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陡然听到方慎念起这句诗,可想而知,是何等的震惊,接着,又是何等的欣喜若狂。
吴泰敬瞬间全明白了。
为什么刚才自己在讲造化门的事迹之时,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吴泰敬抓着方慎的两条臂膀:“请问小友是造化门那一脉?又是哪位门人的传人?”
这老头太过激动,都快扑到身上来了,方慎赶紧伸手把他微微推开。
可是刚一伸出手,吴泰敬猛地就看见了方慎手上佩戴的造化门掌门信物戒指。
这戒指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吴泰敬的父亲把戒指的形状画在了纸上,让吴泰敬从小日日观看。
吴泰敬早已经对这枚神秘的戒指,早已经不能再熟悉了。
他也知道,能够佩戴这一枚戒指的人,一定是造化门的掌门!
吴泰敬红光满脸,激动地浑身发抖。
他之前还以为方慎只是某一位传人的弟子,他还想着靠着方慎这条线,寻找到他的师父,然后通过师父,再联系到造化门的掌门,这样的话,就能实现父亲毕生的夙愿。
可是没想到,造化门的掌门,就在眼前!
吴泰敬再也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把方慎坐的位置前方的东西搬开,然后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直接双腿一跪,然后整个额头直接磕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然后也没有阻止,甚至没有半分避开的意思。
作为掌门,他完全有资格,承受吴泰敬这一跪。
虽说吴泰敬的年纪都能做方慎的爷爷了。
但这完全合乎于礼节。
在华夏古代,对于掌门的地位是看得极为重要的。
若是说一个门派,就是一个国家的话,掌门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而古代的时候,皇帝就是君父,既是君,又是父。
而掌门也可以称之为门主,那可是一门之主人。
对门下的子弟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虽然在现代社会,这一套行不通了。
但是对于吴泰敬这种恪守古代礼法的人来说,他见到方慎,那真的跟古代的大臣见到皇帝,并没有什么区别。
吴泰敬行了大礼之后,方慎方才把他扶起来:“你坐吧。”
吴泰敬整个人显得极其恭敬:“不敢。”
方慎无奈的一笑:“我让你坐你就坐,掌门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吴泰敬赶紧坐了下来。
然后又问了吴泰敬父亲的名字。
最后得知,这吴泰敬的父亲,是某一位长老九个弟子中最小的一个。
当时那长老虽然有三千门徒,但是得到他真传的,却只有九个。
而这九个,都是属于某一方面杰出的人才。
譬如吴泰敬的父亲,则是专门修炼医道。
当然,吴泰敬的父亲虽然说修习医道,但是也并不说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同样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只不过相比于医道来说,则就差了一点。
对于这两个对造化门无比忠诚的父子,方慎也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他端坐在那里,严肃的说道:“泰敬,鉴于你们父子对于造化门的忠心,本掌门决定,你父亲的骨灰,可以葬入造化林,排位也可以迁入造化祠,只不过如今造化门百废待兴,一切还不完善,还需稍待时日。”
吴泰敬又一次拜倒在地,当方慎扶起他时,这位老人甚至于都已经老泪纵横了。
他终于完成了他父亲一成的夙愿!
方慎又说道:“而且我可以收你进造化门,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弟子。”
吴泰敬又是高兴的叩首:“弟子叩谢掌门师尊!”
方慎考虑了一会儿,又说道:“至于你们吴家其他的弟子,则要视情况而定,若是一心向道,而且品行端正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准许他们拜入你的门下,成为我造化门的正式弟子。”
吴泰敬又是高兴的磕头。
父亲交代给他的任务,吴泰敬全部都完成了。
这位老人原本以为自己寿元不多,恐怕此生都无法完成父亲的夙愿了。
方慎又说道:“你去拿纸笔来。”
吴泰敬虽然不知道方慎要做什么,但还是恭敬的去拿了。
所有的造化门功法都刻在方慎的脑海里。
对于这种比较粗浅的神通,方慎也懒得去学。
但是这功法,以地球上的标准来说,却是极为珍贵的神通。
就在刚刚,方慎看了一眼这吴泰敬的资质。
发现这个人就算是在年轻时,都属于庸才。
更别说现在年纪大了,气血枯竭,根本就不能在修炼一途上有所建树。
因此,方慎把一些造化门医道上的神通写在了一个本子上,然后给了吴泰敬。
吴泰敬就像是接过圣旨一般,只看了一眼,他那颗老心脏就不受控制的跳动。
为了防止这老头看不懂,而方慎又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兴趣来交这个老头子。
方慎写得是相当详细,而且是图文并茂,让人一看就懂。
吴泰敬在少年时,是亲眼见过父亲施展医术的。
他清楚的记得,一个大出血的产妇,被人抬着来到了吴家诊所的前面。
当时所有人都劝吴家不要接,因为那产妇出血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既有可能是母子双亡的下场。
一尸两命,这可是极为严重的下场,对于一个诊所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当时以及卧病在床的吴泰敬父亲,挣扎着爬了起来,烧了一碗水,在那水中烧了一张符,直接把水直接给产妇灌下。
令吴泰敬终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那本来已经快死了的产妇,居然奇迹般的止血了。
而且不过一刻钟,一个健康的男婴就呱呱坠地,母子平安!
这样的神通,让吴泰敬在梦里都想见识一下。
可惜的是,吴泰敬的父亲一直恪守门规,并不教给他。
可是如今,这本小小的册子上,清楚的记载着这神通的使用过程。
而这上面的墨水还没有干呢!
吴泰敬捧着小册子,又一次跪倒在地:“弟子吴泰敬,叩谢师尊!”
方慎只得又一次把他拉起来,交代道:“在现在这个社会,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了,以后若是在外人面前,你就不要跪了。”
吴泰敬心中用过一股暖流:“弟子谨遵师尊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