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其实我也不确定你拿了长凌寺的什么把柄,不过,霜儿你虽喜欢胡闹,有时候不分分寸,可向来不会罔顾人命的,就那般什么也不做直接去国都,定然是有了法子,是不是?”
“我要说不是呢?”梨霜却突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一休到底会不会出手,不过既然尧家主同意你来,肯定也能想到最坏的后果,大不了,我陪着你就是了。”
“那你可记牢了,否则我怕是穷尽一生也饶不了你。”
“好。”梨霜轻身一跃,蹲到了尧无双身边,低头在他的茶杯里喝了口茶,“嗯,这个不错,你加什么了——算了我也记不住,反正下次再泡凉茶记得再加就是了。我们去南兴沈家吧,如今,你跟着我走没问题吧?”
“没有。不过不回西荣么?那儿如今可不安稳。”
“去是得去,可总得先还完人情不是?南霁云那两个隐卫可值钱着呢,不按着他的吩咐摆平了秦家我可不敢放心回去。”南霁云在云硕面前是对梨霜客气,甚至温柔,可一转眼他绝对会背地里捅刀子。
“呵,云太子不是你的云哥哥吗?”
“他以前还要求我叫他师姐夫呢。怎么,你生气了?要不我也叫你——”
“好了!”尧无双赶紧捂住了梨霜的嘴,“不许叫,难听死了。”
“嗯唔。”梨霜弯眉一笑,忽然,舔了舔尧无双的掌心。
“你。”尧无双这反应,还是一如既往,却,又比往常多了份愉悦。他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却还是睁眼,含笑看着梨霜。
“我想你了嘛,为了感谢你,我们今天玩儿凤在上好不好?”
“不好。”尧无双的声音明显低了,微微的喑哑,他一张容颜非但清澈,竟也凭空生出几多潋滟来,很美,朦胧,如微红的月。
“嗯?”
“我想留着,等我们成亲那日。”
梨霜其实很想笑的,可,她的眸子终究还是暗了暗,话出口时却是清朗的语调,“好。”
“霜儿,我既敢说出来,自然有法子做得到,这世间缘法,绝没有什么是化不开的。”
“可你是尧家少主,成亲之日总是要大白天下的,你将来的夫人也要让世人知道。我呢,我明面上的身份是,按照规矩,我不能改嫁。”好吧梨霜很讨厌这个内容,可人活着,就是得遵守。“难道你想移花接木?”
“不。我说了娶你,便是尧家少主娶陈家二小姐,不是其他。”尧无双一笑,眸光温暖,坚定而妩媚,他脸上的红还未曾退下去。
陈元帅和陈轻风此时已经醒来,正在西荣暗探的护送下前往西荣的路上,陈大元帅终是不放心,正好梨霜这边的事情也算结束,于是第二天他便上路,打算一路护送回去,顺便看看久别的家乡。
“伯父,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是回去还是继续逍遥你自己决定,不过,这个,这是我师父配制的,能够掩藏你身上的巫蛊之术,只要你不用出来,就算大祭司也发现不了你,这个是胶皮面具、对了,你的武功,还在吧。”
“已经练回来了。”陈大元帅却突然伸手摸了摸梨霜的头顶,含笑道,“小霜,你如今长大了,伯父也不用多嘱咐。二弟那边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会照看一阵子,还有讨伐军。你尽管放心处理这边的事情吧。”
“真的?那,给你,这是金剑令,你拿了它见到西叶枫就能随意支配大帅权力,还有这个,这把短剑虽然看着不好,可你给了轻风他就认你了,谢谢伯父哈。”陈大元帅哎,比梨霜自己个儿可强多了,尤其是打仗。
“……”陈大元帅忽然就看了眼一旁的尧无双,回身笑笑,他语气有些古怪,“小霜,你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哪儿能呢?就算这样我也会回去看望伯父的,还有我爹,伯父放心啊。”
“你,我如今,还不想回去。毕竟我如今这一身。”
“很帅!我说的是气质,只要伯父是站着的,绝对的帅,尧无双都不如,真的,对吧无双?”
“听闻凤主功法奇妙,如今霜儿的功法也已达到,施法后自然可变幻身形模样声音。”尧无双说话时的神情,这一瞬当真宛如谪仙,好像完全和梨霜,不认识。
“还是等些时日吧。沧海桑田,也不知如今的西荣是何模样——尧少主,小霜就托付给你了,还望多担待。”
“元帅放心,尧无双绝不敢虚言。”
“那便好,告辞。”
“元帅走好。”尧无双颔首,微微一礼。
梨霜,梨霜感觉自己突然就变成了森林里的一棵树,端正站着,亲眼见证着这段临水送别。她只得看向了尧无双,含笑,“尧少主,你可真厉害啊。”
“嗯,得了伯父的许诺,无双更是满心欢喜,想来霜儿也是。”
“我困了,要睡觉,你慢慢聊。”
两人从林荫处出去直接回了风画雪,刚进门,就见尧琴遥遥在二楼站着,冲尧无双微微拱了手。两人上去,便见到尧琴正站在一行人早就包下的雅间,对着梨霜行了一礼。
“霜姑娘,四长老找少主有要事。”
“哦,那我回去睡觉,有事儿别打扰啊。”
“吃了早饭再睡。”淡淡说着,尧无双看眼眼里明显瑟缩的尧琴,一笑,“给叔父的书信传过去了?”
“是。”
“那便好。你下去吧,你们四个且收拾收拾,用过了午饭我们便出发。”说吧径自推门走了进去,冲首座的四长老拱手一礼,“无双见过四叔,大哥。”
“嗯,坐吧。”四长老仍是一副平和,看眼尧乐道,“如今这事情也算了结,接下来作何打算?”
“我昨天已经命尧琴传了信,如今叔父尚在南兴国都,我们且过去同叔父汇合。四叔,大哥以为如何?”
“好。”看了欲待说话的尧乐一眼,四长老敛眉,忽然问,“那,陈大帅呢?”
“自是和我们一起。四叔,我有些怀疑当年父亲的死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