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统,克勒夫等叛贼已全部击毙!”
马莱缓缓走过这些被白布盖上的尸体旁,不屑的挥着马鞭:“很好,这些人是共和国的祸害,绝对不能留!”
军官恭敬地点了点头:“需不需要我们把这个鼓舞人心的消息传遍整个巴黎?”
马莱愣了一下:“绝对不能,马上处理掉尸体,就说是保王党暴徒刺杀克勒夫。”
“明白!”
这时克勒夫的死非但没有使马莱感到庆幸和安全,反而他在此时才明白了克勒夫的重要性。第一他是全军的统帅,如果没有这位将军的英明领导绝对是拿不下巴黎的。而这个将军也同样是共和军的灵魂人物,没有了他打仗也是个问题。同时,这个问题也在百姓的眼睛里,之前他们的剑拔弩张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保不准克勒夫的死会戴在他自己的脑袋上。
总之,马莱考虑了以上原因,绝对不能让人们知道真相。而用保王党为借口不但能控制军队还能使军队对南方王室的仇恨增加,这也不失为一个稳定政局的好办法。
不过,为了完成这些还是要有一定代价的。比如,怎样让不明真相的人们相信真的是保王党杀了克勒夫呢?马莱可是毫不含糊,在事发之后立刻枪毙了当时不在场的克勒夫的秘书,同时有抢抓了十几个壮丁,假称其为暴乱分子。
不过,就在这些这些无辜之人被杀之后,戏剧性的是这些人的家人纷纷聚集在市政府门口。马莱终于为自己的小聪明丢光了脸面,而市民们也看得清清楚楚。好嘛,前面刚说是王党分子,紧接着十几户人家就上门来闹。
这不摆明了是贼喊捉贼吗?
当然这还是小规模的,在6月12日,马莱整理好假资料后将事件首次在报纸发布。他们原以为这样就可以隐瞒事实,不巧的是他们的对手偏偏是无孔不入的天网。就在两天后,报纸上又喜剧的发布了真实的报道,还附上了当时的图片。
这下好了,原来这件基本平息的事情,还没尘埃落定又引起了全国性的议论狂潮。南方的热度还算是轻的,北方叛军占领区简直就是乱作一团。无数公民走上了街头,坚决抗议马莱政府的胡作非为。
或许连马莱都不知道,他在军队的形象也不复存在。更主要的危机还在军部,经过克勒夫事件之后,共和国实际上已经虚弱无比。主要的青年指挥官在事件中丧生,无人再能管理军队。而被马莱硬着头皮派去的官员都是无能之辈或者是其党羽,这也让原本高涨的士气瞬间破灭。
。。。。。。。。。
“将军,这是按照您的意愿开展宣传攻势的优异成果!”
麦克唐纳说着将蓝色文本朝布里昂面前推了推,然后十分恭敬地退了几步,等候在一旁。
布里昂信心满满的扫视了一遍,其效果居然超乎了他的想象。布里昂制造的扒皮事件彻底的让人们认识到了马莱政府真正的丑恶面目,社会反响此起彼伏。就在昨天,受害者家属在上万愤怒群众的簇拥下齐聚凡赛尔宫,其场面之恐怖可想而知。在无数愤怒的群众的威力下,马莱政府居然彻底的低下了头。
不过,如果是布里昂面对这种情况,估计也只有动用军队了。不过最令他奇怪的是,共和政府居然没有镇压就这么轻易被打败了。
而就在今天,布里昂才明白了马莱政府的虚弱。因为军队首领之死,共和国万余军队经过群众一闹已经是群情激奋。不过,为了表示对共和的尊重还是派出了几十名代表与政府谈判,要求清查政府,处死凶手。就在这时,马莱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不过为了保存政府,他只有忍痛将罪名全部推到了别人身上。
文件另附了上了一张报纸,一个醒目的标题立刻映入眼帘:总统马莱承认克勒夫事件,凶手将于17日中午被处死!
“厉害,没想到只是简单运用了一些小手段就把马莱这些乱党攻击的体无完肤。”布里昂欣喜的将文件递给了一旁的德塞。
“当然,天网是无孔不入的。”麦克唐纳看了看满脸惊叹的德塞说道。
“对于你的舆论能力,我倒是非常肯定不过这些报社能信得过吗?”布里昂在瞄了一眼手中的报纸后问道。
麦克唐纳点了点头:“别的我不敢保证,这些报社都是非常可靠的。对了,这些是我之前的行动表,忘了交给您了。”说着,麦克唐纳迅速抽出了一份白色文件递给了布里昂。
原来,这些报社都是麦克唐纳精心准备或者布置好了的,为布里昂发布消息的一共有四家知名大报社。而其中,有两家是受到天网的完全控制的。当然,麦克唐纳没有花一分钱,只不过是派人在半夜的时候提醒了一下报社的老板,而这些提醒都是以鲜血为材料的。另外两家都是麦克唐纳派出数名特工混入其中,乘机偷改报社内容。
即使是这些报社都被查封了也没有关系,毕竟这样的舆论进攻麦克唐纳也不准备用几次,反正他估量着以后能让天网出钱开家最大最能帮助布里昂宣传的企业。
“将军,我想。。。。。。。”德塞激动的都有些语塞了。
布里昂抬起头,转着钢笔:“我知道,现在确实是率军攻打巴黎的大好时机。”
“那为什么我们还不行动?”
德塞的疑惑布里昂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现在的局势已经全部逆转。首先第一师以及第三师的就位使布里昂对于巴黎叛军的军事威慑力大大强化,并且用武力拿下绝对不是问题。并且由于马莱的倒行逆施,全国的抵制已经达到了沸腾的程度。之前布里昂还担心马莱会有大量群众的支持,不过现在布里昂已经毫不担心了。
看着德塞那期待的眼神,布里昂还是吐出了几个令人失望的字眼:“现在出兵还不是时候。”
布里昂有扫视了一下一旁默不作声的达武和贝尔纳多特,在下一秒他们似乎都感应到了什么,纷纷点了点头:“明白。”
“为什么?”德塞有些迷茫。
布里昂嘴角一扬,哼的一声站了起来,从书柜上翻出了一本黄色的资料本:“德塞你太年轻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布里昂不由得懵了一下,德塞是69年生人,好像现在他自己和这个军官同岁呀。
不过这样说也没错,毕竟在前世的布里昂已经二十多岁到了上大学的年纪了。
布里昂顿了顿,将文件递给了德塞:“这个马莱能靠那么一点兵力而攻陷西北大部分城市,你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另外,就凭马莱这样的昏庸居然能把共和国政府支撑到现在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这个。。。。”
“我感觉这个整个叛军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大佬在支持着他们!”
。。。。。。。
与此同时,在一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普鲁士卫军的簇拥下,一辆马车驶进了共和国政府凡尔赛宫的大门。
而就在门外,除了一大群愤怒的群众外,还有几十具僵硬了的尸体。马车内的男人朝着后面轻蔑的唾了口唾沫,才稳稳当当的看向了前方等候已久的马莱政府高官们。
不过这些人的奢侈豪华与门外市民们的贫穷寒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几天前就听说您要来了,请原谅我们准备的不够充分。”等那个男人一下车,马莱便冲上前去与他握起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法兰西共和国总统马莱。”
马莱还特意让两旁穿着华丽服饰的仪仗队往这边靠了靠,好像显得对于这位贵宾有多么重视似的,不过这却让这个普鲁士人感到了一丝丝厌恶。
可是马莱却愚蠢到毫无察觉,他向两边穿着西服的官员们招了招手:“这位就是威震普鲁士的斐迪南亲王,现在受威廉三世国王之命来到法国,我们长期以来与王室的南北对峙就要胜利啦!”
“共和国万岁!”
在一阵喧闹之后,马莱便殷勤的邀请了斐迪南吃了一顿国宴,然后有自作主张的带着他参观了巴黎博物馆,当然这些都有记者跟随着。马莱虽然明白这次斐迪南亲王的到来虽然可能给不了过多的利益,但是起码也要让世界知道普鲁士是支持的。
“亲王,您是不是给我带来了大量的普鲁士军队?”马莱在表面的风光过后,一到私底下立马换了个样子。
斐迪南随意的抽打着皮手套:“我们当初为了能在法国获取更多的利益才勉强的同意了共和国在法国的诞生,当然也包括你担任总统的职务。我们已经破例向你输送了一千五百名普鲁士士兵以及大量的武器弹药,你还想要什么?”
“可是现在时局动荡,在肖蒙有王室六万大军呀!”马莱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杯咖啡。
斐迪南瞥了瞥马莱:“这就是你的问题了,现在法国各地军队基本已经无法集合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支六万人的军队?”
“事实如此,本来南方军队已经在南边稳定局势了,可是突然被一支两千人规模的军队歼灭!”
“这件事我会酌情考虑的,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