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库大门出来还没走出几步远,周淮安就重新停下了脚步转头喊道。
“小七,我有些饿了。。”
“来了。。。”
小七连忙从驮马上取下一个袋子,去处几块咸炒米糕和一块加了许多腊肠碎的葱花烤饼;然后,又从竹节套子里取出装着甜浆水的细陶瓶,一起递了过来让周淮安可以直接坐在车边上受用;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周淮安,随时随地起意吃点什么的日常了;
对此,周淮安的解释是自己有肠胃上的毛病,需要比较频繁进食的理由,也被怒风营所认识的大多数人给接受了,所以对他时常在身边带着一袋子的吃食和其他药膏丸散什么的小玩意,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这样也为他下一步逃亡计划,无形间打开了更多的方便之门。
作为在十香镇留下的经验教训,这样就算遭遇到突发的危险和意外,凭借这些东西也能在逃跑的路上稍微坚持的久一些,来换取一些求救或是应急对策的缓冲时间和余地。
然后坐在刻意放缓的马车边上,周淮安又顺手发动了一次例行的扫描,算是对辅助生物雷达的日常范围上限和处理能力的锻炼;只是这一次发动起来,却让他不由霍得一惊而心中翻江倒海起来。
因为他在自己的感知范围之内,发现了好些个生命体征异于常人而格外强烈的存在,甚至有好几个的生命体征强度,已经不下于在十香镇偶遇到的那个令人难忘的特殊存在。
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有些强烈的生体信号位于武库之内也就罢了,这种重要场所里说不定有属于义军这一方,所谓这个时代所谓的强者和好手坐镇也不足为奇;但是有好几个信号居然是出现在既的运输队伍当中,这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忍不住接着喝水的机会,再次确认和打量了一番同行的队伍,包括老关在内的二十五名护兵,包括跟班小七和廖远在内的四十一名杂使人员;他们的体征和信号周淮安可谓是相对熟悉的多了,怎么就会多出的这几个陌生的来呢。
随即,通过消耗储能进行逐一的标注和辨认之后,他终于确认了这些信号是集中在自己输送车队的尾端,而几乎与队尾的那几辆大车重合在了一起;但是在正常的视野上,车上除了堆得满满的甲械物资之外,却是根本看不到人的;
也根本看不出没有让人藏身的地方,因为每一箱每一件的装备,差不多都是有人在边上亲眼看着打开,而逐一点验过的结果;难道是自己的知觉和感应除了问题呢,他不由得第一次怀疑起体内这套不知名的残缺版“辅助系统”来。
但是他再次发动了扫描能力之后,那几个格外鲜明的生体特征,却依旧顽强的出现在队伍的末端,虽然似乎变得有点黯淡了,但是还是明显强于他在附近可以扫描到的大多数生物体征;
这个结果,却让周淮安突然想起了之前一件事情。为了调试和查看那些附送的连弩弩机,自己有短暂的离开过片刻,难道与此有所干系么;想到这里周淮安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起来,只觉得这宏伟的武库建筑群,变得有些危险莫测起来,而恨不得加紧脚步离开这里了。
在这吃东西为掩护的一时之间,周淮安在心中闪过许个念头,而在种种利弊权衡之间变得犹豫和挣扎起来。。。。。然后,他就似乎在远处无疑瞥见了一个的熟悉身影,骑着红马挎着彩涤漆刀而灰发飘扬,正带着一小队骑着马的士卒正往这里过来。
居然在这里遇见了那个少白头的柴校尉,周淮安连忙心中一紧有了初步决定,而迎上前去大声的招呼道:
“柴校尉好久不见了。。”
“我这里有新录下的抄本,正好一并交给你”
“可否借到一边说话呢。。”
然后在对方有些意外的微妙表情当中,周淮安突然放低声音急促道
“你愿意暂时相信我么。。”
“啥。。”
柴校尉不由楞了一下,却是刻意放低声音。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以全营上下的身家性命作保,实在是事关重大。。”
周淮安保持某种客套攀谈的轻松表情来道
“是以我接下来的话,你都不能有所表态和反应了。”
“也罢,”
柴校尉却没有动怒或是质疑,而是再度压低了声线
“且听你怎么说好了。。”
听到这里周淮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最担心的就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人微言轻之下,附近的义军所部没有人认识和愿意相信自己,而当成疯言疯语什么的,耽搁和贻误了时机和关键,反而给自己留下一屁股的麻烦了。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这种存在实力和威胁程度的,此辈也许奈何不了城内这些人多势众的义军,但是想要找自己麻烦的难度就要低得多;最后弄得自己只能蹲在怒风营里不出来,才能获得基本点额安全保证无疑是最最糟糕的选择和下策。
当然了,为了换取对方的协助与合作,相应的大饼还是要画上一些的,比如利用上最新事态什么的,才有可能触动对方来以小挑大的借势一二。
“其实我这里有一桩稍闪即逝的现成功劳,想要送给校尉你。”
因此,周淮安继续面不改色的道
“却不知道校尉有兴趣领受否?”
“如果有的话,还请就近借我一处封闭之地。。”
“以及最少一团的甲兵,少了或许还不见顶用呢”
“又是什么情由。。”
不过,这位柴校尉也并不像是随便能够被危言耸听所打动的人,反而愈加的严肃质声道。
“你莫要自误才是,俺可没有擅自动用的这些人马的。。。,”
“如果我说我的队伍里,其实藏着官军的奸细呢”
随着周淮安抢着说出了这句话,对方顿时闭口不言而眼神变得动容和激烈起来;最后千言万语的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只变成了如重千钧的几个字。
“你敢确信?”
“愿以佛祖为证。。前世今生的修行担保。”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淮安不由的一阵轻松;
反正就算是事后弄错了需要追责,也不过是错误的警惕性和反应过度;在怒风营里也有人给自己兜底不是,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义军当中的所谓前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