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就是,你什么意思啊,我们锁尧山怎么了,我们傻你就聪明?六哥,愣着干什么,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
“十七才是少主。”
“那,十七!”尧十一几乎命令开了。
“前辈学识渊博,精通医理,锁尧山一众兄弟们刚刚加冠,懂得再多也不及老前辈,前辈说的自然不错。无双见过前辈。叔父之病,还望前辈施以援手。”
“乘汤!”
等神仙大夫连续喝光了三碗汤后,梨霜和无敌才慢悠悠,轻飘飘的落到了洞穴边儿上,尧家子弟全出来了。
“徒弟,瞧见没,我打他们一巴掌他们还倒贴我个枣儿!”刚一听风声,神仙大夫立马回头,一脸的笑呵呵。
“那当然,敢咬人的狗当然得多喂点儿吃的。”笑着,梨霜看眼尧家子弟手中的碗,眼睛一亮,“零零草?”
“我把你个……”一番考虑,神仙大夫还是坐回原位,低头,喝汤。
“离姑娘,你回来啦。”尧十一一听顿时高兴了,胸脯挺得高高的,他一脸自豪,“这汤是我八哥熬得,比其他人熬得香多了。”
“怪不得。”脸顿时成了朵花儿,梨霜取过个大石头凿的,火烤过的碗,舀了两碗,顺手抛出去一碗,“大哥,尝尝。”
“好。”微一伸手,无敌闻闻,“嗯,熬得好。”喝一口,才对一直看着自己的尧无双笑笑,抱拳,“我叫无敌,你就是尧家少主?好相貌!”
“无敌大侠。”这名字!脸色微红,尧无双却是止不住的心直跳,他不由得看眼梨霜,转而低头。
“哎呀,忘了介绍了。”后知后觉,梨霜吹吹汤,笑吟吟的,“大哥,你对面的是尧家六少爷,旁边的是八少爷,接着是十少爷。至于这位,大哥好眼光,正是尧家少主。”
“那是,也不瞧瞧你大哥我姓甚名谁。嘿?你这儿不是还有俩病号么,怎么也不出来。”扫视一圈儿,无敌越看越满意,好地方,好地形,好吃食!
“病了可不就得歇着嘛。”
尧家人打小就守着诫训,食不言,神仙大夫则怕一开口又得罪人,继而被他那阴阳徒弟挖苦,所以一时之间,这不大的一方天地只有梨霜和无敌两人的清朗言语。
两人一灰一墨,一高一矮,一个面像俊洒言语粗狂,一个容颜精致举止轻灵,谈笑皆是不掩不饰,眉眼从来自然潇洒,随意坐到块石头上,两人慢慢喝着,快然谈着,大漠飞雪,雪岭冰花,深谷幽音,清泉泠泠……非但说得畅快,一旁听着的也是兴致勃勃,不大的石壁上,一时之间,极为和谐。
吃罢饭已经快到大中午了,梨霜拿出截翠荆棘编成的绳子,和无敌,尧无双一块儿将两个正睡着的送到了石壁底下。石壁底下是块石头地,四周都是石壁,上盈天光,只在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个洞穴,外小里宽,那便是通往外面的栈道。周围约有一亩地的样子,稀稀落落的种着几株看不出颜色的小树,以及孤零零的几棵药草,还有条小溪,快干了。
“一直睡着不利于他们恢复伤口。”眼见梨霜随意的将两个人往地上一扔,也不再动作,尧无双忍不住开口。
“醒了他就没心养伤了。”瞟一眼陈轻风,梨霜头一歪,就听见她那神仙师父哎呦哎呦的被人带下来了。“你去西荣国都的时候把我师父也带过去,之后随便玩儿。”
“凭什么?我要去锁尧山当大夫,去西荣国都干什么?啊,不去。”神仙大夫腿还颤颤呢,眼珠儿骨碌,他鼻子嘴眼睛全在出气。
“棠儿成亲你不去?”
“什么——成亲?小棠这就要成亲?太快了吧。”
“有种这话你到沉青跟前说。”白了神仙大夫一眼,梨霜看眼正进来的尧六等人。
“小棠?那小丫头,也成亲?”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无敌哈哈一笑,“真想不出来,那小黄毛丫头……对呀,你不是比她大吗?你什么时候成亲?”
“怎么,大哥要送礼。”
“自然,你可是我妹子,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你不是?啊,小棠也是,到时候我也去,正巧,我好几年西荣国都了。”
“好。”也是一笑,梨霜看向尧无双,“什么时候走?”
“六哥?”
“就今天吧,择日不如撞日。”为梨霜和无敌的话呆了好半晌,尧六顿觉得打小学的世界观天翻地覆,地动天远——他赶紧回过神来。
“这样,说,你去不去?”
“去,去!”眼睛眨巴,神仙大夫又道,“那要问题棘手呢?我可跟你说啊,沉青是我宝贝徒弟,他成亲,我必须观礼,我还得是高堂。”
“那就延迟。要么你去一趟再回锁尧山去,当然,要实在治不了了就自挂东南枝去,别说你是我师父。”眉眼含笑,梨霜的神情一片温婉,好像正给神仙大夫问安似的,一扫洞穴,她看眼完全错愕的尧六,“现在就走?”
“……”
“六哥,天快黑了,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颇费力气……”尧八赶紧上前,以示自己的存在。
“六哥,同意吧。”尧无双突然出声。
好在洞穴够大,陈轻风两人睡好后尧家子弟又一划拉,各自分好地方,闭目凝神,准备歇上一个时辰再赶路。无敌则,一眼一看,无敌果断的拉着梨霜出去转,反正以后几天他打算跟着梨霜呆在这儿,好歹先看看周围有什么吃的不是。
打坐闭目,尧家子弟养足精神的同时也在提升着各自的功力。
风,被周围石壁紧紧围裹,只看见一方苍穹的地方,尧无双却忽然的听见了风声。那风轻盈,飘逸,洒脱,无所偎依的从不畏惧,那风随着四季流转或温婉清灵,或狂怒不羁,或逍遥自在,或登高一跃,笑嘻嘻的看着,俯视,众生。
枫?睁眼,尧无双大手展开,仿佛要抓住什么,却又只是仅仅为了展开,好放开周身的束缚,听清那淡淡的风声,看清那个人,的笑。那笑仿佛只是为他一个人绽开的,却又不是,可偏偏绽开的时候,眼前,只有自己一人……他不由得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脚步清浅,好像那一年,他好奇地走上那个擂台,好奇地看向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如果当初,如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