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太过纠结,方慎选择了直接避开,他问道:“你让我来这里,该不会就是跟这几个人说上几句话吧?”
“自然不是,你跟我来。”天道说完,随手弹了一个响指,瞬间,那摆渡之船,原本结识坚固的船舱,真的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泡沫,遇水而解。
方慎与天道两人,瞬间就出现在了水中。
一想到这寒潭之水的威力,方慎正要施展仙人体甚至是要释放出几朵凤仙花爪红来驱赶这严寒,却是发现,四周的水,已经根本就不寒冷了。
方慎再细细一体会,惊讶的发现,这潭水别说寒冷了,甚至还在缓慢的升温。
看这架势,难不成这寒潭是要变成温泉了么?
那这变化之大,之彻底,未免也大了吧?
忽然间,方慎的手又被一只滑嫩但却有些冰凉的小手给抓住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正是天道,她拉着方慎的手,就在这潭水下面畅游着。
而同时,方慎也惊奇的发现,随着的寒潭的解冻,一切都有了变化。
之前这潭水隔绝了阳光,导致这水下面暗无天日,现在一抬头却是可以看见那和煦的阳光。
方慎啧啧称奇,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实已经是在潭底几百米了,但在这里依旧可以看得见阳光,这放在地球上几乎是不可以想象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水在变成温泉之后,是之前的寒潭之水,已经完全是变成了两种极端。
现在的潭水,就如同空气一般,可以让阳光直接照耀进来。
而且方慎同时还发现了,原本死气沉沉,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潭底,也开始出现了生机。
一株株原本已经枯死在了潭底的水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并且迅速的发展壮大,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水草,已经有了五六米高,就像是一条条的布带,在水中飘扬着,而此时,潭底那些晶石也开始被拱开,露出了一块块如同琥珀一般的化石。
这些化石原本躺在潭底,毫无生机,通过他们透明的晶体,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生物,被封存在了那里面。
这里面既有方慎不认识的一些生物,也有在地球上比较常见甚至是随处都是的生物。
方慎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竟然在那些琥珀里面看到了一条草鱼,这可真是太熟悉了。
这些原本封存在化石里面,任何人见了都会认为他们已经死去了几千上万年的生物。
居然在这一刹那,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
那些琥珀一颗接着一颗的崩裂,随后,那些鱼虾与陌生的生物,抖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就连是卵生动物一样,直接从孕育他们的蛋里,也就是那些琥珀里游了出来。
他们在一开始出来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已经被封存了很久,对于游泳这项技能已经生疏了,一个个都是摇摇晃晃的,但是在一会儿之后,这些生物都是恢复了本能,开始在潭底里面畅游了起来。
这一切就像是一副活生生的春到了的画面。
阳光和煦,万物复苏,一切又都充满了生机,让人徜徉在里面,都不自觉的开始心情舒适,忘却了许多烦恼。
面对这一切,方慎不由啧啧称奇,他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属于的种族是什么,但是你们族中这一手封印的功夫,却着实可怕,还有什么,是你们不能封印的。”
天道面对这一切,似乎也是很满意,她原本有些紧绷着的脸,现在也放松下来,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方慎倒是不常见这天道露出笑容,曾经他还一度以为,这女人压根就是一个面瘫,脸上是看不到笑容的。
天道脸上也是带着几分骄傲,她的眼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因而脸上的笑容,也是慢慢的凝固了下去,并且是带上了一点伤悲。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颇有些自嘲似的说道:“这又算什么,我们的族人,曾经封印了一整个星系,那里所有的星球,已经那些星球上的人,都会在一瞬间陷入沉睡,便如同你刚才看到的那些鱼虾一般,而过去了几千甚至上万年之后,只要我们的族人,按下我们之前布下的一个按钮,那个星系的一切,便又会瞬间还原,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你说这神奇还是不神奇?”
方慎由衷的说道:“当然神奇,某心向往之。”
天道又是嘿嘿笑了几声,不过这笑容里面,却颇是有些自嘲。
她半睁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直透过潭水几百米的阳光,又仿佛是有些困了,她沉吟道:“可那又有什么用?到了最后,还不是所有的一切,辉煌,屈辱,都烟消云散,到了最后,又只剩下我一个......”
方慎听了她这一句话,竟不知道如何安慰。
但是天道的语气中,所透露出的那种孤独与悲凉,却让方慎的心头有些发毛。
如果换成是方慎的话,大概也只有整个地球的人都因为一场变故消失,曾经生机盎然的地球,已经变成了荒芜一片,而整个人类也只剩下了方慎一个,他才会发出这样悲凉的感叹,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不过方慎转念一想,天道的这句感慨,倒是与他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
这天道还真有可能是她所在的种族,所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个种族,可就真是有点凄惨了。
这相当于是整个种族都被人给灭了,或者说,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强大实力,整个种族,拼尽了全部的力气,皆不能阻挡,最后用尽了一切办法,才留下了天道这么一根独苗。
甚至于这根独苗他们都不敢放在一些比较繁华的地方,而是选择存放于地球这颗至少在几千年里面很少有人打扰过的星球的地底。
“唉......”天道似乎从那种情绪里面脱离了出来,她摇了摇头,那银白色的单马尾,也是一阵颤动:“说这些干什么呢?哦,到了,我们进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