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看一眼梨霜,陈元帅仿佛低叹了一声,而后命身旁的士兵前去。“这支金剑,是皇上赐的?”
“是。如今粮草还剩多少?若是按从前的量计算。”
“两天。”
“这样,父亲,如今我是军部行走兼护国将军,可能号令窦川将军在?”
“能,霜儿,你到底,外面?”当真无可挽救了?在心里自问,陈元帅却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否则一介女子,怎么可能短短时间便委以重任,只是,看眼梨霜一身墨色衣衫,他的眉头不由皱了皱,“是你自己请求出征的?”
“没有,北华人,把莫开府破了……皇上看找不出什么将领,就去找了逢春法师,结果逢春法师说赢一盘棋就能打败北华,没人破的了,四叔一急之下便要请缨。”看眼众人的五雷轰顶、摇摇欲坠,梨霜不知怎么的生出了股罪恶感……她不由得撇撇嘴,明明自己才是受害人。还舍身救叔叔。“四叔身子不便,梨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就去试了,结果莫名其妙破了棋,皇上给了我十万大军,命我出来了。”
“……”陈元帅真不知该说什么了,莫开府,莫开府,那里可是,只是,可!老眼发黑,他看眼下首也是一片震惊的众人终是冷静下来,“你,坐着吧。”
“嗯。”喝口清茶,梨霜看眼陈元帅,“眼下虽然莫开府还没有收复,但也一直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倒是我们的士兵,现在根本就不是北华军的对手,即便我们解决了眼下之危,只怕以后……”
“那就多加训练,假以时日,定能超过北华军。”
“哦。”其实梨霜的意思是看陈元帅有什么秘密武器的,可,看眼陈轻风,她突然觉得,她这个弟弟,脑子,绝对,没有某些人好使!
“窦将军有支平川军,大约五百人,可正面跟北华军对敌。”
“他训练了多长时间?”
“一年。平川军马术极好,擅长大刀,而且还会些阵法,必要之时可以一当十。”想了一会儿,陈元帅看向梨霜,“你那十万军队如何?”
“就是十万个人而已,而且还懒得要命,训练的时候少个人就偷懒。不过有几个倒是不错的。父亲,既然越遥越遥训练兵马有一套本事,为什么当初皇上不让多训一些?”搞得如今难办的。
“越遥荐举出身,本就不为人注意,若非左相推荐,怕是还上不了战场。而且他那平川军,我问过他,即便是他一次最多也只能训五百人,最少也需一年,如今北华兵临城下,时间上就不充裕。”
“那兵器呢,我看过北华的兵器,质量上乘,我们的,不能用?”梨霜突然觉得,她爹,其实并非不聪明。
“兵器,北华矿产丰富,西荣的兵器从来都劣于北华。”淡淡说着,陈元帅捋捋胡子,“可这么好的兵器其实是自越遥领兵以后才有的,大约在两年前,当年我禀报了皇上,皇上便命枫王爷查探,结果发现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投靠了北华。那门派很隐秘,唯一知道的就是擅长铸铁,且门人个个武艺高强,当时门派所有人尽数迁到了北华,越遥又一直在跟前,无从下手。此事只有不了了之。”
这么说来,添刃那时候就和西叶枫勾搭上了?梨霜不由得撇撇嘴,居然和添刃那老狐狸合作,真够垃圾的。不过,门派,江湖上有擅长铸铁的?还能活下来?
窦川终于来了!
感叹着起身,梨霜很负责任的亮出了金剑,并阻止了窦川的行礼。“父亲,窦将军,现在事情紧急,梨霜长话短说。越遥如今重伤在床,手下几个大将正驻扎在护梁城,莫开府一带,边十城虽有守将,可也不过尔尔,所以,我的意思是,现在前去突围,从边十城取道,经宝药郡边境,直奔极北府。对了,如今被北华人占领的有。”在张地图上划拉着,梨霜确定能出注意的都明白后指着铭织郡,“昨天的时候海少将军已经到了这儿,今天就应该到极北府外城了。父亲,窦将军,你们出北岭大概需要半天吧,极北府府主你们信得过?”
“府主为人倒还正直。”
“好。现在你们先大吃一顿,把剩下的粮食给每人备一份,多余的分给百姓,命此地府主安抚百姓,然后你们直接上路。我现在出发,前去接应海少将军。父亲,窦将军,你们以为如何?”
“很好。”淡淡一笑,陈元帅竟有着别样的儒雅。
“末将遵命!”
“那就好,多谢父亲,海少将军。”梨霜不由得更喜欢这个父亲了,即便有金剑令他也可以不听指挥的,可如今——看眼下首的几位将军,“你们都听明白了,可有异义?”当然,这是梨霜故意的多此一举,老大都同意了,更何况喽啰。不过,这世上,贪生怕死的人啊。
“禀将军,不知下官如何安抚百姓。”其实这位府主算瘦的了,可不知怎的,总给人一种大腹便便的感觉。
“你是三和府府主?”
“是。”
“安抚百姓,就是让他们明白西荣大军迟早会打回来。记住,这儿的府兵我会命人尽数带走,三和府城破后北华军如何我不管,你会不会投降我也不管,但若是你敢帮助北华人治理百姓,让百姓不敢再反抗——”说着,梨霜手一伸,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儿立即入了府主的口,“这枚药丸儿,世上只有我有解药。”因为神仙大夫特意用了他养的五毒。
“将军?”
“听懂了?对了,我不介意你投降,之后我们打回来的时候再传递消息。那样一定会大富大贵的,本将军待你可好?”每一个人生活都有各自固定的轨迹,透过这些轨迹,看清他们的所作所为轻而易举。有时是衣服,有时是脸庞,而这位府主,是,手、上的那枚扳指。很不起眼,却很珍贵,以至于沈连诚过生日了只看一眼就欢呼雀跃以此当成生日礼物。当然,这也说明沈连诚是个吝啬的极品。
“是。”
“那就好,父亲,我走了。”微笑,梨霜向陈元帅行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