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切小心。”抿抿唇,无敌仔细看了眼梨霜,挥挥手,“走吧。”
“谢大哥体谅。”梨霜立马窜了,为安全起见,她还特意给耳朵找了匹替身。
夜半,月微圆,梨霜这才想起来快到十五了。还是二月的十五!
每月的十五于北华军营中人来说都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不止是思乡,更因为这天是北华军营大演练的日子。也是因此,华靖这几天堂而皇之的进了越遥的军营,端茶送水的,弄得他自个儿都怀疑自个儿有问题了。
“宝药郡都夺了这么些天了,你不去安抚?”越遥的伤这时候已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皮肤表面的结痂尚需时日,要不是怕裂开,他早就出营了。肤色微润,他喝着浓浓的参汤。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去莫开府?”俊眉扬起,华靖看眼越遥,一屁股坐到他跟前,笑道,“你说老天爷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好不容易快到手了,还有那西叶枫——如此女子,怎么就被它遇了去?不过,你猜陈梨霜是怎么出枫王府的?”
“……”
“哼!她给西叶枫下了毒,逼得皇后不得不传了懿旨,说是休妻,其实,没准儿她还能为我所用呢。”
还是没说话,越遥看眼有些陌生的华靖,继续喝汤,只是,“天黑了,六皇子该回去了。”
“你觉得我心狠?”转头,华靖似笑非笑。
“……”
“可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眸子幽深,华靖突然低下了头,“你不相信我?”
“为了活下去,只要是个人你都会出卖?”
“对,除了你,哪怕锁尧山,我也——”
“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越遥整个人顿时变冷了,一手抬起猛地掐住华靖的脖颈,他顾不得胸前渐裂的伤口,直视华靖已经快翻白眼儿的双眼,一字一句,“毁心灭性,天地不容。”
“咳,咳,咳。咳,呵,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杀了?”终究,越遥还是松了手,胸前却早已被鲜血染得大片火红,在他那如雪的衣衫上。大口喘气,华靖有些幸灾乐祸,“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出去!”
“出,呵,为何出去?”挣扎着爬起来,华靖趴到了桌子上,“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怎么,伤口流血啦?”好像才发现似的,“你说说你,为了我不惜自残,啧啧,来,我包包。”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滚开。”低声,越遥随即向着营房四处扫了一眼。
“滚什么滚,你自己又不会包。”叨叨,华靖仿佛一直都在看越遥的伤口,还掏出了几味外敷的药材,给越遥飞快上着。
“噗嗤!”梨霜从越遥放开华靖时就来了,华靖当时那个喘的,惊得梨霜差点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受?大大方方的进来,梨霜一身墨衣,墨发高束,“看不出来啊,六皇子竟然还好这一口儿。”六皇子的画像,梨霜可是早早的就光顾了。
“你是何人?”华靖周身登时冷了,比越遥变得还厉害。
“护国将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越遥总觉得,眼前的女子和一个人,不,两个人很像。只是那第二个人,若真是像,那只能说明,十七,很聪明。可若是如此,自己,即便如今没有证据。
“你是陈梨霜?”跟匹狼似的,华靖身上的危险气息更浓厚了。
“嗯,不过你放心,这营帐周围被我撒了一圈儿药粉,畜生进不来,人进了必死。”笑着,梨霜掏了把短匕,“没办法,战场上打不赢,只好,得罪了。”话落梨霜便扑了过来,猛如疾风。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华靖立刻也掏出了兵器,并低声嘱咐,“待着别动。”然后和梨霜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华靖的武功还是很厉害的,师从锁尧山,精通剑术,身法轻盈,即便没有越遥帮忙,也能和梨霜的“正常状态”打个不分上下,打的梨霜直想骂人,要是内力没被废,就凭一个破皇子能奈自己何?
“都不许靠近营帐!”相比华靖的拼尽全力,越遥倒没放在心上。华靖的武功可是自己教的,碰到尧家人都能打个平手更何况眼前这陈梨霜了。察觉到一阵奔跑声,他赶紧大喝,边替自己上着药。“布阵,准备生擒。”
“是,来人。”立刻有管事的吆喝上了。接着就是呼啦啦的一片声响。
不是吧!惊愕的看眼华靖,梨霜飞身,堪堪避过一剑,嘀咕,“这不是锁尧山的剑法吗?你怎么会的?”其实声音大的越遥都听见了,不对,越遥,原本就能听见,即便梨霜声音再小。
“你这是陈家剑法?”嫌弃的看眼梨霜,华靖撇撇嘴,“看在你功夫不错的份上,我留你个全尸。”说罢身形暴涨,右掌提力,左手利剑飞旋呼啸而来。
“你!”梨霜实在忍不住的笑了,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就华靖使这一招的威力,当年她跟尧无双比武的时候他俩都能达到这效果了,如今——梨霜也是一提力,剑一旋,身子却慢悠悠的,如朵天边的乌云般飘了过去,“啪!”
“呃。”越遥猛地,吐了一口血,身子也软了下来。
“你!”华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不知怎么的他紧追陈梨霜,却一掌打到了越遥身上,而这时陈梨霜不知从那儿飘过来,也打到了越遥身上,两人剑上的力道倒是相互抵消了……“越遥,越遥?来人!来——”
“别。”挣扎着睁开眼,越遥指指衣柜,“外面有,毒。”喘口气,他低声,“药。”
“好,等着——咦?人呢?”这时他才想起来,陈梨霜不知何时不见了而外面也没什么打斗的动静,华靖不由得狠狠一跺脚,转身给越遥找药,喂了些水,扶他睡下。只是,缓步到外面,华靖看眼眼前无所察觉的士兵,“行了,都下去歇着,注意警戒。”
“六皇子,那刺客……”
“逃了。”冷声,华靖看眼带头的,“该怎么做清楚?”
华靖不通医术,自然不知梨霜下的药如何解除,更不知何时会消除,因而一夜都待在了越遥的营帐里,好在越遥的床挺大,两人凑合挤着,倒也将就了一晚,可——起身,华靖看着越遥那副玉面朱唇,墨眼墨发的病容,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爪子却情不自禁的,抬起,抬起……(未完待续)