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
“啧啧,这机关可真保险!”喝茶感叹,梨霜顺手而挥,镜子里的雅间便一个个顺次划过,时大时小,“真不好看。去,给我找面大点儿的镜子。”
“是。”面露惊愕,墨衣拔腿便跑。
高达一尺的镜子搬来后,梨霜翻翻转转,将每个雅间各看一遍后,终是停在了尧无双所待的房间,仔细看着,边低声问碧液,“你不是懂唇语吗?给我翻译。”
“是。”碧液忙走到了梨霜跟前。
雅间里,尧钺歉意的笑笑,“这雪山云雾在下已喝得差不多了,再添一遍水,还望各位莫嫌弃。”
“不嫌弃,这可是雪山云雾,再煮一遍还能当春如绿喝!”懒洋洋地说着,秦武阳没骨头一般趴着,“听说尧家儿郎个个琴棋书画,茶道剑术,无一不精。尧少主,劳烦你将它煮了,好的时候喊一声,本少正困着呢。”
“小子,你又糊弄人,我可听说了,这煮茶是女人干的活儿。清玫,你来,我正好学学。”
“好。小二,取茶具来。”
“杜女王,你与秦少爷和四姑娘认识?”打量着三人,尧钺有些好奇,却又因好奇而面色微红,有点儿不好意思。
“嗯。说起来我第一次来中原还是清玫带我四处游玩儿的,我们一见如故,就结成了姐妹,至于这小子,我看他也不差,就允许他叫我姐姐了。”侃侃而谈,杜思丽又奇怪的问,“听说你们尧族人轻易不出锁尧山,怎么这回碰上了俩?无霜少侠与三少爷很熟?”
“那倒不是,在下是奉父命而来,至于无双,他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偶然碰上了。四姑娘,婚约的事在下也听说了,父亲来时交代等无双回去再细说,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三哥,四姑娘已经将交定之礼还我了。”
“这样,四姑娘的意思是解除婚约?”
“嗯,本姑娘没意见,不过这不爹爹的意思,若是爹爹因为脸面迁怒于尧家,可怨不得我。”瞟了因尧钺的话而有些高兴的尧无双一眼,秦清玫将泡过一遍的雪山云雾倒在小盅中,素手轻挑,边任之煎煮边幸灾乐祸道。
“你,如此说来,四姑娘那日是故意的了。”尧无双笑意顿收。
“哼,若非你背信弃义,害得我姐姐名声受损,我姐姐有什么机会故意?”秦武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看向尧无双凉凉道,“敢欺负我姐,你就等着我爹收拾你吧,别以为你躲在锁尧山那个破地方我爹就没办法!”
“尧罄一人做事一人当,秦家主只管冲着尧罄来便是,何必牵连锁尧山。”尧无双也怒了,不过一面之缘,竟让那个素来风流的秦九笙相中了他,死活要把女儿嫁给他,也不看看……突地,尧无双心里忽然一惊,若是不娶,自己又何时成亲,该娶谁呢?叔父从未说过退亲,便是为此吧。
“好!有骨气。”高声而应,秦武阳眉飞色舞,就差站起来鼓掌了。
“武阳,丽姐姐还在这儿呢。”低咳一声,秦清玫将煮好的茶分给众人,瞄了尧无双一眼,“听闻尧族人不通世故,还真是。”
“武阳,清玫,今日即是来饮茶玩乐,扫兴的事就别提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可别不给面子。”莞尔一笑,杜思丽不赞成的瞥了秦武阳一眼,对着尧无双笑道,“尧少主,实不相瞒,我是听说你在这儿才来的。听说你与无霜兄弟见过面了,敢问他现在何处?”
“兄弟?”此话一出,不止尧无双,其他人都愣了。
“啊哈,正是。他曾去过我们的领地,我们斗了一日剑,相见甚欢,彼此还通了姓名,说起来,我都两三年没见他了,真想再领教领教他的‘逍遥三式’。”
“他,走了。”端起茶杯,尧无双无意的喝了一口,“他说自己新娶了个女子,极为凶悍,平日里管得他酒也没得喝,这次还是偷偷跑出来的,以后不会再来了。”顺利地说着,尧无双顿时觉得心神舒爽,跟吞了棵灵芝似的,活该,她那样的人就该如此!
“啊。”这回换到杜思丽愣住了,古怪的看了眼尧无双,她动了动嘴角,终是什么都没说的喝了口茶,才有些黯然的说,“真是遗憾!”
“嗯。三哥,你怎么了?”这时,尧无双才发现尧钺一直未曾说话,且一直东张西望。
“这里,有机关,有人似乎一直在看我们。”
“在哪儿?”秦武阳听罢火噌的上来了,“赶紧说,本少宰了那个偷窥的?”
“啊。”有些不敢相信,尧钺四处望了望道,“不必吧,我们又未曾谈及机密,况且,设计这机关的人,当真奇才!”说着,尧钺倾慕的看向房顶那一小片看似如常的角落。
“那里?”微是一愣,尧无双拿起盘子就要砸过去。
“别!”赶紧拦住,尧钺急忙道,“会把机关毁了的。”
“行了,这肯定是沈家那个破机关,赶紧找出总的,毁了。”咬牙切齿,秦武阳大有尧钺一指出来,他立马上去打人的架势。
“武阳,我们听三少爷的吧,毕竟是他发现的。”拦住暴怒的秦武阳,杜思丽连忙道。
死角雅间里,碧液看着尧钺,面色一阵难看。
“不错嘛,这么快就发现了?”拍落手上的花生屑,梨霜吩咐道,“行了,把镜子打碎塞到帷帐那儿去。”
“夫人,这,尧三少爷已经发现这儿了,我们还是走吧,奴婢与墨衣四人不是对手,恐怕……”
“等会他们若是找上来了,不准露出你们的身份,否则可以滚了。”仿佛未曾听见,梨霜猛灌一口茶,又突然笑嘻嘻问,“你猜,‘四叶回秋’与尧家那哥俩儿谁更厉害?”
“就是这儿?”看一眼死角雅间儿,秦武阳恨恨地说,“沈王八,看我下次不剥了他的皮。”
“哎,客官,您这是。”一旁的小二冷不丁听见了,赶紧跑过来,“这里边儿已经被人包下了,您,刚那儿空了间……”
“不必了,把……管事的叫来。”这时,杜思丽才想起高兴间竟忘了问麻杆儿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