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是由黎娟引起的,准确来说是因为富二代欣赏其美色,于是并排行驶前来搭讪。
但事实上黎娟什么都没做,既没有从言语上激怒富二代,也没有对富二代表示好感继而引起千里马男的反感,她只是尽量交涉,极力避免两头雄性生物荷尔蒙爆炸产生冲突,但她并不能控制这一切。
两个男人的扭打很快就见血了,而两人各自的女伴都默契的没有加入其中。
但她们的反应并不相同,迅捷者-皇帝驾驶者的女伴,那名骨感的麦色女人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两分钟不到,两辆跑车疾驰而来。
男人们下车二话不说加入殴打千里马男的行列,而几个女人也在麦色女人的召唤下,冷不丁就对黎娟动手。
流年不利的狐狸精就这样诞生了。
场面切换到现在进行时。
其他人进入了看戏模式,一个大男人在地上爬呢,这还不算好戏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千里马男爬到黎娟脚前,上演着弱者求情的戏码。
不曾想还未开口,黎娟就狠辣踢出一脚,高跟鞋刚好踢在对方的手臂上,吃疼之下千里马男身子一歪脑袋砸在地上。
“你他妈的你也算是人!”
真正让黎娟愤怒的,不是自己无缘无故的被几个女人打了一顿,而是当时她这个男朋友的所作所为。
他居然大喊大叫着不关他的事,要打就打那个臭女人,他愿意把她让给对方,并且再三保证他没有碰过她。
这还是男人吗?
英俊绅士一旦暴露出丑陋面目,便更加的显得面目可憎。
女人并不怕坏男人,只怕伪装成好男人的虚伪之徒,黎娟的愤怒是因为这个男人差点就成功的骗过了她。
一脚踢出,黎娟似乎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吓得连忙躲到赵青山身后,双手抓着赵青山的肩膀,只探出脑袋愤怒的盯着千里马男,她此刻的愤怒只不过是给自己壮声势而已。
又有一辆俱乐部成员的跑车停下,这让听到剧烈轮胎摩擦声的千里马男愈发的胆战心惊,也让他后悔不已。
为了在黎娟面前表现得爷们一点,居然惹来了这样的祸事,不但被狠揍连花费大心思讨好的黎娟也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红颜祸水,千古不变。
让赵青山意外的是,按照吕步所坐的那辆狂风的速度,这个时候早应该跑第三个来回了,然而狂风却并没有出现。
没有人看到千里马男脑袋砸下去时的表情,想象起来一定很精彩。
但当他抬起头时,并没有愤怒,更像是一个好好男人因为做错了一件小事惹得女朋友生气,于是极力挽回自己的女朋友,他深情而无辜,道:“黎娟,我对你还不好吗?带你吃喝玩乐,给你买包买衣服,我自己的花销都没你大,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
黎娟喉咙一动,差点就吐了,无比厌恶道:“恶心!哪一次约会是我提出来的?吃饭我是不是说AA?哪一次不是你主动要给我买这买那的?我有说过我喜欢吗?好,买完了我是不是都会给钱给你?你故作大方装有钱,道理说得好听的很就是坚决不要我的钱,这会儿又说我的开销比你大?拜托你行行好吧,我一个月的收入轻轻松松买一台你贷款的千里马,我用得着你为我花钱?”
这样的打脸方式精准而狠辣,千里马男的脸色几经变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被狠狠耍了一通,他勃然大怒道:“臭婊子你玩我!”
黎娟好笑道:“我玩你?你值得我玩吗?难道不是你想玩我?”
在场的男人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男人总把自己当作进攻者把女人当成猎物,殊不知不是所有女人都甘心做猎物,等待男人征服的。
她们也会主动出击,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一层纱,女人如果把自己当成进攻的一方优势会很明显,而像这个脸蛋被打肿了的女人,如果她有心降服一个男人,恐怕没多少男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当然,这是在双方并不谈及婚姻的前提下。
而她之所以挨打,之所以脸蛋成为重灾区,原因只有一个,其他几个女人嫉
妒她。
赵青山不想了解事情的始末,也不想听这些没有营养的争论,他只要知道黎娟的态度就可以了,他拉着黎娟的手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千里马男的死活没谁关心。
既然已经交涉好了自然就没有人再阻拦,只有那几个女人好像还嫌打的不过瘾,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黎娟就此离开。
唯有千里马男面如死灰。
“你刚才说我是你的朋友?”走出十几步,黎娟突然停下脚步,问了一个貌似很白痴的问题。
“我总得和你有点关系才好做和事佬吧?”赵青山反问道。
也适时的松开了她的手,其实他挺奇怪狐狸精为什么会让他牵着走这么远。
刚开始被牵着不抗拒很正常,因为这是一种形式上的表达,并不意味两个人的关系真有表面上这么友好,但是狐狸精为什么一直没有松开呢?
狐狸精之所以是狐狸精,当然有她魅惑人心的本领。
“我以为我们真的是朋友。”黎娟垂下头,自嘲道,她重新迈出脚步。
这不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她和他也不是可以借着晚风漫步的好朋友,一切都不合时宜,她只想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没人打扰。
只是那背影不禁让心怀愧疚的赵青山倍感怜惜。
“你想怎样?”赵青山叹气道,像是要答应小女孩的无理要求,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黎娟脸色一变,自己这才刚刚开演呢,怎么就被一眼看穿了?
“算了,不想欠你人情。”她回过头看着伫立在原地的赵青山,想了想,摇头说道。
“可是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虽然那晚我什么也不知道,但你毕竟照顾了我一晚,好像还陪-睡来着?别瞪我,抓紧时间想想要不要把那个人情用在这里,当然,如果你提出的要求我办不到,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赵青山略带揶揄道。
内心却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在狐狸精被迫和他成为合作者后,狐狸精几乎远离了格格那个圈子,而这个圈子里有她的同学闺蜜多年好友,是她远离家乡身处魔都的坚定依靠。
无可否认,一直以来赵青山对狐狸精的观感是受了顺子的影响。
顺子对狐狸精反感,他从顺子嘴里听了一些狐狸精的往事和评价后,也对狐狸精带有一种性格使然的反感。
也许谈不上偏见,但绝对不是从正常角度去看待狐狸精的。
但有一点赵青山和她感同身受,是格格生日那天他把狐狸精解救出来后,她说了一个简短的故事,而故事核心是:穷。
“那不是陪-睡!我把你丢在地板上我自己睡床来着!”狐狸精咬牙切齿道,只可惜脸蛋生疼,怎么瞧都没有气势。
“决定了吗?”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赵青山最后询问了一句。
“你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吗?”这次轮到狐狸精反问了。
“不知道。”赵青山说道,有些纳闷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会不问缘由的去扇几个女人的巴掌吗?她们可都不是普通人。”
“我说了我欠你人情。”
“既然如此,那这个人情应该有更大的作用。”
女人这种复杂的综合体还真是难以理解透彻,她们明明比男人更具嫉妒心,却又比男人更能包容。
这种包容是一种让步,而从社会关系上而言这样的让步是一种进步。
赵青山摇着头苦笑,也不知她是精明市侩还是……忍辱负重。
任何超级跑车在空间上都会显得吝啬无比,兰博当然也不例外,所以狐狸精只能和韩晓珺挤在副驾驶。
好在韩晓珺对副驾驶这个位置没有多大的主权意识,没有对到处沾花惹草的赵青山表达不满,也没有给黎娟摆脸色。
狐狸精则多少有些不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要占一半座位,更大的问题是她现在很丑,觉得没脸见人。
外表的变化会导致心态的变化,以至于狐狸精和韩晓珺的寥寥几句对话,都显得没精打采。
女人的爱美之心攀比之心,在男人看来多半是不可理喻。
“我们是不是回市区了?”
见兰博前所未有的缓慢而平稳的行驶着,韩晓珺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遭受折磨了,她有些感激半路上车的黎娟,如果不是因为黎娟,这场提心吊胆的赛车可没这么容易结束。
赵青山“嗯”了一声,这项危险刺激的运动显然没有带给韩晓珺一丁点快感,他其实挺不理解的,他以为在经历一段路程后韩晓珺就会适应,因为谁都不会天生就喜欢这样的刺激,只需要给她一个调节的时间就可以了。
可赵青山为什么想要让韩晓珺适应赛车呢?
这是他的私心了,韩晓珺从一开始就表达出了,对跑车俱乐部的浓厚兴趣,这是赵青山迸发私心的源头。
在和唐烟云一起浪荡的那些日子里,他意识到几乎每一辆跑车都会有一名女伴,那些坐在副驾驶的女伴,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保持跑车平衡度,也不仅仅是赏心悦目排解寂寞的。
在一些特殊路段女伴是可以充当领航员这一角色的,这个人必须是信得过的而且有一定的专业能力,让一个连驾驶证都拿不到的女伴充当领航员,那绝对是作死的节奏。
赵青山想要加入跑车俱乐部,并且在俱乐部长期发展,就势必要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领航员,最起码不会车子一拐弯就乱吼乱叫的同行者。
他以为对跑车俱乐部很热忱的韩晓珺,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起码她在热忱之余是拿了驾驶证的。
但是很可惜,韩晓珺只对俱乐部抱有热忱对赛车却极度恐慌。
这一计划还没实行就宣告破产了。
兰博来到庄园的停车场,远远的赵青山就看到了那辆吕布乘坐的狂风,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开着大灯停在起始点。
最后一个来回,吕步在等赵青山一起出发。
兰博停在了大森CC旁边,而不是玩一个甩尾做好与宾利欧陆并驾齐驱一争高下的准备。
一下车韩晓珺就连忙跑过去占据了小白的驾驶位,那感觉像是赵青山要把小白占为己有似的。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直到亲手抚摸上方向盘她才稍感心安,说到做到她再也不会坐赵青山开的车了。
赵青山莞尔一笑,然后不疾不徐的帮狐狸精拉开了车门,算是对她不幸遭遇的一个小小安慰。
“赵老板,你不会就这样走了吧?”吕步和薛圳一人点着一根烟走了过来,前者歪着脑袋说道,那表情极具挑衅。
“没时间陪你们过家家。”赵青山撇嘴道,一边说着一边从车头绕过去,坐进了副驾驶。
他见识了这场业余赛车的光怪陆离,停车在路边震一震的、调戏美女发展成打架事件的、还有离开主路不知道开去哪儿的,没几个人把赛车当回事。
他的本意是赛出一个好成绩,当成进入俱乐部的一个筹码。
可是从其他人的情况来看,赛车技术好像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哪怕那些成员对他没有好感,都不愿意拿出全力来赢他。
这表明了两点,第一,赛车的成绩不是决定他能否加入俱乐部的筹码,第二,俱乐部成员没把他当成竞争对手,对他这个不受欢迎的外来者没放在心上。
所以这场赛车,演变成了吕步和他意气之争的产物,这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而且他也不可能带着两个女人继续赛车,还有一点也不容忽视,这是吕步的地盘俱乐部成员也是吕步的人脉。
车子启动,走了。
吕步张了张嘴,就这样走了?他盯着怎么看都不顺眼的CC尾巴,骂道:“王八蛋!”
同样郁闷的薛圳直接用手掐灭烟头,随着火星刺激肌肤他的脸色渐渐变得玩味,缓缓说道:“其实要弄死一个人很简单的。”
吕步偏过头看着他,突然间觉得薛圳很可怕,和赵青山一样都特么是神经病。
怪不得姑姑说,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
不过这样也好,让神经病去对付神经病吧。
他开始有些期待狗咬狗的戏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