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钻和红钻是近亲,但是价格相差悬殊,因为已经面世的粉钻,就有好几颗超过一百克拉的。
哪怕是低级别的粉钻,每克拉的价格也不低于一百万秦唐币。
但红钻,每克拉不低于一千二百万,所以赵青山那颗在海瑞拍卖行拍卖的红钻,哪怕只有51.22分,也拍出了一千三百多万的价格。
扣除手续费、税费以及杂七杂八的费用之后,赵青山仍旧到手一千一百多万。
今天上午,徐宗阳如约打款。
赵青山终于不用担心买不起回去的机票了。
“目前全球最大的一颗红钻是4.42克拉,它属于英吉利王室,叫做‘烈火之心’。这颗钻石接近梯形,合理设计克拉重量确实有超越烈火之心的可能。”
叶美显然对这方面的关注度不低,准确的说出了烈火之心的克拉重量。
此刻的她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全球最大的红钻,在我的手上啊!
“老板,你不会把它卖了吧?”兴奋之余,叶美看着赵青山,双手紧紧的抓着盒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不会。”赵青山哑然失笑道。
当你拥有一件物品,是世界之最。
你不会再单纯的用金钱去衡量它的价值。
就好像你千辛万苦追来的恋人,终于和你走进婚姻的殿堂一样。
那种喜悦是超脱金钱之外的。
这颗红钻肯定能卖出一个天价。
但于赵青山而言,留在手上的价值更大。
至尊宝珠宝公司的品牌价值,需要用这个“世界之最”去添砖加瓦
他当然知道叶美的私心,如果能把这颗红钻切割后放在至尊宝海瑞店,哪怕是几个店之间轮流展览,对于店铺的营业额和形象,都会有极大的提升。
可是这些事情,还需要叶美来提醒?
“太好了,去年大富大贵在港城拍下了一颗12.45克拉的粉钻,八千多万的成交价,克拉单价超过七百万,然后大富大贵借那颗粉红钻狠狠的营销了一波,股价涨了好些天。”
叶美兴高采烈道,潜台词是,一旦我们借这颗红钻进行营销,那么效果绝对非同凡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机,只是有些人不会耍心机害人而已。
讨价还价算不算心机?
怎么不算。
但这种心机于双方都无害,商品的成交往往是一方赚钱一方有需求。
叶美在这里耍了一个小心机,当然,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其实,赵青山刚好对大富大贵拍下的那颗粉钻有所了解。
那颗传入国内后被命名为“皎月”的粉钻,在颜色上级别很低。
粉钻的颜色有七个级别,而皎月只是淡粉色,最差的第二档。
而它的克拉单价,却不亚于国际市场上最高级别颜色的粉钻。
怎么说呢,大富大贵纯粹就是花钱买个噱头。
前前后后都是一场营销,大富大贵的股价确实涨了,但也为为品牌信誉埋下了隐忧。
因为大富大贵在拍下皎月后除了用作宣传,皎月压根就没有拿出来展览过,是一件见不得人的藏品。
“那些在国际市场上越是昂贵的彩钻,在国内市场上越能溢价。哪怕国内占据了全球钻石市场百分之二十的份额,几家钻石巨头依旧没把秦唐当做重要的彩钻销售区域,他们认为秦唐的彩钻市场还未成熟,加之彩钻本身的出产也有限,一度采取饥饿营销策略,高价出货。
但我认为,彩钻在秦唐有足够大的销售空间。”
没在那颗名为皎月的粉钻上纠结,赵青山继续着有关公司发展的话题。
叶美点头道:“是啊,钻石在出产方面是垄断性的,几大公司控制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非工业钻,溢价是必然的。老板,我已经在和戴乐国际贸易钻石秦唐分公司接洽了,可是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以我们公司目前的情况,很难拿到一份有利的合同,所以我计划是和他们慢慢磨。”
赵青山说道:“这个不用急,公司发展前期没有那个资质去和源头公司谈,我们也不需要大批量进货,前期先从批发商那边进货吧。”
叶美苦着脸道:“老板,不会连进货也要我负责吧?”
赵青山笑道:“这就怕了啊?批发商那边海洋比较熟,抽时间你和他一起去谈,反正接下来你们肯定得频繁的往深土市跑。”
……
两个人一聊就聊了几个小时。
至尊宝珠宝公司,在成立之初就定下了一个宏伟的目标。
要成为秦唐第一家珠宝奢侈品牌。
这样的雄心壮志,必然需要实质性的东西去支撑的。
所以今天赵青山第一次把那颗大红钻拿出来见人,并且还告诉了叶美,在他手上还有几十颗小红钻,以及其他宝石。
于是,叶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谈着谈着突然想到一个方案,马上着手写方案去了。
堂堂赵总,离开下属家的时候,居然没人送。
——
赵青山出门时,黄昏已逝,黑夜降临。
计划中是要和徐宗阳一起吃晚饭的,饭店都约好了。
因为和叶美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叶美又是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赵青山只好改变主意,打算请叶美去对面海瑞吃个饭。
所以赵青山推掉了和徐宗阳的晚餐约,说晚点再约。
结果呢,叶美一句不留你吃饭就自顾自忙去了。
喊她吃饭,她说点外卖。
过河拆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人在小区外的街边店解决了晚餐,赵青山把地点约在了附近的一个台球馆。
饭店的中年老板是那里的常客,台球馆是他介绍赵青山去的。
拐角那一栋商业大楼有很多娱乐运动的场所,步行前往即可。
拍卖行和三下五厨赵青山最近都不想去了,懒得花那个功夫去防备。
那都是徐宗阳有话语权的地盘,阴起人来格外的方便。
他和徐宗阳相互不信任,在利益关系没有稳固之前,还是不要给徐宗阳整幺蛾子的机会为好。
来到台球馆所在的商业大楼,电梯口进出的年轻男人并不少。
“俊哥今天怎么没来?”
“我也奇怪着呢,他不是一直都标榜人生要及时行乐吗?”
“一天死这么多人,谁知道我们哪天就挂了,能聚一次是一次了。”
“他今天一大早就辞职了啊,说是要回去继承家产。”
“他家做什么的?”
“外贸。”
“那还继承个屁啊。”
“……”
娱乐至死的精神哪里都有,哪怕明天就是末日,今天依旧会有无数人及时行乐。
而现在,战争很近,却又很远。
因为军人始终挡在最前面。
如果普通人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也不算辜负身处战场的战士们了。
只要水蓝星还在转,生活就得继续。
聚会的那一帮人在四楼出了电梯,台球馆在六楼,这一层除了台球馆还有保龄球馆。
赵
青山对保龄球无爱,直接去了台球馆。
大厅里摆了八张球桌,有九球也有斯诺克,有一半的球桌有客人。
“你好,请问还有包厢吗?”赵青山走到服务台,朝正在操作电脑的青年问道。
饭店老板是说过台球馆有包厢的,但价格不便宜。
“有的,198一个小时,最低两个小时,送四杯茶一个果盘。”青年抬头,仰视着赵青山,没有多余的客套。
有些行业对前台接待人员的要求真不高,即使这里的消费水平并不低。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定了两个小时,赵青山在另外一名青年的领路下,选了一个包厢。
不到四十平方的包厢除了一张九球桌,在窗户的方向还有椅子桌子。
包厢内温度适宜,倒也是个白领阶层休息放松的好地方。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打脸了。
“小老弟,你怎么挑了这么个破地方?”徐宗阳一进来,就大大咧咧的批评道。
“总好过被枪指着吧?”赵青山心想道。
进来的不止徐宗阳,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赵青山看过去时,性感漂亮的女人正回以礼节性的笑容。
相互点头,仅此而已。
有第三个人在场,所以枪不枪的就没必要提了。
“这可是花了钱的,要不然找个公园逛逛?”赵青山怼了一句。
原本想着这一次见面就要开始叫徐哥了,可徐宗阳这么喜欢刺人,徐哥这个称呼还是先封存着吧。
“这位是张总,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今天刚好在拍卖行和我谈点事情,听到你说打台球,张总可是兴致勃勃,就和我顺道过来了。赵青山,我刚认的弟弟。”
怕赵青山轻视对方,徐宗阳没接着怼了,认认真真的介绍了一番。
怎么就成刚认的弟弟了?
喝酒不是个,你还死劲占便宜是吧?
赵青山算是发现了,越和徐宗阳接触,这个家伙就越不要脸。
这叫什么?叫杀熟!
赵青山气笑了。
“就咱们几个在这里,可千万别张总李总的了。张萍萍,既然是徐哥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弟弟,青山,你叫我萍萍姐就好。”
张萍萍自来熟道,言笑晏晏的走到赵青山跟前,伸出右手欲与赵青山握手。
“还是叫张总吧,萍萍姐叫起来不太正式。”
两人之间仅仅一步的距离,淡淡的香味传来,赵青山点到即止的与之握了一下。
萍萍姐这个称呼,赵青山是不会喊的。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都不清楚,一声萍萍姐叫出口,指不定就和徐宗阳一样,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为了这个女人的干弟弟了。
能让徐宗阳郑重对待的女人,赵青山不敢轻视,更不敢随随便便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哟哟,姐姐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张萍萍妩媚一笑,说道,同时伸出白嫩的右手搭在了赵青山的肩膀上。
这是个妖精啊。
“怎么不吃人啊?恐怕能把人吃得四肢发软吧?”赵青山调笑道,既没避让,也不会主动进犯。
张萍萍在成熟性感之余,风尘气也不轻,完全没有小姑娘的含蓄婉约。
否则赵青山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哎呀,徐哥,你看他多坏。”张萍萍朝徐宗阳撒娇道,可是搭在赵青山肩膀上的修长手指,若有若无的捏了几下。
徐宗阳扯了扯嘴角,转身拿球杆去了。
心想道:旗鼓相当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