如古人所云,天下大势之所趋,非人力之所能移也。
1997年香港回归,是大势所趋,但是这里面包含了很多人的努力和功绩。但是以赵文凯看来,其中功绩最高者非首长莫属。可是也恰恰如此,眼见七月降至,首长却没有等到那一天。对首长,对天下而言这不免是一个遗憾。
曾几何时,赵文凯也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既然因为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那么这一次也许首长可以坚持到回归的那一天。可是现在从司徒汇盈的眼神里,赵文凯还是看出,或许这点心愿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了。
“首长自知想要坚持到明年七月恐怕是不行了,因此委托我转告你几句话,希望你能够答应。”司徒汇盈脸色有些灰白,眼神目光暗淡,很显然对于自己这个“委托人”的身份很不情愿。而有“托孤”之嫌地赵文凯又何尝脸色好了?
听到这里。赵文凯抬了抬手道:“其实这些事情即便是不说,我大概也能猜测出个一二。哎,真是有心不听啊!”
司徒汇盈很是奇怪的看了赵文凯几眼。很显然,对于赵文凯如此黯然神伤,司徒汇盈心中还是十分不理解的。你要说是台湾地前总统即将去世。赵文凯如此神伤口出于地域文化影响。大也说的过去。
可是以赵文凯如今的年纪来看,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却是说不清楚这个没有经历过党地教育,组织关怀地资本家出身地二世祖为何会比自己还要伤情。
自古以来,有赵文凯如此心性,如此才华的。不是大智大忠之人,必然就是大奸大恶之徒。
不过现在可不是分析赵文凯品行的时候,所以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司徒汇盈就把首长的意思说了出来。
这不提也许还好点。可是当赵文凯听完之后,却不由得呆如木鸡,瞠目结舌起来。
太过匪夷所思了!赵文凯只觉得脑袋里很乱,或多或少有一种乞丐忽然之间中了体彩百万元大奖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也可以说,赵文凯从来就没有想过首长会如此“看重”自己。
“如果文凯贤弟可以使得台湾与大陆两岸得以统一,哪怕是在名义上地。到时候,台湾除了享有如同香港和澳门的所有特权之外,还将享有独立军权。可以说,届时,台湾将会形成名副其实的一国两制的局面,甚至可以称之为国中之国。而文凯你必定会被委任为台湾地区地最高行政长官。这可以说是大陆给台湾的最有利的政策了,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这中间包含着多大的利益。”司徒汇盈双手抱肩,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文凯,希望能够从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所希望的答案。
“当卸任之后,当然也可以进中央担任副主席之类的职务。”司徒汇盈又补充了一句。
可惜此时的赵文凯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了。
心中急速转了几转,赵文凯知道,这种事情利弊如何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讲,都还是镜花水月,摸不到边的事情。
虽然说这两年通过与赵邵糠之间经济与政治上不可分割的利害关系,间接的扶持和壮大了台湾青年党,但是到目前为止,台湾的政治环境依然是以执政党与民党之间的角逐。青年党崛起迅速,发展的也很快,但是追究起来,根基还是太浅,经不起什么风浪。如果想依靠一个年轻的政党来推动台海局势,那无疑是痴人说梦,白白花费心思。
再者说了,自己今年才多大年纪?连虚岁都算进去才不过十七岁,要是等到够过后,台海局势拖沓那么几日,哪怕是十年!满打满算自己也不过三十岁!除了华夏历史中的封建帝制的皇帝,有几个会有自己如此地位?
真是见鬼了!赵文凯有些头晕,不知道这是不是首长故意在开自己玩笑。
想到这里,赵文凯不禁发出苦笑:“司徒,首长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做地区行政长官?如果我再大三十岁,哪怕是二十岁,我都会有这个心思试试看。可是现在的我,就连台湾的兵役年纪都还没有到呢。这不是开玩笑吗?”
司徒汇盈嘴角微微向上扯动,然后说道:“其实这一点首长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目前台海之间的局势和岛内的现状。想要在几年之内就解决将近半个世纪的问题,恐怕比登天还难。说实话,就是香港与澳门的问题,还是因为当初有一个租借条约在那里放着,才使得我们有了这样一个接收的机会。可是台湾问题不一样啊!那属于内政问题。和外人谈,想怎么谈都行,可就是和自己人谈,却是纠缠不清,说不明白的。”
司徒汇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内地政府曾经有言,不放弃以武力的方式解决台湾问题。可是说一千道一万,以现在的国际环境而言,打仗这种事情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可是一扯皮,那这中间就不知道要隔多长时间了。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耸了耸肩,又到:“谁又说地准呢?”
赵文凯听到这话,心中暗道:计算一下。十年之后,台海问题还止步不前,扯皮不断呢。首长这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仔细想想。这也未必不是内地方面给自己一个“目标。”好叫自己不断的努力“奋斗。”
毕竟以目前看来。自己还是一支潜力股。
当然,这个问题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得到解决的,因此赵文凯又问:“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司徒汇盈道:“还有什么?香港地问题你知道,现在政府还拿不准97之后会不会向你说的那样,来一次大规模的金融危机。台湾地事情现在还没有头绪。你也不着急在一时,还能有什么?对了,|手机访问:wàp.①⑹k.cn|我想在这一前一后,有机会地话。你还是再进京一次吧。”
“进京?”赵文凯闻言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地话,自己还真的是应该再北上一次。只不过自己一旦进京,恐怕真的就要和政治上撇不开关系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自己年纪不满成年,小商人一个,真的牵扯到这些琐事之中,谁还能和自己真个较真不成?什么是自己现在最大的优势?不成熟!
“不成熟”这个词形容某个人的时候,那觉得是带有一些值得玩味地意味。可是到了自己这里,这个词可就是挡箭牌啊!因此,很多的时候,自己大可以拿年纪说事儿,这到是给了赵文凯许多便利。
“进京好说,只不过对于香港目前的情况想必你们一直都注意着吧,不知道这边一旦发生变化,你们有什么处理解决的办法没有?”赵文凯有些担心地问道。
司徒汇盈笑道:“无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还能怎么办?只要香港顺利回归,届时内地的银行就会筹集大笔资金以备万一。没有事情的话也就算了,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严重,自然是见招拆招。”
赵文凯一翻眼珠子,心说这招还真够……
…
…
铜锣湾的一家酒吧间里,罗风池带着一众小弟正坐在一个包间内鬼哭狼嚎的唱着k,喝着酒,泡着马子。昏暗的空间,不断闪烁的彩色灯光,配合着空气中弥散的酒气烟味,还有那yin靡的场面,都很好的诠释了这些人此时得意忘形的心理。
“哈哈哈哈,今天真他妈的痛快!你们是没有看见那个叫赵文凯的毛小子的嘴脸,哼!毛都没有长齐呢,就该和罗爷我指手画脚的!最后还不是被老子三言两语教训的夹着尾巴走人了?”罗风池说话的声音就好像舌头大了一截一样,吐字发音都模糊了起来,但是却并不妨碍他恬不知耻的吹牛皮。
而围坐在罗风池两旁的一干大小头目们更是阿谀之声连成一片,奉承的话要多肉麻有多肉麻的毫无保留的送给了自己的老大。就仿佛今天和赵文凯会面,所有的大哥都毫无作为,就显得他罗风池一个人了不起一样。
“老大,今天您可是大出了风头。他赵文凯世界首富怎么了?还不是被你教训的跟个孙子似的?来来来,各位弟兄们,大家一起再敬大哥一杯!”一个小头目扯着脖子大声叫嚣着。
下面所有人呼啦一下全部举起酒杯。
就当众人举杯打算“同归于尽”的时候,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然后就在众人闻声转回头去看的时候,但见从门外又走进了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领头的妈妈桑却是熟人,因此原本还有些警惕的混混们立刻大声的笑骂了起来。
就听进门而来的妈妈桑谄媚的笑道:“罗爷,今天的小姐们可都是我们这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保证合众位大哥们的口味,你看是不是都叫她们进来啊?”
这间酒吧可是罗风池社团下罩着的,可以说,在这里,罗风池就是土皇帝,不伺候好这位大爷,想来在铜锣湾也不必混下去了。
罗风池醉眼惺忪的看着这些手下,大口的干了杯中的黄汤,然后哈哈笑道:“都留下,都留下,今天的花销全记在老子账上!”说完,那莺莺燕燕一群小姐,就哥哥靓仔的叫个不停,十分夸张的摆动着腰肢,晃进了包房。
一时之间,有马子的不嫌怀里多抱一个,没有的立刻抢过一个上下其手。总之乌烟瘴气的好不热闹。
此时酒吧后巷里,五六个穿着打扮各异的年轻男子或站,或蹲,抽着烟,不时相互交谈几句。每个人的身上都流露出一股子淡淡的煞气。
不多时,便见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响起,那人只是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上的烟又深深吸了一口后,随手丢到一边,接着轻声说道:“都别抽了,动手干活了!”
说完,几个人立刻站到了一起,走到酒吧后门,便听嘎吱一声,从里面反锁的门被人打开,紧接着走出一个酒吧侍应生打扮的人。
就见这个侍应生手里拖着一个大号黑色垃圾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可是还不等这人看清楚外面的景物,早等在门外的人,一个手刀下去正打在侍应生的后脖子上。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便不省人事了。
“留下一个人看守后门,其他人随我进去!”带头的人语气冷冷的说道。然后带头从后门进了酒吧。
浅水湾赵家豪宅里,赵文凯拿着电话开始给家里的几位小姐逐一的汇报自己在香港这一天来的行程,然后开始煲电话粥。
说实话,煲电话粥这种事情赵文凯向来都是抱着一种十分无奈的心情进行的。而对于赵家的小姐们,似乎拿电话讲几个钟头的话,也是一种兴趣爱好。总之赵文凯自己是不感觉有什么需要在电话里讲那么久的。也弄不明白女孩子怎么都那么喜欢煲电话粥。
正当赵文凯感觉水深火热,听的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赵文凯的手提电话忽然响起。听到这个声音响起,赵文凯马上就精神了起来,然后对着电话那边故作遗憾的说道:“哎呀,我这边有一个重要电话要接,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