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委屈又羞恼的苗兮兮,恨恨的瞪了赵青山的背影几眼,看得旁人好笑不已,这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郑登科看了一眼苗兮兮又看了一眼费博士,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苗兮兮和费博士方圆五米,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兮兮啊,你可把我这个老哥哥害惨咯。”费博士环视了半圈,苦笑着说道。
“我要给我爸打电话。”苗兮兮气咻咻道。
眼看着苗兮兮往外走,费博士只好跟着,阻止她给自己父亲打电话不实际,主要还是防止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不管这丫头说什么,自己回头给苗叔叔打个电话就是。
“我就在那边打个电话。”
门外苗兮兮带来的两名保镖看到她出来,打算及时跟上,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心理更是不待见这两个保镖,早就让老爸给我安排两个异能者保镖了,就这种只能对付几个普通人的保镖有什么用?连让他们当炮灰的想法都没有,亮出来只能丢人现眼。
宴会厅虽然没有规定说不允许保镖进入,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让保镖守在门外,或者在其他地方等候吩咐。
不过也有几个老板,出于自身的考虑,把保镖带进了宴会厅,一般都是男老板带女保镖,女老板带男保镖,至于这些保镖有没有保镖之外的其他工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苗兮兮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向无人经过的廊道走去。
“亲爱的爸爸,有人欺负你的宝贝女儿……”
“还能是谁,就赵青山那个家伙。”
“怎么了?他当众羞辱我,还说你不会管教女儿,惹得他不高兴了,他就帮你管教。”
“怎么就不可能了,他都能和慕容……反正我不管,你得让他和跟我道歉。”
“真的吗?那就这么说定了,老爸你可别反悔。”
“……”
费博士听得直摇头。
在财富延续了几代人的家族中,很少有年轻一代有苗兮兮这种公主习气,这和家庭教育离不开关系,像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在酒会上找小姐姐跳舞了,礼仪方面早就在家里锤炼的滚瓜烂熟,哪会像这位这样,连个“谨言慎行”的道理都不懂,一开口就是一些不着调的话。
说错话没关系,可你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吧?
怎么能还像在家里一样,掉眼泪撒娇?
忌惮你家世的人,你不掉眼泪不撒娇倒继续疯疯癫癫都没关系,可是那些你得罪不起的人,眼泪和撒娇还有意义吗?
“你爸怎么说?”
见苗兮兮挂断了电话,脸上还带着笑,费博士便假装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说他会给赵青山打电话的。”
苗兮兮扬了扬下巴,嘻嘻道:“不过这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我爸终于答应给我买至尊宝的红钻了。”
费博士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这傻闺女这么好哄的,你就没想过你爸给赵青山打电话,是为了买红钻?
你
爸真是一点都没骗你。
不过买红钻是替你给赵青山道歉。
要不是摊上你这么个闺女,你爸一辈子都不会和赵青山打交道的。
“费老哥,你那是什么表情?”苗兮兮奇怪道。
“没什么,咱们进去吧,快开餐了。”费博士莞尔一笑也不点破,你们父女间的小游戏,你们好好玩。
两人前脚刚进宴会厅,后脚就跟进来四五十号人,这些人或者穿西装打领带,或者牛仔裤长披风,大多数人看上去都不像是生意人,表情桀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也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性感漂亮的苗兮兮,眼睛发亮,吹起了口哨。
见到这些人,经验丰富的保镖也马上进入宴会厅,寻找自己的雇主。
那一行四五十号人进入宴会厅后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比较有序的聚集在一起,无形中就和宴会厅的其他人形成了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
在宾客们小声的议论中,许寒冬孤身一人迎了上去,他说的是安宁方言,因为对方是什么来头,他心里大概有数了。
而在这个时候最应该出面的赵青山,瞥了一眼便继续和刚认识的合作商闲聊着。
“来到这里,自然是吃饭喝酒。”那一行人中,一名二十多岁,双耳都戴着耳钉的男子嬉皮笑脸,也用方言回应道。
随后他环视一周,目光挑衅,好像把那一百多号人视为无物。
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客人还是挺担心的,以为赵青山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特意来砸场子的。
不过像徐宗阳燕红俏这样见过太多世面的人,知道这帮不怕死的家伙,一定是没搞清楚在场这些人的身份,又或者是被人利用了。
“要饭的?那得等咱们的客人先吃完。”许寒冬一脸思索的打量了对方那一行人的穿着,然后一本正经道。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面子,许寒冬这句话就如同一枚炸弹,那四五十人一下子就乱了,不是骂娘就是砍死你全家。
几个脾气冲的,更是懒得废话直接冲了上去,究竟谁是混混啊?说话这么嚣张,先揍几分钟再说。
“给老子站住!”
许寒冬冷着脸大喝一声,那几个小混混果然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许润秋也带着保镖欧阳凌风一左一右站在了弟弟旁边,一些和许寒冬相熟的云鼎常客,不管有没有带保镖,也开始靠近许寒冬。
不一会儿,许寒冬身边就聚集了二十多个人,其中也包括手痒的徐宗阳。
“奇了怪了,老子离开安宁也才几个月,就没有小崽子认识你爹了?”许寒冬看向那四五十号人,一脸纳闷。
大多数混混也就是吃口青春饭,但这口青春饭也太短了吧?安宁就这么大,这四五十号人都特么是后浪?
我许寒冬在安宁已经彻底没有存在感了?
不请自来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取下帽子遮挡住脸,偷偷溜到了他们老大旁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耳钉男老大闻言之后,伸手拍掉了小弟
遮挡脸的帽子,呵斥道:“一个许寒冬把你吓成这个鬼样!”
他的小弟听到“许寒冬”这个名字,反应截然不同,有的不以为然,有的还是惊惧许寒冬以往的名声。
还有的,则把许寒冬当成了垫脚石,今时不同往日,你许寒冬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难不成还想回到安宁掀起风浪?倒不如发挥一下预热,让兄弟们踩在脚下,给兄弟们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许寒冬,安宁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耳钉男往前几步,站在了几名激进小弟的中间,开展了安宁地下世界新一代和老一代的对话。
“不知死活的东西,安宁不是我许寒冬的,也不是你这种跳梁小丑的,但是这个宴会厅,现在是我们的,赶紧带着你那些小鱼小虾滚出去。”
许寒冬不耐烦的挥手道。
心想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连混都不会混,打秋风之前,都不看看宴会厅里这些人穿的是什么衣服,戴的是什么手表吗?难不成没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一排排豪车,就觉得这里的客人好欺负?
他是过来人,知道这些混混的目的是什么,对于混混而言,哪里有冲突哪里就有利益,所以他们就是想搞事,主动制造冲突。
除非是碰到硬点子,否则在他们的一套流程下,你总得出点血,身体上的或者是口袋里的。
做这种事的混混,都是底层的小混混,而且大多数都只是不想干苦力活家里又没什么关系,所以趁着年轻玩玩而已,口袋里掏不出几毛钱,就想着混出点名声,好让那些有钱有需要的大老板看上,或者被大混子收编,从此吃香的喝辣的。
“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都是来吃饭的,没道理让着你吧?”耳钉男笑嘻嘻道,出来混的,这种面子可不能丢。
表面上虽然对“老前辈”不屑一顾,但是耳钉男很清楚许寒冬这个名字在道上的份量,所以他并不怕动手。
是谁都能和许寒冬干架的吗?
只要今天晚上和许寒冬干一架,自己的威名就算是有了,道上的大佬谁不会高看我几眼?
这个道理许寒冬自然懂,不想被这些小家伙利用的同时,他更不想把宴会现场打得一塌糊涂,那是给青山哥丢脸,否则他哪会说这么多废话,直接打残几个扔出去了事。
所以这个时候,面对这些无赖混混,他挺揪心的,赶又赶不走,打又不能打,无奈之下,他只好踮起脚尖去寻找赵青山的身影。
“兄弟,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开打,找谁呢?”徐宗阳明知故问道。
“老徐你别闹,打起来我不得挨骂啊。”许寒冬苦恼道,别提多闹心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赵青山。
“在那呢,好像在打人。”许润秋指着宴会厅大门口说道。
许寒冬走了几步,站在了哥哥旁边,刚才自己所站的那个位置,被对方几十号人挡住了,确实看不到青山哥。
看到青山哥在扇一名男子的脸,许寒冬更纳闷了,这种场合,按理说青山哥不会动手的啊,怎么他自己反倒先动起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